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燕婷母女俩一走,余静想起什么似的,小声对乔希瑶跟舒曼说:“我要去城北办点事,你们去先去百货大楼买东西吧。”

她一走,解堰目光直直看着乔希瑶,喉咙滚动了一句:“我没打她。”

这看似解释的一句话,让乔希瑶感到莫名其妙,她嗯了一道:“我看见了。”

舒曼看出解堰眉眼里闪过一丝的焦虑感,忽然福灵心至对乔希瑶道:“瑶瑶,我看解同志好像有话对你说,你们先聊,我先去百货大楼买东西,一会儿我们再汇合。”

她火急火燎地走了,临走前递给乔希瑶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乔希瑶更加莫名奇妙了,仰头看着高她一头的解堰,“你有什么话对我说?”

解堰垂眸看着她那水光潋滟的双眸,从她单纯迷茫的眼睛里看见倒映的自己,心头莫名涌起一股燥热,紧绷着下巴,低声说:“刚才那个女同志,是我母亲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我跟她见了一面,相处得并不融洽,本来想让她好聚好散,结果她......”

他把之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跟乔希瑶说了一遍。

乔希瑶听完,心里怪怪的,“你相亲就相亲,闹矛盾就闹矛盾,干嘛跟我解释?”

解堰呼吸一窒。

是啊,他为什么向她多嘴,解释相亲的事情。

空气陷入微妙的僵硬气氛中,周围安静的可怕,只听见风吹动树叶,叶子从树上掉下来的轻微窸窣声。

解堰看见她那毫不在意,一脸迷茫的表情,心里更加烦躁了,说话带着几分不客气,“我是想告诉你,我没打她,我没有打女人的习惯,并不是向你解释。”

他说完这话,又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记得在下午三点前到县城门口等驴车,过时不候。”

也不看乔希瑶是什么表情,大步流星地走了。

乔希瑶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嘀咕一句:“莫名其妙。”

转头她到了百货大楼,舒曼正在日用品柜台前买日用品,看她回来了,笑着问:“这么这么快就过来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跟我解释了一下他是来相亲的,没有动手打他的相亲对象。”乔希瑶道。

“哦?就这些?没说别的?”舒曼揶揄道:“我怎么觉得,那谢同志,好像对你……”

“什么啊,曼曼姐,你别笑话我。”乔希瑶唬了一跳,急忙否认:“他那人脾气又臭又硬,对人忽冷忽热的,我看着都怕,你别跟我提他。”

最重要的是,原书剧情中,解堰只对舒曼来电,怎么可能对她有意思呢,一定是舒曼看错了。

目前解堰对舒曼还没有特别喜欢的意思,都不正眼看舒曼一眼,应该是对舒曼来电的剧情还没到,不过乔希瑶知道,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好,我不提他。”舒曼似笑非笑,给完钱票,从售货员手里拿走自己要的东西,推了推发愣的乔希瑶,“你不买点日用品?”

“要买。”乔希瑶的日用品还有一些,不过进城一次不容易,下一次进城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伸手指着柜台里面摆放各种货物的木架子,对柜台的售货员道:“同志,麻烦你给我一个长命牌牙刷,两只z华牙膏,一块上海牌肥皂,一块内蒙牛奶香皂,一袋山丹丹牌洗衣粉,两大袋刀纸,两条月事带,还有......”

她霹雳吧啦说了一大堆,听得售货员瞪大了眼睛,一边把她要的东西拿出来,一边说:“同志,内蒙牌牛奶香皂我们这里没有,只有上海牌、北京牌香皂,另外有白梅牌香皂,前面两种香皂四毛钱一块,后面的要一块四毛五分钱,搭一张肥皂票......月事带只有一条,是苏国进口的,要华侨劵购买......”

乔希瑶蹙眉,她倒是忘了,陕北泽化县是出了名的贫困县,哪怕县里有百货大楼,里面卖得东西都以本地人购买力为主,那些价钱稍微贵点的东西,这家百货大楼是不会进货的,主要是怕放久了坏了,卖不掉。

这年头还没有卫生巾,女人们来了月事,城里的女人们会买刀纸放在月事带上,绑在腰间随时更换,直到月事结束。

而乡下的女人买不起刀纸,或者觉得用刀纸纯属浪费,就直接在月事带上面放一些草木灰度日。

毕竟在这年代,很多穷苦的乡下人家,擦屁股的纸都买不起,就用树叶或者竹片之类的物件刮刮屁股就行了,哪有那个闲钱买刀纸给女人用呢。

而用草木灰渡过月事的女人,大部分都会染上妇科病。

因为草木灰不如刀纸会吸收,更换草木灰又麻烦,更换不及时的话,容易滋生细菌,时间一长,各种妇科病就会找上来。

前世乔希瑶嫁给宋向荣那个渣男以后,好强的她拒绝了父母、妹妹的资助,又在宋向荣母子的打压下,没了经济来源,没有钱买刀纸用,就用草木灰渡过月事。

为此感染上了严重的妇科病,想去医院治疗,被宋向荣说她跟人乱搞,才会得妇科病,把她打得半死不活,在床上躺了许久都不能下床。

如今的乔希瑶不再是以前那个傻女人,她下乡的时候只带了一条月事带,要是弄脏了身子,更换起来不方便,想了想,就从自己随身背得斜挎包里,翻出她下乡之前父母给她的一堆钱票,从里面找出一个华侨劵出来,购买了一条新的月事带。

买完日常用品,她又去到卖糕点的柜台前,想买一些糕点点心,一半自己吃,另一半拿给黑娃一家吃。

陕北的点心柜台,卖得点心品种很少,玻璃柜台里只放了五种点心:江米条、葱油饼干、大黄饼、桃酥、酸枣糕。

乔希瑶在柜台前看了一圈,很大气的对售货员说:“同志,每样点心给我来一斤,半斤装一个油纸袋。”

售货员瞥了她一眼道:“你有五斤点心票吗?”

“应该有。”

乔希瑶下乡的时候,乔父乔母觉得把她弄来陕北这种贫困的地方下乡,让她吃苦,愧对于她,给了她一百块,二十多种平时积攒舍不得用的各种票据,加上乔希瑶从小积攒的五十多块压岁钱,乔希瑶手里压根就不缺钱。

她往包里掏出一堆花花绿绿的钱票,稍微一清点,只掏出两斤点心票,顿时不好意思的说:“同志,每样点心给我来半斤,分成二两、三两装。”

这年头的人们买点心,多半是送礼,但点心价钱不便宜,点心票也有限,送礼不可能一下送个半斤一斤以上的,都是二三两装一个油纸袋,装上三五个品种的点心糕点,既好看,又品种齐全,也不至于显得小气,很多普通人家都这么买来送礼。

售货员习以为常,什么都没说,接过她的钱票,手里拿起一个小秤砣,麻利的称好点心,用油纸速度极快地包成四四方方的模样,再用一根麻绳绑好,连同其他绑好的油纸叠放在一起,最后用一根粗点的麻绳绑好,上方绑一个活扣,方便顾客拎走,这才递给乔希瑶。

当乔希瑶抱着一堆东西,跟着舒曼出了百货大楼,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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