“阮娘子?”沈杜若一听这名儿就顿了下来,“贱蹄子”已在口中翻滚,察知崔裴在等她脸色,只好硬咬着牙吞血笑笑,森然十足。

“夫人不想?”崔裴看着镜台中的杜若,对上双目的顿刻也心怀异样地垂眸,假意整装袖衫,“阮阮我自小带大,我们二人情如兄妹,如今哥哥觅了个好夫人,想来她也是替我开心。”

她摇摇头,否认了不想见阮厢。

崔裴说罢揽围她腰身,上下掐了掐,弄得一酸,歉意说,“这些日子是夫君不好,冷落了娘子,待商行的事情松了些,我便天天守着你,到时候你要赶我走,我也不走。”

“商行事情重要,莫要因为杜若误了正事。”她攀开手,踱步至右侧,抚平的身上褶皱,平日里他对自己爱理不理,也只有关系到那小贱蹄子才主动贴近。

柔若无骨的指尖划过颈子,像伏在黑暗的蟒蛇给他慌得一惊,“可是那日杜若瞧着可不是兄妹这般,阮娘子分明对你有情。”

他一只手将杜若的柔荑轻轻压下去,一边手挠了挠发酸的颈子脖,话里疏离,“兄妹之情罢了,你知道臆症一发作便会胡言乱语,这么多年被我禁在小木屋,也是害怕她到外头惹事,这次是阿玥擅作主张带她来城,这不你瞧,若到别人府中这般闹腾许是拿去见官府了,也只有娘子这般纯善才放过阮阮。”

沈杜若笑笑松了手,不论真假心里却是喜的,长这么大以来,还是头一回有人这般夸赞,面容和气了些。

“夫人守了一天也累了,歇会儿吧。”他服侍杜若坐下,左一口又一口夫人体谅宽仁,“若是怕府中不方便,你与我到小木屋见见也是好的。”

知是沈杜若没把人带回小木屋,也不敢明面责问,他只好行此法。

沈杜若敛过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二人如同老夫老妻交谈,见藏不住了,时辰到了,也该把城南王说与的法子用一用。

“知是郎君家人,杜若怎会不管不顾,只是……”

“只是为何?”

“不瞒郎君,阮小娘子她那日不肯回去,护送的人回来说,她使计逃走了,知她与你相熟,怕郎君忧心,便不敢告知,这么多些天杜若一直在寻……”

崔裴一听眉头紧锁,果然阮阮未曾回去过,可连杜若都不知道的话,那她会去哪儿。

“夫人不该瞒着我,此事可大可小……”语气间薄怒道,连肩上的力也重了许多,待知觉后歉声,“她总是不安我心,若有夫人一分懂事,便不会惹出这祸事。”

杜若见把她比了下去,面上生起得意,安慰他莫要动怒,“好在今日下人来说,阮小娘子曾经在城南王府出现过。我正准备亲自去寻,总归要确认一番,可是我与城南王不识,怕是会打扰。”

听到阮阮没出城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些,再一想名儿好似在哪里听过,“城南王府?李郢湛?”

他对此人也不熟悉,只知晓他是澧县的县丞,沈颐安也因心悦他拒绝自己,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与张明府是同僚,却只是挂名的空壳,不足为惧。

可是……

他不禁深思,张德顺在位几载毫无功绩,却在近些年掌握最大货源,就连在域外也常见澧县商队,其他商队皆要俯首让路,这么说算是他崔裴最大的敌手,外人说是得了高人指点,却从未透露半点风声……

难道与此子有关……

现儿他要讨好张明府,居然从未思考到这一层,若不是杜若说起来,他还只顾着表面了。不知自己与张明府的交易,此人是否知道……

“崔郎在发神思忖何事?”沈杜若继续说,“寻回阮娘子一事,怕只能你去了。”

“阮阮是我妹妹,此事定当由我出面。”他一来害怕担心,城南王是什么人长安城的人都知道,落在他手上的女子没几个完好,再者他也是官家人,怕阮阮身份一旦泄露,无法在长安城立足事小,怕是不知如何折磨。

思及此,于是还未穿好衣物急匆匆地欲要出门寻人。

“郎君且慢。”沈杜若叫住他,拉了回去,娇指搭胸膛,驱赶他的燥气,双眸尽是为君分忧的体贴,“你想光着脚去啊?”

这才发现自己闹了个笑话,可天知道他寻了阮阮数月,如今再次听到她消息,怎能不心急,一拍脑门,“夫人见笑了。”

连忙把鞋靴套上,平日里一穿就顺,这会儿像是长了尖棱怎么也套不上。杜若弯腰蹲下替他理了理,把翻折那鞋筒兽皮摊好,蹬了两脚这才穿上。

看着她尽心尽力为自己操劳府院,把家宅安排得祥祥和和心中油然生起愧疚,阮阮失踪可能只是个意外,与杜若无关……

沈杜若直起身子继续说,“无依无据这般贸然闯入要人怕是不妥,郎君是体面人,往后还得走官道,断不能就此染了污名,与人交恶,白费你和阿耶一片苦心。”

“夫人说得在理,是该好好想想……”

“若阮小娘子真的在城南王府,这些日子怎会没给我们报信,郎君还是她在京城唯一的亲人,许是城南王把人关着了。”

这么一说他更加焦灼,“是啊,阮阮从来都不会不理我,怕是遇到麻烦了,不过她怎会出现在城南王府……”

“能在城南王府出现之人,多半被看上了……”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出了这等事,放在大隆是被人瞧不起的。

城南王如此孟浪,怎么想也是那档子事。

“这般我更不能看阮阮身陷水深火热中!”他越想越气愤,零碎的嫌恶忽闪而过,护了十几载的娇花儿就怎么被践踏了,如何也吞不下这口气。

不听沈杜若劝阻,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门。

“长史大人到。”下人来报。

崔裴一听是沈丈人,急跳出的心被一棒打了回去,也顾不得火急火燎,忙得作整姿态,继那日婚嫁之后,老丈人第一次登门来访,不管所为何事,总要顾及人情世俗,况且沈褚还未帮自己堂堂正正进了大明宫,不能就此前功尽弃。

快步回房内,“你阿耶来了,夫人可是知道?”

沈杜若狐疑,假装也不知此事,“阿耶未与我说,许是有重要之事,会不会是因为数月前郎君与阮小娘子之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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