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死人尸体的幽闭环境之下,乍然而出的话直接给扶襄吓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男人鬼气森森的在她身后,离的极近,她都能感受到拂在自己脖子后的呼吸。
湿冷的,没有活人气。
扶襄听出来这人是谁,暗自思衬目前自己还不能暴露,华胥的法力也不能用,这法力稀缺,她应该放在后头。
想定,她转过身就噗通一声跪下,伏在地面上瑟瑟发抖,“奴…”
“你是阿玉的丫头?”声音就在她的头顶响起,带着诡异的上扬语调“摘掉覆面,抬起头来。”
扶襄摘掉轻纱抬起头看那人。
果然,是刚才那个彪形大汉,她想,不过也不能完全称之为人,确切来说,他不知道何时已经变成了猩红眼瞳的鬼魍。
身边流动着浓黑的怨气,将房间团团围住,成为一个隐蔽房间的“法阵”,被附身的汉子,张开嘴嘿嘿笑了几声,死白的脸庞浮上了笑,“早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美…”
“正好,阿玉那边人不够了,拿你凑数刚刚好。”他自己嘟嘟囔囔,“反正横竖都是死,送过去还能邀功嘿嘿嘿。”
扶襄心中一动,阿玉?那不正是自己的主子?这是要去伺候谁?
她这方疑问刚出,那边的汉子就说,“弃公子不好伺候,喜欢听话的,你切记好好办。”
扶襄心中一喜。
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汉子咧开嘴的样子活像个行走的纸人,指了指扶襄:“跟我来。”
扶襄畏畏缩缩地应了一声,跟着他走了出去。
方一出门,扶襄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抬起头,发现月蚀已至最极,月亮被整片的沉沉黑云遮挡住,整个迦挽阁内黑气冲天,整个将这片地界包围成了一个圈。
「哇哇哇不好啦梦主,这是鬼使用自己的业力在吞噬整个青楼啊!要命要命!」华胥一整个瞠目结舌,在扶襄脑海里团团转,「能使出这样的业力,已经不是魅魍能做的了,就连柳鸣弃这种鬼魙都得是修炼多年才行,咱们…」
逃命吧!
“不要。”扶襄拒绝它,“来时你嚷嚷的最欢,现在又要跑,不要你的念力了?”
而且南洲近来丢失孩童,标记着“和骨烂”的停尸台,一个青楼如此多的鬼聚集,这些都没有调查明白就走,岂不可惜?
柳鸣弃为何会有与她生前同样的蛊虫,这对她来说很重要,最想弄清的事没个结果,她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会会死的!」华胥怕死,和她打着商量,「等休养生息之后,咱们再来。」
“它们不会给这个机会的。”扶襄道:“别墨迹了,我说了,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华胥瞪大眼睛,不明白这个和它一样同为废物的扶襄怎么会说出这种霸气的话。
劝说失败,华胥只能舍命陪君子,在脑海里直叹气,只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扶襄跟着那汉子一路穿过后院,来到迦挽阁前阁,一路走来发现四周竟死一般的寂静,喝酒调笑的客人行动仿佛迟缓一般,男男女女呆滞着神情。
子夜时,百鬼现。
扶襄被迫换上了一身极其暴露的衣裙,抹上口脂,脚上还系了只随着走动的铃铛,她望着镜中自己盈盈一握的腰,随着步伐随时都会敞开的裙裤叉,默默的拿起自己来时的侍女外衣,披在自己身上。
随着大汉一步步登上台阶,扶襄突然听到了不远处某一个房间内传出的泠泠琴音。
不知道是不是扶襄看错了,她竟能感觉到这琴音所及可以将怨气驱散,清气祛浊。
“愣什么呢!就是这间,进去吧。”汉子那张死人脸堆起淫|荡的笑,“好好伺候公子,听见没?”
“是。”扶襄低头,轻轻推开了门。
刚进门,她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房间很大,门前隔着一道看不到人的巨大透光屏风,屏风后是自玉顶垂下的帷幔…和锁链。
屋里有很多人,扶襄听到许多混乱的呼吸交杂一起,锁链发生轻微晃荡撞击墙壁,她感觉屋中的人似乎没察觉到她进来,随即以法力封住气息,蹲在屏风后偷听。
她的看家本领,偷听偷看。
透光屏风仔细关瞧能看清里面的人,扶襄望着重叠的虚影,发现帷幔深处地毯上,横躺着许许多多的赤裸娇娘。
全身青紫不堪,伤痕累累,有的甚至浑身是血不知死活,但扶襄观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
都在朝着一个方向微笑。
顺着她们微笑的方向看过去,她发现那是一个普通盒子,盒子里盛这个普通的香丸。
“——撕拉。”
锁链突然晃动,屏风折射出链子金属的光芒,帷幔内被遮住的柳鸣弃忽的伸出一只手握住了链子上的什么东西。
一团黑色雾气显成形,化作一个人,单跪在地,“弃公子,子时已到,可以开始了。”
“都准备好了?”柳鸣弃开口,声音中带着丝丝愉悦,他轻轻捏着手心之物,看到锁链激烈抖动,颇为满意,“南洲圣物好不容易出现,这次定要万无一失。”
扶襄闻言心中一震。
柳鸣弃说什么?南洲…圣物?
“都已安排妥当,迦挽中客人都被魇术控制,时候一到,鬼门开,万鬼皆来,就可以从那公仪昭中夺圣物。”
什么?扶襄又是一惊,公仪昭也在这里?
