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瘸了。

他这个人以前上下楼比较嚣张,仗着腿长有时候隔着三四层台阶就往下跳,或者是因为个子高所以重心太高了,结果导致了习惯性脱臼。

不过因为以前摔得太多了,把平衡力练出来了,成年之后就没再脱臼过。

结果刚刚太过于震惊了,没保持平衡,又把自己摔了。

居里夫人看着居里先生扶着一瘸一拐的温特过来的时候,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了?”

打架打上头了?

两个人不是这种人吧。

皮埃尔·居里先生无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居里夫人等着这两个人的回答。

温特模糊道:“是我不好。”

完全没有具体解释。

居里先生猜他是不好意思承认之前自己听错了,毕竟温特就是有点好面子,如果不是真的走不动了,他都不想让居里先生扶着他。

不过这事他早晚也得承认,毕竟温特的好面子让他没法做到将错就错装傻到底。

居里夫人看看这两个男人,干脆不问了,万一是一些奇怪的事情怎么办。

她提起边上的箱子,放在了桌子上:“温特,你能自己处理吗?”

温特点点头:“可以。”

.

这里就是一个实验室,所以想要找点化学品比如硝酸盐制冰冷敷也不难。

处理好之后,温特随便拿了两块可颂,就跟他们借了一份“世界地图”。

虽然是世界地图,但是不包含全世界。

永恒迷雾包围了整个世界。

五百年前西方的永恒迷雾消散,胆子比较大的的船员跨越重洋到达了一片新大陆。

温特的手指在地图上划着,他这个人背地图还是很强的,虽然没办法完全对上,但是大致的形状已经完全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这份地图几乎是他熟悉的世界地图的臃肿版本,形状还是能够发现熟悉的痕迹的。

在这篇大陆的东北方向是鲁斯帝国,理论上幅员辽阔,但是实际上,它们靠近东方的领土周期性地被永恒迷雾覆盖。

东方?那是不存在的。

至于东方文明几乎是一片空白,剩下的那一点还是因为温特写的小说。

在他熟悉的世界历史上,就算加上各类偏见,也不可能有人不知道东方文明的。

毕竟从马可·波罗那里开始,就有着东方遍地是黄金的传说。大航海也是因为对这方面的执念而产生的。

而罗马和汉朝建立的丝绸之路还掀起了一阵丝绸的热度,还有元朝的西征之类的战争给欧洲带来了不少震撼。

就算不提这些,就算是在发明上也有一些问题。

眼前这张地图是用纸做的,而众所周知,纸是中国四大发明之一。

在西方不少地方将埃及的莎草纸作为纸张的起源,可是问题是……这个世界也没有埃及,甚至没有中东地区。

就连土豆,这种从新大陆带来的高产作物,那也是美洲原住民一点点驯化的作物,而不是什么土生土长的自然奇迹。

这算什么?如果问题出现在永恒迷雾上的话,那这永恒迷雾是站3K党的种族主义雾吗?不仅黑人,连非洲大陆都不存在了。

毕竟白雾容不下黑色。

温特在心里讲了一个地狱笑话。

再进一步想,达尔文是怎么把进化论摸索出来的?

按照温特知道的那个达尔文,他是通过环球旅行的积累才能够提出这个理论的。

是建立在一整个地球,而不是两片不完整的大陆的基础上。

甚至人类存在本身本来就是多种因素重复叠加的复杂结果。

起源于非洲的智人能够拥有现在的身体本身就和非洲的地理和气候变化息息相关,从森林到破碎的森林再到走上地面,如果人类不是起源于非洲,真不好说会长什么样子。

各种条件都不一样,怎么可能会导出同样的结果呢?

这完全不符合人类学。

就像是……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手强行将一切导向这个结果。

或者,他是不是应该问,这个世界真的没有神吗?

如果有神,那么为什么这两个世界有这么高的相似性?

亦或者,他是不是该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温特嚼了嚼嘴里的可颂。

刚刚思考地太认真,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咀嚼了。

他想起居里先生前不久刚提到的议会长,那个研究灵魂的人。

这种听上去就好像是最强的角色总给人一种会和神明之类的伟大存在存在各种关联。

之前他觉得灵魂就是一种对人类心理的安慰,是诞生于人类大脑的幻想,可是这个世界本身就不怎么科学。

温特想不到自己能和议会长扯上什么关系,他没见过,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在这个世界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奥术师。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自己根本就不是诞生于这个世界的人。

如果灵魂这种东西存在,那么他简直是最佳的试验品。

玛丽·居里提到的“担保人”的范围似乎缩小了很多。

温特觉得自己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教会的威胁是无处不在的,但是教会的威胁在他看来给他一种娱乐圈的偷税漏税一样,问题很严重,普通人很难躲过去,但是有大把的人在社会规则的边缘狂舞。

但是有人盯上他的灵魂就像是自己被黑手党敲诈了,对面就盯着他一个人。

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温特在心里把自己知道的古今中外的脏话都骂了一遍,黑着脸把地图重新卷了起来,放回了纸筒里。

几个呼吸后,他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他还没有任何证据,完全靠着直觉来判断很省事,但是会给以后的观察带来更多的麻烦。

科学议会的结构他还不清楚,居里夫妻对他一直是展现善意的,所谓担保人做的事情反而让他在这个世界平安地度过了最开始那真正危险的时期。

要知道,如果没有遇上居里夫人,那么温特就卡死在语言上了,以他的社交能力大概得好几年才能大致过语言关——或者在那之前饿到受不了先给自己一个痛快的信仰之跃。

如果真的想对他做点什么,那么不需要找人向居里夫人担保,在她发现他直接直接把他拐到实验室里。

两种思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温特走不动,脚上的伤越来越疼了,就连单脚蹦也难受,于是他靠着墙蹭到书柜边上,把地图放回去。

……其实也还好,人生的困难实在是太多了,大不了先拖着看看嘛。

在有了新的住所之后他大概就可以把这件事情当成长期目标探索一下,而且他真的很想看看其他奥术师。温特向来是崇拜这种高智商的角色的。

说起这个,他要不要找个本子让玛丽·居里和皮埃尔·居里给他签个名?

然后这个本子就可以成为有史以来智商最高的本子了。

“温特,你还没有和我说夏尔科的展出说了什么。”居里夫人吃完午饭之后问道。

“哦哦。”温特忽然想起还有这样一件事情没说。

他想了想,简单地和她说了一下当时讲的东西。

居里夫人感觉到温特描述地更多的还是学术上的东西,完全没有察觉到背后的深意。

温特在说了几句之后,居里先生也竖起耳朵听了起来,不是温特讲的好,而是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问题。

“夏尔科和皮内尔的合作还是很多,到头来还是没什么成效。”居里先生看看居里夫人,“想要让宗教裁判所放开现在的权力实在是太难了。”

温特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这种情况下大概只有让一种新的宗教或者宗教流派新型起来,把明显对平民产生严重威胁的现状打压下去。至于让奥术师团结起来?这事有点抽象。就算奥术师是武力极致强化版本的“书生”,可是他们不接地气也不通天,感觉很难做点什么大事。

相比起来,温特更意外另一件事:“皮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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