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索现在这样,跟你没关系?

这个问题,让许阳秋一时难以回答。

平心而论,宁总不是个好老板,但却是个好上司。她在信杨集团一年多,宁总毫不吝啬地拓宽她的视野,给她各种资源。

许阳秋加入信杨集团本就动机不纯。一来,宁总是个足够强大的靠山,短时间内小徐董没法动她,二来,她需要借用宁总的人脉、资源和地位,来达到她的目的。

宁总这个问题,她也许还有挣扎的空间。她可以含糊地回答,拉扯几轮,最后再根据他的态度推断出他的已知信息,为他量身定制一个谎。

赢面不大,但不是没有。

要说这一年半,她没对宁总说过谎话,那也纯粹是胡扯。

哪个打工人敢担保自己对老板没有半句鬼话?

她上次把宁总价值连城的笔尖摔断,连续两天硬着头皮说没看见,送去修好了才拿回来。

再上次她把视频会议时间约成了凌晨三点,会议上宁总和经销商对着打呵欠,至今两边都以为对方当时在国外。

......

再早的谎话还有更扯的,但她都记不清了,打工多少需要一些智慧,都无可厚非。

但这件事上,她确实撒不出谎。

宁总话语冰凉,听不出一丝诘问的意思,眼神也一样。

许阳秋没出声,但也没垂头,迎着宁总格外冷厉的目光,算是默认。

“你要0号算法?”这几乎算不上一个疑问句,话尾没什么上挑的意味,下一句话也同样波澜不惊,“那东西现在不值钱,把这场闹剧停了,我代表信杨把0号算法送你。”

这些男人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爱送礼?

可惜她不爱收礼。

许阳秋微微摇头,“停不了。”

“当初我们和天成集团联合收购卡索时,给我发天成集团CEO赌博照和泄露收购计划并造谣的人,都是你吧?”宁总鲜少说这么多话,字间停顿很长。

许阳秋大方承认:“是,我那时并不希望卡索被收购。”

“你父亲是0号算法和卡索的创始人,你阻止收购无非是希望这两样东西不要被信杨集团收割。”宁总反问,“不是吗?”

“是。”

宁总不耐烦地微微后仰,皱眉说:“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宁总,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你当初试图说服我当审计总监的时候,也说过这话。哦,忘了跟你解释,我当时拒绝真不是因为心虚或者害怕,我只是不想打草惊蛇。”许阳秋轻笑出声,“我要做的这件事,是傻,但我要傻到底。”

宁总微微颔首,神色不虞地示意她继续。

榻榻米坐着并不舒服,许阳秋坐得膝盖酸痛,她换了个方向,“我做这么多,就是为了把卡索暴露在大众视野下,倒逼监管调查。”

“那家叫嫦娥的做空机构也是你吧?”宁总冷哼一声,“就算你能让卡索被调查,又怎么保证监管查到你想要的东西?还是说,你早就掌握了卡索洗钱、贿赂等等罪行的证据,想要借信杨集团的名义向调查组提交!”

宁总不愧是宁总,他对前因后果一清二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许阳秋也没什么隐瞒的余地,干脆和盘托出。

“我手上证据足以证明卡索徐董、小徐董物流造假,协助非法放贷的冀崖居金融借由远端科技的网店收取贷款,洗钱。此外,彼斯文科技有限公司法人周冀文利用该公司协助规划局邓处长收取贿赂、洗钱,最后利用他儿子周闽的海外身份和账户转移赃款。这些赃款里除了贿赂和赌资之外,也有嫖资、电诈赃款等等。当然,这对父子名下挂着大量皮包公司,那家涉黄企业也在其中。这群人除了毒,什么都敢干。哦,也不对,周闽会偷偷出国吸大麻,不然我也没机会拿到他手机里的证据。这些证据结合我利用做空机构发布的财报造假报告,真相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调查组只要不是瞎子,就必然能实锤。”

许阳秋左手攥住微微颤抖的右手指尖,继续说,“我的计划确实是以信杨集团的名义跟调查组举报,这样不论邓处背后的'白手套'是谁,都会忌惮信杨集团的背景与势力,也忌惮过高的社会关注度,不敢贸然阻碍调查。运气好的话,拔出萝卜带出泥,调查组能把'白手套'一并揪出来。运气差的话,背后的人会把邓处、周冀文还有徐家父子视为弃子,这些人势必会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也不赖。”

“别的不提,嫦娥的那份报告写得不错,所有信息来自公开财报,有理有据,你确实是个合格的吹哨人。”宁总嗤笑一声,问她,“但是,你就那么确定我会允许你打着集团的旗号乱来?”

“不确定。”许阳秋诚实地说,“我就没打算得到你的允许,信杨集团的官方邮箱再过半小时就会把证据群发给调查组的每个人。”

“半个小时足够我开除你,再取消那封定时邮件了。”宁总抽抽嘴角,笑意讥讽,“怎么不早发?你就那么确定,你能说服我?”

许阳秋没计较宁总不屑的神情,毕竟她这位老板往好听了说是恃才傲物,往难听了说就是目中无人没礼貌。

“我试试。”她手脚冰冷,说出来的话却轻松但笃定,“我发不发这封邮件,对信杨集团而言根本没有差别......”

她刚开口就被宁总打断:“没差别的事,我为什么要做?你要是打算拖满半个小时,那可就太蠢了。这样还不如来见我之前,就偷偷把邮件发出去。”

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她那点所剩无几的良心上实在是过不去。

许阳秋出师不利,但也没郁闷,自顾自地继续说:“这封邮件发出去,这些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全身而退,信杨集团作为母公司,这也是与卡索划清界限最直接也最迅速的方式......”

宁总不置可否,按下呼叫铃让服务生添茶。

许阳秋又一次被打断,她看着一身和服的女人拉开移门,毕恭毕敬地添茶,接着合上门走出去。

宁总端起茶杯又抿一口,问她:“你那证据靠不住怎么办?最终结论要是信杨集团为诬告子公司做伪证,这成本可比收益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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