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阳王府的后院,处处皆是雕梁画栋,珍奇异草点缀其间,一旁还有奇石环绕的小池。
两位侍女缓步而行,其中一位腰间系着一根红绳,俏皮可爱,但与戴绿珠头饰的另一位相比,略显逊色。只听她说:“绿梨姐姐,这才饭后不到一时辰,世子怎么又叫了一碗羹汤?拿着我手累。”
“你少说点。”绿梨冷淡地回应。
那侍女像是没留意到绿梨的冷淡,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也不是我说,这世子近年来食欲大增,脾性也是,现在都爱随便发火责罚,之前温文有礼的世子都不知道哪儿去了?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叫你少说点了,你还说。世子之事,怎能轮到你议论,小心隔墙有耳。”绿梨望着呱噪不止的侍女,皱起了眉。
“我......”
还未等那侍女说完,她没看着路摔了一跤,手中的食案随她一起径直摔在地上。咣当一声,原本装着美味佳肴的汤盅被摔个粉碎,吓得侍女哽咽不止。
绿梨连忙扶起她,担心地问:“红榴,伤着哪了?!”
“没有,”红榴看着地上的碎片,委屈道:“绿梨姐姐,怎么办?”
绿梨皱眉道:“还能怎么办,世子现在就要吃。我在这收拾,你快去膳房取新的汤羹罢,还来得及。”
“好!”说罢,红榴便提起裙快步离去,生怕慢了一秒就要被世子责罚。
绿梨在原地悄悄地拾起碎渣,用手绢包裹,然后将其藏于一草间的隐秘处。若被发现了,她们肯定少不了一顿责罚。
不久,有人回来了,她仔细一看,发现这并不是刚刚和她一起的红榴。
“你是谁?红榴呢?”
只见那侍女环视一周,看了一眼那不远处树上一个个黄点,手扶食案,微微蹲身,朝绿梨轻声说道:“绿梨姐姐好,我是杏桃。红榴姐姐到膳房时好像有些不适昏昏欲睡,我扶着她卧在膳房旁的小间休息,替她来送汤羹了。”
虽说是穿着同一套侍女衣衫,但这杏桃唇红齿白,灵气逼人,一点儿都不像是做侍女的料。绿梨看着眼前这陌生的面孔,疑惑道:“我在这王府做了这么多年,怎么没见过你?”
杏桃不慌不忙地回道:“我是近日随秦威大人才入的王府,一直在膳房那边随些嬷嬷学习,还未敢侍候世子。绿梨姐姐是世子面前的红人,未见过我也是正常。”
绿梨盯着杏桃,想起近日那秦威来了之后府里确实是突然多出的不少人,这杏桃怕也是当时一起进来的罢。于是,她松口道:“那好吧,咱们赶紧将汤拿去,别让世子等久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绿梨又说:“待会紧跟着我。”
杏桃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地点头答应:“好的,绿梨姐姐。”
渐渐地,杏桃随着绿梨走到一处院落前,她好奇地从院门口处往里看去,却看到一群黑压压的魔物在里面。
魔物们有着像人一样的四肢头颅,可亦有如雄鹰一般的翅膀,血盆大口一般的嘴露出獠牙,头生犄角,五官崎岖,面目狰狞。不只是相貌不同,比起凡人他们体型庞大,约莫一丈高半丈宽。一个个手持透黑大刀,身穿乌黑的盔甲,盔甲下的身躯被像是黑色火焰一样的皮肤包裹住,几乎要与盔甲融为一体。他们有些在走道旁站着,有些在屋檐处坐着,虽然姿势都极其随意,但个个目露凶光,像是蠢蠢欲动的捕食者充满了压迫力。
越往里走,杏桃便越感觉那些魔物一直在盯着她。她心里害怕极了,左顾右盼,紧跟着绿梨。
“到了。”
绿梨在一屋前停下脚步。杏桃因过于慌张,没留神撞到了她的背,稍微磕碰了些许,幸好汤没撒。
绿梨看着杏桃那如惊弓之鸟不成器的模样,担心她在世子面前惹事祸及她,便叹气道:“把汤给我,你在先回去罢。”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喜讯一般,杏桃轻轻呼一口气,眉开眼笑,连忙将食案递给绿梨,“谢谢绿梨姐姐。”
“嗯。”绿梨接过食案。
待看到杏桃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影消失在院门后,绿梨深吸口气,推开屋门,朝屋里走去。
“世子,汤羹来了。”
屋内空无一人,绿梨不确定地又喊了一声:“世子?”
