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婉入了堂屋,将那支海棠插入置架上的竹筒里,堂屋整齐干净,不见王林人影,她便又去西厢房。

“义兄,我回来了。”李慕婉临着门,没有敲。

王林淡淡“嗯”了句,李慕婉等了片刻,无人来开门,她也就走了。

丛山青翠,林深处,烟火袅袅升起,清明过后,细雨如丝,山间梨花落尽,上山寻药的人踩着最后一抹余晖回村,村里人忙于活计,空了很长时间没上山,李慕婉待不住,虽有王林的叮嘱,可再也没见过许浩葛阳二人,她也就放下警惕,又开始一人上山采药。

药篮子每日回来都背的满满当当,白昼渐长,回到村口时,李慕婉却看见两道身影,定睛再瞧,居然是许浩葛阳二人,只是这二人似乎不像是来找茬了。

李慕婉警觉远离,倘若这二人敢上前,她便跑。

待她走了一段路,发觉身后无任何动静,那二人瘫坐在树枝下,似乎很痛苦,李慕婉出于善意,隔着距离问了句:“你,你们,可是又来找我麻烦的?”

许浩咬着牙,若说是也没错,二人本意就是来算账的,可是入夜后的清明时节,草木疯长,蛇鼠横生,即便是李慕婉上山都会随身携带驱蛇的药物。

这二人不知道被什么蛇咬了,双唇紫得透彻,说话声气弱,李慕婉观察细微,以这二人的行事,若是有心找她麻烦,此刻也不会容忍她从身边走过而不动声色了。

葛阳双唇抖得厉害,“我二人被蛇咬了,你若想报上次刁难之仇,大可给我们一棒。”

与李慕婉心中猜测合了几分,看样子不像是装的。

她卸下背篓,从背篓拿出一把匕首,刚好今日半道采了些重楼,这类药草倒是常见,王家院子周边是竹林,难免会有蛇虫出没,为此准备些也是要的。

匕首闪过亮光,刺着二人的眼眶,葛阳有些慌了,“你,你做什么?”

许浩也令色道:“我们从未想过要你的命,你趁人之危......”

“我不要你们的命,蛇毒能解,但是你二人答应,往后不许寻我麻烦,”李慕婉细指摩挲在匕首上,架势吓人,“也不许言语辱骂我义兄,不许欺负王家村的其他人。”

“若你二人能做到,我可以既往不咎,若不能,那就没办法了。”李慕婉做势要走。

许浩忙拦下:“答应,我们保证。”

李慕婉收下许浩的应承,转而等着葛阳的答复。

“若你能解了蛇毒,救我二人性命,这些都是小事,”葛阳说,“往后若有人欺你,我们二人也可替你出头。”

李慕婉听到想要的答案,这才稳重走近查看伤势,葛阳的咬伤是在小腿处,许浩中毒是替葛阳吸出部分蛇毒,导致有晕厥的症状。

“要把毒血逼出来,但绝对不是用嘴吸的,”李慕婉说,“蛇毒经过唾液蔓延神经,即便吐出来了,也会有少量留存。”

说着,她将手里的重楼叶递给二人,“这是重楼,生服能清热解毒,看你们的样子,这蛇毒性还不算强,我要用匕首放血,将剩余的蛇毒逼出来,就无碍了。”

葛阳许浩二人刚尝出点苦味,李慕婉下刀干脆利落,撕拉的痛感让葛阳倒吸一口凉气,怨怼道:“你下手轻一些。”

难免让他多想,这人是不是公报私仇,故意的。

“不能轻,剖开的伤口若是浅了,毒血排不干净。”李慕婉视若无睹,说得风轻云淡。

“那你倒是轻点啊,”许浩看着葛阳额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脸色苍白,“我哥这怕受不住了。”

李慕婉埋头,借着天幕最后一丝亮,从药篮子翻出些三七,丢给许浩,“让他服下,能起到一定止痛作用。”

许浩想也没有想,将三七根茎擦了擦放入葛阳嘴里。

“可以了,一刻钟后你给他伤口止血就行。”李慕婉收起匕首,背起药篓,往村里去。

许浩望着昏暗里的背影,道了声谢谢。

李慕婉怕王家人担心,方才已经耽搁了时间,若是回去晚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出来寻自己,又怕王林看见这二人不对付,影响他心情。

不过转念一想,葛阳许浩也不是那么坏,许浩能舍身为葛阳吸蛇毒,可见二人情义不一般。

回到竹林小院后,今日的事她只字未提,力所能及的事她做了,至于他们如何回花溪村,就不是她该担心的事。

经此一事,葛阳许浩对李慕婉心存感激,回想那夜她冷静解毒,干脆果决的模样,与她柔弱的外表截然不同。

二人对传言有所改观,村里的人无事便总爱编造秘辛,传到二人耳朵里,成了李慕婉以色待着王家,惹得王林垂怜,苦求父母收留,还有更难听的,他们以为李慕婉是水性杨花之辈,这才有了之前的事。

葛阳想寻机谢李慕婉恩情,又不敢前去王家,只能在村口候着,李慕婉看见人那一刻,第一反应就是他不守信。

怎的又来了。

谁料葛阳态度恭敬,收起素日的浪荡,拱手说:“李姑娘别怕,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何事?”李慕婉冷脸时颇有几分王林的气势。

“多谢李姑娘那日不计前嫌,出手相助,在下得以捡回一条性命。”

李慕婉满不在意,“不必谢,你只要信守承诺便可。”

“自然,”葛阳跟上去,却未走得太近,“往后李姑娘若有差遣,在下必然不辞辛苦。”

“那倒不必,”李慕婉余光留意着,“你跟着我做什么?”

葛阳很是殷勤,主动替她拿背篓,虽说二人有承诺在先,先前还调戏逗弄于她,眼下这般殷勤恭敬,李慕婉不习惯。

“我在王家村也有朋友,他家就这附近,我送你一道。”

李慕婉宛若有种从前在京城被人痴缠的错觉,满是抵触,“不必。”

“你不必怕我,我葛阳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可出尔反尔的事绝不会做。”他信誓旦旦,不像是假的。

李慕婉也不想与他周旋,只能应下,过了油菜花那片地,远处风车下,王林奉母亲吩咐来村口接李慕婉,不知哪里随手捡了支木棍,指尖转得很是随意。

老远就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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