一时之间信息太多了,她开始思索那两只鬼说的话。
迦挽阁中这么多鬼聚集,莫不是为了夺取南洲从未现世的圣物?
瀛九州,每一州上都有以神灵鬼主修法的世家,同样,每一州都有神祇恩赐的圣物。
各州圣物不知为何物,但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堪比神明,每件神器都有独特的奇异效用,可令凡人活脉,可直达长生,可通天彻地,可天下无敌。
启动圣物需要秘法,但是这秘法并不是世家所拥有,很多世家也只是镇守圣物,无法使用。
九州世人都想一见这圣物的威力。
她师父上辈子便是因为她偷走了中州圣物而处死她,可想而知这圣物在瀛九州中是多么令人痴狂疯魔的神器。
但是这圣物都被世家藏的严实的,就像这南洲修炼世家有两家,世人从来不知道圣物在谁手里,在何处。扶襄也没想到这群鬼会将南洲圣物所在摸的这么清楚,就算圣物无法启动,也不能落入这群怨鬼手中。
太危险了。
不过…扶襄也实在不明白这公仪昭为何来一趟窑子还要带着圣物。
世家恨不得将圣物供起来,他可到好随身揣兜,生怕不丢。
那这圣物,她是要抢定了。
「太抽象了。」华胥叹道。
哗啦一声,锁链激烈的晃动起来,柳鸣章拉着铁链哈哈大笑,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条鞭子,狠狠地抽向锁链上挂着的东西!
“——啊!”
一声稚嫩凄厉的尖叫响起,锁链又是一阵晃动,柳鸣弃听了声音兴奋的又抽了好几鞭子,口中喃喃,“好听…好听…多叫叫。”
女孩恐惧的尖叫与啜泣,娇小还未成形的身体上遍布了青紫指印和鞭子伤痕。
扶襄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从那声音响起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那是孩子的声音。
锁链上,是一个孩子!
想起进屋时她留意的房间名,上面写着稚屋,后院屋中一个个死去的孩童,她骤然明白这座阁楼中原来干的是这种…龌龊恶心的勾当。
怒火直直从胸腹升上脑中,灼烧的她额头血管暴跳。
她看到柳鸣弃径直拿起桌上的香丸,掰过那稚子的嘴正准备喂下去。
“噌。”断刃携法力凌厉扫向他高举的手,速度之快,柳鸣弃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一阵剧痛袭来,他的瞧见自己手上豁开的口子,只留手筋啷当着断裂的手掌。
猩红的瞳孔如沁了鲜血,柳鸣弃痛吼一声,森森鬼气直直扑向屏风,“给我滚出来!”
断刃格挡身前,扶襄周身威压大盛,数道光剑急瞬而出,柳鸣章身前突显出一群黑雾凝结的怨鬼,将他团团保护起来。
“你、是、谁?”他咬着牙问
“我是你祖宗。”扶襄啐了一口,移挪术起,房中雾气弥漫,再消时屋中的香丸还锁链上的孩童早已消失。
“*的,给我搜,抓到她,生吞活剥了!”
将孩童藏起来后扶襄攀到房檐上穿行,青楼中的怨鬼得到召唤,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以包抄之势,围攻扶襄。
「你瞎惩什么英雄,这下好了!」华胥生怕自己这寄宿的主人出什么事,「整座楼都被围住了,咱们出不去了!」
这些鬼魍法力并不强大,奈何数量非常之多,鬼气沾身遍体湿寒,扶襄又蹦又跳,“那香丸有问题!”
扶襄看到了香丸中蠕动着的虫子,她可以断定柳鸣弃脖颈的蛊虫一定和这香丸有关系。
数以百计的鬼被杀后又源源不断的往上涌,扶襄手中术法噼里啪啦闪着电,一遍想着怎么寻找突破口,一边应对它们。
鬼爪自后突然显形,猛地去抓扶襄,她偏过头闪躲,脸上的人皮面具被一把撕下,与此同时脚底的屋顶砖瓦轰然碎裂,她一个趔趄,从屋檐摔了下去!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是华胥的失控尖叫。
扶襄…
扶襄觉得自己脸痛。
她已经做好了一会屁股也痛的准备了,然而预料般的疼痛并未传来。
下头是具温暖可靠的身体。
——她掉进一个人的怀中。
鼻间氤氲着淡而微苦的蘅芜香气,扶襄紧紧地贴在那人胸膛,睁开眼,望见那人的精致下颚与法袍旁垂落的散乱乌发,修长冰凉的手扶握在她腰间,冷的扶襄不禁瑟缩,裙摆拂过桌案旁的古琴,发出清越叮咛声。
那人也似被这天降活人惊了一下,微微低下头,乌润澹清的双眸带着惑人的光泽与她对视着。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扶襄感觉自己心口曾被剜去的疤痕灼灼燃烧,难以言喻的内心悸动令她呼吸急促。
好奇怪的反应。
她注视着上方青年的双眼,不知为何竟感觉到他眼神中含平静的炽热,幽深扭曲的令扶襄有些…目眩神迷。
美。
真是位玉质金相,如圭如璋的翩翩公子。
她又吸了口气,嗯…果然,美人连身上都是香的。
上方围堵的鬼魍见扶襄坠落,叫嚷这下去寻她,扶襄心中一急刚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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