不一会儿,一身身穿鸦青色蒲纹胡绸直裰的宿无从屏风处缓缓走出,眼尾瞟向绿梨,神情极为不耐。
他道:“放下便走罢。”
绿梨看向那屏风下的缝隙,垂下眼眸,俯身作揖:“是,世子。”说罢,她一直俯着身后退,直到将屋门关上。
“大人,这汤羹可真香啊。”
闻着香气,秦威从屏风后走到桌旁,拿起一旁的碗勺,正欲舀汤,“还是大人懂属下,知属下饥饿,准备好了吃食。”
“放下。”
宿无背过身,微侧头,淡淡地说着,话语间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蝶隐也差不多办完事该回来了罢?”
秦威这才意识到这碗汤羹原来不是给他的,顿时尴尬。他连忙放下汤勺,点头哈腰道:“是的,大人。蝶隐副使一直办事干净利落,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就在秦威话毕时,一只银色的蝴蝶翩翩起舞,缓缓飞入屋内,化作一团银雾。
银雾中,一少女缓缓走出。少女纱衣透而艳却毫不媚俗,搭上她小巧玲珑的身姿,显得清新脱俗。若不是少女额间的魔印若隐若现,以及眼角处深可见骨的恐怖伤疤,必会将其误以为堕入凡尘的仙女。
秦威一向视蝶隐为眼中钉,趁机调侃道:“仅用两日,蝶隐副使便能事成而返,怪不得能让左使大人如此重视,连吃食都准备好了。”
蝶隐没有理会,掠过秦威径直朝宿无面前走去,柔声道:“大人,事情都办好了。”
看着蝶隐乖顺的模样,宿无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你去办,本使从未担心过。“接着,他将蝶隐轻轻扶至桌边椅上,吩咐道:“一路奔波怕是没有好好吃,本使记得你以前尤其喜爱此汤,便好好享用罢。”
闻着扑面而来的香气,蝶隐受宠若惊,看向宿无的目光温柔似水,眼里含丝,轻声道:“蝶隐谢过大人。”
看着面前俩人你侬我侬的模样,秦威只恨他不是女人,无法像蝶隐一般使用美人计。
但他又仔细一想,蝶隐脸上那丑陋的疤痕又怎么算得上是美人呢?应当是左使常年无美人在旁,所以才对那丑女青睐有加罢。若是他给左使安排了一个真正的美人,讨得左使的欢喜,说不定今天之事,左使会从宽发落,甚至可以顺势顶替副使的职位。
想到这,秦威不禁笑逐颜开,惹得宿无侧目。
宿无冷冷地说:“你还笑得出来?看来你对你今日的失职,并无悔意。”
轻轻的一句话带着冰冷沉重的压迫感,使得秦威条件反射般的立马单膝跪下,战战兢兢道:“大,大人,今日失职实属是属下管理不当才让外人钻了空子。”
“秦威,当初你请求我将兵器锻造场交给你管理,我是看中了你在右使手下多年的经验才委以此重任的。可如今,看来你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说着,宿无渐渐走近秦威,眼神狠戾,猛地一脚踹向秦威。
措不及防的秦威被这一脚吓得下意识连连后退,竟撞在那屏风上,将屏风撞到。
屏风一倒,蝶隐惊愕,她这才发现,那屏风后竟还有一人。只见他手脚被捆绑得严严实实,口被麻布紧紧塞住,无法动弹言语,怪不得她一直都没有发现。
定睛一看,那男子虽灰头土脸的,但看得出眉清目秀,俊朗非凡的模样,即便被束缚,仍然挺拔如山间翠竹。蝶隐不禁沉思,像书生一般如此羸弱之人,到底是犯了什么事会让左使如此头疼,要亲自审问。
“你敢躲开?”宿无的冰冷声音传入秦威耳中,他不禁战栗了一下,急忙跪伏在地。
“大人息怒!属下只是下意识、下意识反应。”说着,秦威挺直了腰,拍了拍胸膛,“大人你再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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