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被强行破解,光秃秃的石壁变成黑暗阴森的山洞。一条小溪自洞里流出,与河流交汇。
微风吹过,小白浑身一哆嗦,蓬松白毛立起,连连向后退。
“它说很臭。”栖迟替它传达,“应是那虫子。”
渡苍抬手捏了个净尘诀,将栖迟身上收拾干净,仔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儿行千里母担忧。”栖迟乖乖让他检查,嘴上却没停。
渡苍懒得理她,见她脸色不错,也未找到有何伤口,遂放下心。他抬起手,用力在栖迟额头上弹了一下。
额头瞬间红了一块,栖迟赶紧捂住,“疼。”
渡苍警告似地看了她一眼,栖迟只能闭嘴,一副认栽的样子。
“真不愧是北辰仙尊,玄天明仙境果然厉害!”宋期声隔老远便看到阵法被破,栖迟两人站在洞前,淡然自若。
白洛川握紧未收回的本命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阵法是有多难破。他自迈入半游化仙,便听惯了旁人夸赞。如今看来,是他飘飘然了,以为自己多厉害,还止步不前这么多年。他暗暗立誓,定要迈入玄天明仙境。
“怀夕呢?”栖迟问。
“她说那边会有雾华芝,想去看一眼。”宋期声回道。
“并没有雾华芝。”话音刚落,怀夕便从树林中走出,“阵法下竟然是个山洞?可我为何对这山洞,毫无印象。”
见人齐,栖迟示意小白在洞外守着,便往洞里走。
渡苍拿出一拳头大小萤石,黑漆漆的山洞瞬间被照亮。
其实也就栖迟无法在黑暗中视物。
此时再看溪流,其实是一道从深处伸展出来的深渠。四周全是光滑的石壁,整个山洞都透露着人为的痕迹。
栖迟顺着水流往里走,一路上并未看到任何活物,只有流水声和洞顶水滴掉落发出的滴水声。
洞不深,很快便走到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拳头大小,像是蚕蛹一样的白色小团。一个挨着一个,颇有些诡异。
直到这时,栖迟才明白小白所说的虫臭味。
“这些,莫不是那虫子的老巢?”怀夕蹲下身子,直接摸向那些白团。
“难怪小白不愿进来,这味道虽说不重,可确实不好闻。”宋期声使劲对自己扇风,可并没有什么用。
“虫子顺着水流,汇入河中,这样河岸两旁,甚至整个山谷,都有可能会有这虫子。”渡苍分析道。
“百药谷会用这河水去浇灌草药。”怀夕冷声道,她已确认,眼前这一片都是那虫子的虫巢,“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这下谷里那些被虫附身的草药,也就有了解释。
因为看不见,所以混在河水中,随机洒向药田,接着再附于草药。
“如此大费周章,真的只是无毒的虫子吗?”栖迟疑惑道,光洞外那阵法,便至少是合体期之上才能做到。
渡苍给不出答案,只能着手眼前之事,“先想办法解决掉这些虫巢,以免继续扩大范围。”
“可这虫子,进入炼丹炉都能存活。”栖迟道。
白洛川大惊,“生命力竟如此顽强?”
栖迟忆起这两人早早就被小白叫出,便将叶盏萤三人发现之事告诉他们。
宋期声:“那我们该如何处理这些虫巢?”
怀夕仍蹲着,不知何时拿出一瓷瓶,打开瓶盖将里边液体倒在虫巢上。
一阵白烟飘出,那虫子连带着虫巢,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何物?”栖迟问。
“湮灭水,也叫化尸水。”怀夕又继续倒着,虫巢一个接一个消失,“感觉有点用。”
“百药谷不是……”渡苍没有直接说出来,他没想到怀夕身上居然会有这东西。
“百药谷之人,严禁行伤人之事,做害人之物。”怀夕声音愈发平淡,感觉不到一丝情绪,“也就我爷爷还坚信我不伤人,人不伤我。可若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保护别人,怎么去救别人?只会在关键时刻,拖人后腿罢了。”
“说得好!”宋期声猛得出声,见大伙都看向他,挠了挠头,“我真觉得怀夕姑娘这想法挺好的。”
怀夕笑了笑,满是苦涩。光她这么想,又有什么用呢。
地上成片的虫巢均化为白烟,怀夕站起身,揉了揉蹲麻了的腿,“虫巢是没了,可这洞里估计都是虫子。”
“一步步来,至少先从根源上断了。”栖迟安慰道,“我们是不是得把这个洞毁了?”
