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沈怀卿觉得更可能是这婆子在撒谎,晏昭跑了她没法交差,才扯谎说晏昭不慎落入湖中被淹死了。

“你可曾亲眼看见晏昭尸体?”

郭大顺否认道:“我没看见尸体,但荒宅旁的确有个大湖,我当时也年少自然懂,那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玩,觉得许是那小灾星玩水的时候不慎掉下去了。”

那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玩。

可晏昭在那个年纪,定是不会想着玩,而是想着要怎么逃。

如果晏昭真是落水,也肯定不是她贪玩掉下去的,沈怀卿质疑道:“怎么确定,不是那婆子杀了晏昭?”

“那婆子姓詹,是府里的老人,当时我对她有印象,她总是慈眉善目的怎么会杀人。”郭大顺当时并不怀疑那詹婆子:“毕竟她照顾了小灾星五六年,要想杀她早杀了!”

“慈眉善目……”

沈怀卿见过的人不少,这世上多得是有两幅面孔的人,郭大顺是郭府的大公子,府中下人自然对他慈眉善目。

可晏昭,在郭府下人眼中,那就是被爹娘抛弃的小灾星,郭府主人也不喜欢她,郭府自然多得是仗势欺人的下人。

“恐怕,也只有你觉得他们慈眉善目!”

郭大顺难得情绪平稳,赞同着沈怀卿的说法:“当我后来知道那件事情后,我就觉得你说得很对。”

那件事情?看来郭大顺知道的还不少,沈怀卿听郭大顺继续说道。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真相,什么失足掉下湖,都是那詹婆子为了将自己撇干净,编造出来的假话,诓骗我爹娘的而已!”

“原来是那詹婆子经常虐待殴打小灾星,那次打得狠了小灾星就想跑,詹婆子怎么可能让她跑了,出手阻止时竟将小灾星推到了湖里。”

沈怀卿声音低沉,带着些怒气问:“她才刚挨了打,又将她丢进湖里这不是要她命嘛!那詹婆子胆子这样大,就没想过救她起来?”

那时晏昭也还是个才十岁的小姑娘,就算不喜欢她,也没必要用这般狠毒的手段待她。

果然人若想作恶,是不分身份地位年龄背景的。

“推她下去就是希望给她长长教训,又怎么会立刻救她上来?”郭大顺阴沉沉笑着,似乎觉得詹婆子这样做并没有错,继续平静诉说着当时情况:“也不知道小灾星在湖里泡了多久,等詹婆子找来竹竿想拉小灾星上来时,她浮在水里已经没了力气,詹婆子又不会水,只能看着她一点点沉下去。”

詹婆子慌了,立马去找了人。

当然是晚了,等人到时,晏昭的尸体已经浮到了水面。

“当时有不少人都看见了晏昭的尸体,所以我才肯定她的确是死了!”

沈怀卿罕见的没忍住心中怒气:“那尸体呢?没捞上来?”

“正有人想下水去捞的时候,尸体就再次沉了水,我爹请人来捞了几日,都没捞到尸体。”郭大顺讽刺笑着:“我爹到现在都还瞒着晏家,晏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小灾星已经没了,每个月还照例送银钱和物件来,这些东西大都最后落到了郭贰福手里!”

的确够讽刺的,晏家这么些年竟也从未想过派个人来瞧瞧,但凡来个人就能识破郭鹏的谎言,可一次都没有。

沈怀卿神情凝重,心里面清楚郭大顺之所以将此事告诉他,也定是没安好心的,故意顺着郭大顺的话,怀疑起来:“如果照你说的晏昭已经死了,那现在这个晏昭又是谁?”

“要么是巧合同名同姓,要么就是存心冒名顶替,要么……她就不是人!”郭大顺疯癫又得意笑着:“你们以为她是来帮你们的,我看未必!”

只要看见他们不痛快,郭大顺就觉得心里很痛快:“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若不信可以去查,虽然詹婆子已经死了,可这事当时有不少人看见,我都这样了没必要撒谎。”

“詹婆子死了?怎么死的?”

“小灾星出事后,她就整天疑神疑鬼的,说小灾星回来找她索命了,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把真相告诉了我爹娘,爹娘怕她出去乱说就将她锁在了柴房,没多久她就神智不清病死了。”

当真这样凑巧?

沈怀卿觉得此事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真正的晏昭的确是死了!

现在的晏昭,只是碰巧同名同姓之人。

也凑巧是个被爹娘抛弃的可怜孩子,不记得幼时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那日胡书尧一说,晏昭就条件反射将真正晏昭的身世,当成了自己的身世,可实际她们并不是同一个人。

当然,也有可能现在的晏昭,是故意顶替真正晏昭的身份,不过这种可能性小到几乎没有。

顶替晏家姑娘的身份,无外乎是图钱图富贵日子,那晏昭就该随他一块儿回京都才对,而不是继续留在扶桑县。

第二种,就是晏昭当时没死!

落水之后她屏住了呼吸装死,待那婆子请来人看见她所谓的尸体后,她再自己潜入水里逃走。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相信她已经死了,郭府再也不会派人抓她回来,她便不用再过这饱受虐待的日子。

随后她遇见了她的师父,拥有了和从前截然

不同的生活。

她或许还记得郭府的遭遇,也记得自己的身世,但对她而言,虐待她的詹婆子已经死了,郭府晏家这些人都只是陌生人,无关紧要毫不在乎,也没有必要相认。

沈怀卿更倾向于相信这种可能。

毕竟,晏昭那狡猾的性子,沈怀卿是已经所有了解的,虽然她当时尚且年幼,可想出这法子也不是没可能。

加之沈怀卿询问晏昭时,她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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