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邬掀开车帘,探出头看着渐渐远去的南伊城城门,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次能活命真是多亏了身边这位姑娘,要不然他肯定会被活活饿死在牢里。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银铃。”女子安静地坐在克邬对面,抬眸柔声答道。
“银铃姑娘,往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对面的女子缓缓摇头:“没想过,但是应该不会再回南伊城了。”
闻言,克邬一把握住银铃的手腕,盛情相邀:“那不如你与我同去穹臧?”
银铃垂眸思索半晌后微微颔首,晚风带起轻薄的纱帘,天边的红光趁机溜进车厢,给女子柔美的脸庞上了一层细腻的腮红。
眼前的女子眸含春水,秀靥姣美,克邬的心瞬间漏了一拍,他忙移开视线,安抚着自己那颗躁动不已的心。
天色刚擦黑,仆从驾着的马车行至一处密林。马车移动间,克邬透过窗户望见林间树梢上结着硕硕果子。
“银铃姑娘,等下我和盖奴去摘些果子,你就在车上等我们。”
说罢,银铃应声点头,克邬吩咐仆从停好马车后,两人大步向密林深处走去。
不久,克邬和盖奴一人抱着一兜野果子回来了,等他掀开车帘时却没瞧见女子的身影。
克邬顿时慌了神,手一抖,果子撒了一地。
“盖奴,银铃不见了,找人!”
低沉的声音在林间回荡,与之一同响起的还有几声狼嚎。
克邬急红了眼,忙朝狼嚎的方向跑去,他紧了紧手里的弯刀,心跳如擂鼓。
“救……命……”
一声声痛苦的吟叫从灌木丛中传出。
“银铃!”
克邬蓦地停下脚步,转身大踏步上前,在火把的映照下,草丛间身子蜷缩着的女子样貌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松开弯刀,将火把递给身后跟上来的仆从,俯下身一把抱起拧眉抿唇的女子,疾步往回赶去。
等仆从掀开车帘,克邬立即将银铃抱进车内,案几上的烛火燃得啪啪作响,昏黄的烛光映着女子染上红晕的脸颊,平添了几分娇羞。
克邬别过眼去,轻咳两声后,出声问道:“银铃姑娘,你怎么会倒在马车外?”
“……奴……奴不想让左王看见……奴毒发时的样子……”
银铃中毒了?
克邬低头看去,这才发觉怀里的女子不太对劲。她的耳尖红得发烫,身后那只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一路向上,轻轻划过腰背,最后攀上了自己的双肩。女子半眯着眼,檀唇微张,黛眉紧蹙,看上去难受极了。
“求……求您……帮帮奴……”
女子用力地咬着唇,细碎的轻吟还是源源不断地从嘴边溢了出来。
克邬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经得起如此诱惑,怀中女子的娇躯慢慢向他贴近,柔软触手可及。
身下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紧绷着身子,双耳充血,连颈上的青筋也凸了起来。
“……盖奴,下车。”
入夜的郊外气温骤降,而车内两人热情似火。唇齿交织时,克邬暴力地撕开了银铃身前的束缚,马车不停地摇晃,车厢内的娇/喘一声高过一声,混合着男人沉重的呼吸,响至天明。
南伊城,王宫内。
“王上,克邬已经安全到达羯胡境内。”
“那个帮他逃走的巫女在哪?”
侍卫跪地回禀道:“巫女被克邬带进了王庭,奉为上宾。但是,她好像切断了能够与夷列传递消息的途径,我们的人没收到她递出的任何消息,也联系不上她。”
“什么!”
夷王的目光顿时沉了下来,一个小小巫女也敢拿他当作登天梯?
怕是养蛊养久了,日子过于平淡,让她忘了蛊毒的厉害!
“传大巫进宫。”夷王冷声吩咐道。
侍卫应声退至殿外,匆匆出了宫,驾马往屏山方向疾驰而去。
傍山的阁楼上是历年大巫的居所,此地多用来养殖蛊虫,偶有毒虫爬出,所以屏山上下毒虫蛇蚁颇多。
等侍卫道出夷王的旨意后,金玲舒眉,心下暗暗叹了一口气,那日傍晚她便知道银铃出了城,一路奔向西北方。
如今已然进了羯胡地界,那她也就放心了。
她与银铃相识于幼年,一起进过毒窟,泡过药浴,养过蛊虫。一众巫女中最有可能成为巫祝的就是她俩,后来,与她们同时期听训的巫女接二连三地身亡,唯独她和银铃两人还活着。大巫点名要她,银铃则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囚禁在后山日夜养蛊,如若不然留给她的就是一杯毒酒。
她曾经尝试过为银铃求情,求大巫放银铃自由。大巫告诉她,只要她当好巫祝,乖乖听话,那银铃还有机会被放出后山。
从此,她便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一日,金玲如往常一样去后山抓取些蛊虫,无意间看到银铃手上未干的血迹,打听后才知道羯胡的左王克邬因为刺杀月妃而被关进了木牢。
银铃跪在地上向她磕头,求她放了自己。如今大巫已死,她点头应下,遂了银铃的心愿,放昔日的姐妹出了屏山,顺手帮其解了陈年蛊毒。
金玲知道夷王要让她干什么,可她也无能为力,蛊毒已解,没人可以再束缚住银铃了。
“你去回禀王上,巫女的事我会办妥的,请王上放心。”
夷王的本意是将人请去宫内,眼下却只得了一句话,门口的侍卫有些为难地望着身披黑袍的女子。
“去吧,王上会应允的。”
侍卫有些犹豫地下了阁楼,如小姑娘看情郎一般,一步三回头。
金玲冷眼朝着楼梯呸了一声,她可不想和那个令人作呕的臃肿老男人待在一间屋子里。一月见一次已是极限,她真的怕脏了自己那双清明的眼睛,更别说让她随时进宫拜见夷王了。
哎!她是有点同情宫里的妃嫔的,特别是月妃,年轻貌美,却要委身于那个老男人。
月妃隐忍多年,既是为了大玄,也是为了自己。
幼时,她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不是和亲就是联姻。父皇和母后对她的要求很严,琴棋书画,礼射御数,她必须样样精通。再后来,母妃便派人教她魅惑男人的手段,以及床帏之事。
她知道,父皇的眼界不限于大玄境内,而夷列和羯胡一蛊一毒,近年来还有越发强盛的趋势。所以,她被嫁去夷列,也便于使些下作手段,好快点夺取夷列的实权。
现在只等夷王一死,她便可以挟幼王,迫使夷列归顺大玄。
白茗为夷王取出了金玲暗中种下的蛊虫,但是他体内依旧沉积着数年来月妃为夷王精心准备的慢性毒素,左右离死也不远了。
充实的时光过得非常快,一转眼就到了十月初,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待一切准备就绪,白茗等人也随同军队一起将炼制好的玄铁兵器运回大玄。一路无碍,途径彭城时云君陌将大部分兵器入库,只余五六箱兵器带去京城。
皇城内。
凌泽阳着明黄色金龙纹常服端坐于八角亭中与云君陌对弈,桌旁还站着一副心事重重的宋泊仪。
只不过几月不见,凌泽阳眉宇间的王者气度更甚,给人一种揽四海,降八荒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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