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余晚晚揉着眼睛醒来。

怎么回事?宴寻怎么会在她旁边?

哦,是她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的小画纸,自愿答应留在他这边的。

睨着身旁那人熟睡的脸,洁净乖巧的模样。

昨日应该只是呼呼大睡,没有发生什么吧?

身子也并未有什么不适。

余晚晚看着屋内的光亮,想来要不了多久,沈之礼与汪明珠那两个起得早的,便会来喊他们一起用早餐了。

若是被他们发现她在这儿……

余晚晚光是想想就觉得面上有些臊。

虽然没发生什么,但是这样总是会叫人误解的。

还是先溜回隔壁自己屋吧。

然而宴寻双臂将她禁锢着,她出不来。

她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宴寻手上是粘了胶水吗?都过了一晚上了还没撒开。

她轻轻推了推他:“松开。”

那人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仍是没有松开手。

明明醒了,还在这里装睡。

余晚晚伸手去掰开他的手,但很快就放弃了。

根本掰不开,那家伙虽然看起来睡得一脸安然,实际上却在暗自用力。

余晚晚觉得若是再这样由着宴寻,待到汪明珠去隔壁敲她屋子,喊她一起用早餐的时候,若是发现她不在屋内,保不准又以为她被哪个妖怪抓去了。

如此一来弄得他们二人提心吊胆,那可就没必要了。

不到非必要的情况下,余晚晚不喜欢把原本简单的事弄复杂。

“宴寻,放开我,要是你再不放手,我就再踹你牛子。”

没得办法,她只好使用下下策威胁他。

身旁那人缓缓将眼睛睁开,一双漆黑润亮的眸子含着笑意盯住她。

“这次要用手吗?”

余晚晚面色一红,尔后扭过头,强装镇定:“手怎么踹?当然是用脚。”

那人重新闭上了眼睛,声音里还有一丝未睡醒的闷意:“嗯,别踹坏了就行。”

余晚晚的腰被他箍住,只得艰难地抬起腿儿别向腰后,刚抬了起来,就听见门外起了两声敲门声。

紧接着沈之礼的声音传来。

“宴寻,你可有见着晚晚?珠儿说她不在屋内,这一大早的,她一个人会去哪儿?”

余晚晚怕宴寻乱说话,下意识地捂住了他的嘴,急忙在他耳边小声道:“快放开我,这事儿要是被沈哥哥珠姐姐知道了,我以后在他们面前还怎么做人?”

见无人回答,沈之礼略有些担心地问道:“宴寻,你也不在屋内吗?”

从前他们起早练功,这个时间都起来了,宴寻也并非贪睡之辈。

不会他也不见了吧?

楹海城并不简单,昨日他们也见识了一番,无法排除危险存在的可能性。

“吱呀——”

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余晚晚正准备往被子里头拱,宴寻抱着她飞快翻了个身,将她推向床的内侧,拿被子往她身上堆去了。

沈之礼站到房间入口处的时候,宴寻已经起身坐在了床沿,将余晚晚的鞋子反腿踢进了床底下。

“师兄找余晚晚,为何会找到我的屋内?”他眸子微眯,带着一点儿笑意看向沈之礼。

沈之礼解释道:“珠儿说晚晚不在屋内,我担心她一个人乱跑,便来问问你有没有瞧见她。”

“没看见。”宴寻脸不红心不眺。

“哎……”沈之礼眉头轻轻蹙了起来,“希望她只是出去走走,没有什么事才好。”

他说着便向门口走去了。

“阿嚏!”

被子里的余晚晚不幸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沈之礼回头,面上神色有些不妙:“你这屋子里还有人?”