“毁了也无用,虫子仍在。我们今日先将洞里的水与河流隔绝开,怀夕姑娘回去后,多制些湮灭水,明日给整个洞里都洒上,再将洞毁了。”
“我回去便炼,若是草药上的虫子也能如此简单便消灭就好了。”怀夕道,看向忙前忙后的栖迟、渡苍几人,愧疚之意涌上心头,“我明明答应要为真人解蛊,如今却是毫无进展,还连累你们为我百药谷操心,怀夕实在过意不去,如此大恩,请受怀夕一拜。”
栖迟上前扶住她,“不必,这本就是修仙界之事,尽早解决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栖迟挽上她手臂,走出洞外,只留下那三人去解决洞中水流。
怀夕回谷后,便回到自己房间,彻夜制作湮灭水。叶盏萤也在丹房里,又熬了一夜。
栖迟坐在窗前,对着夜空中圆月,看了一晚上。她将所有事情过了一遍又一遍,试图找到与百药谷之事的联系,可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但心里总隐隐觉得不安。
清晨,药田里难得无人劳作。或许是昨日之事已传遍谷中,所有人都陷入萎靡。
忽然,一阵铃铛声打破寂静。
一身着特色服饰,头发极短,额间绑着束带,手腕脚腕上皆挂着铃铛的少年出现在谷里。
他肆无忌惮走着,每走一步,铃铛便随之响动,引人侧目。
“你是谁?来求医的?”有人上前搭话。
“不是。”少年嗓音清澈,“我来找怀夕。”
怀夕刚把大量湮灭水交给白洛川,准备带着栖迟一同去书阁查阅一日蛊和那虫子的事,便看到怀木向她跑来。
“怀夕,怀夕,有人找你!被爷爷看到了!”怀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找我?找我被爷爷看到又怎么了?”
“是,是苗人!”
怀夕脸色一变,抬脚就跑出屋子。
栖迟秀眉微挑,跟了上去。
主道上已经围了不少人,怀岳与那少年,站在人群中央。
“苗疆之人为何会来我百药谷?”怀岳脸色有些黑,拐杖用力往地上一蹬。
“百药谷有禁止我们入内吗?”少年问。
“是没有,可你既不求医,为何要入谷?”
“我来找怀夕。”
“怀夕不见你。”
“你都没问她,如何知道她不见我?”
怀夕到时,便看到自家爷爷被柳黯气得瞪着对方。她连忙上去扶住怀岳,“爷爷,您去休息吧,这边我来解决就好。”
“你告诉我,他为何会认识你?”怀岳语气有些激动,“苗疆之人为何会认识你?”
“我……”怀夕犹豫片刻,决定说出实情,有些东西,是该改变了,“我曾为了一日蛊去到苗寨。”
“你,你可真要气死我!你研究那害人玩意做什么!忘了百药谷谷规了吗?”怀岳闻言,甩开怀夕。
“这就是你爷爷?可真固执?”柳黯继续开口。
“你先闭嘴!”怀夕喝到。转头看向正在大喘气的怀岳,“爷爷您先别生气,身体要紧。”
“我的孙女就要变成那害人之人,要我如何不生气!”怀岳胸口起伏不停,脸色逐渐有些泛红。
栖迟正在一旁看着,见怀岳状态不对,手伸向储物袋。
“我何时害过人了?您能不能不要对那些东西成见这么大,您所说的那些害人之物,不是只能用于害人,也可以保护人!”
“还敢反驳,你如今这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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