那喷嚏听声音显然不是宴寻打的。

都这个时候了,余晚晚知道躲也没用了。

她从床边的被窝里钻了出来,讪讪一笑道:“沈哥哥,是我在这儿……”

沈之礼愣了愣,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晚晚……你怎么……你怎么……”

余晚晚盘着腿儿坐在床边。

“宴寻抢了我的小画纸,就是昨天如烟姑娘给我们的那个,我问他要他不肯给我,我疑心他藏在被子里了,就钻进去寻……”

不对,怎么解释都很怪。

她转头看向宴寻,摊开了手:“小画纸还给我,我要出去买早餐吃了。”

沈之礼温温笑道:“宴寻,给晚晚吧,别闹了。”

他说着便转身走出了这间屋子。

余晚晚回想沈之礼的那个表情,总觉得他笑里别有深意。

搞不好他只是看破不说破。

不管了,拿回小画纸要紧。

余晚晚依旧朝宴寻摊着手:“快点儿给我。”

宴寻从床沿起身,手对着床底的位置一拉,将方才被他踢进床底下的鞋子取了出来,摆在了余晚晚脚边:“你先回屋等我片刻。”

余晚晚瞧着宴寻往木床侧对面的衣柜那儿走去,看着他身上的纯白亵衣,料想是他是要穿衣裳了。

可是他那件衣裳昨夜都被割破了,她为他挑的那一件估摸着也被血迹弄脏了。

余晚晚低头将双脚蹬进鞋子里,起身朝着宴寻那儿走去。

她边走边对着她的背影道:“你都没衣服穿了,你穿什么?”

蓝花楹木的衣柜被打开,她走到旁边探着脑袋一看,里面整齐叠放着两套一模一样的衣裳。

余晚晚一时噤言。

哦,原来狐狸之前不是不换衣裳。

加上他被割破的那一件,原先他一共有三套一模一样的衣裳。

在余晚晚一脸的恍然中,宴寻拿起其中一套衣裳,极其缓慢地对着余晚晚挑了一下眉,尔后他悠然转身,走到一边开始穿衣裳。

晨起洗漱完毕之后,余晚晚终于要回了她的心肝宝贝小画纸。

为了给汪明珠和沈之礼单独相处的机会,余晚晚特意挑了一家很远的早餐铺,准备拉着宴寻去。

她料到他们二人定是不会愿意跑那么远的。

哪怕沈之礼与汪明珠手中也有小画纸,他们也不会在办公事之外的时间,利用这样的器物满足自己的私欲。

这便是正派的作风。

余晚晚嘛……她知道了小画纸有这样奇妙的功能,怎么可能闲得住呢?

好东西就要物尽其用。

再说了,她原先在另一个世界日子过得好好的。

既没受伤又没死,也没有太多不快乐的地方。

如今她莫名其妙地被拉进了书里,一不当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永远失去另一个世界所拥有的一切。

如此已经够叫人直呼委屈的了,还不能逮着机会好好享受享受么?

余晚晚利用小画纸穿到早餐铺之后,和宴寻坐在铺子外面的餐桌上用起了早餐。

看着往来的行人,余晚晚放空思维,忽的想到了昨夜记忆碎片带来的梦境。

她嚼着肉包子,将目光投到宴寻的脸上。

他穿着他们初见时的那身衣裳,却又不再是那身衣裳了。

确切来说,余晚晚不确定,初次见面那一日,宴寻穿的究底是不是他现在身上的那一套。

毕竟他有三套一模一样的,连石榴色的发带都有三根。

“哎,宴寻。”余晚晚吃完几口包子后问宴寻:“你的那几套衣服,你分得清哪套是哪套嘛?”

宴寻吃得一侧腮帮子鼓起,目光平静地摇头。

“就知道你分不清。”余晚晚嘀咕一声,继续啃手中的包子。

“为什么要分清这个,很重要吗?”他干净的眸子里有一些淡淡的不解。

“你问题怎么那么多?”

余晚晚随意吐槽了一句,端起小瓷碗喝了一口豆浆。

无意间的一个抬眸,她发现宴寻一边嚼着包子,一边还盯着她看。

这只狐狸,最近似乎对她有点意思?

就怕他是一时兴起,等对她的那股子新鲜劲儿过了,又恢复之前那种态度。

脑袋里胡乱地想着一些事,早餐便吃完了。

想到以后又要整日面对着黑漆漆的宴寻,余晚晚决定拐他去裁衣裳。

她跳起来抱住他的手臂:“宴寻,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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