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手里的茶杯,摔落到了桌上。
“你是子平?”
她的眼泪,立刻就落了下来。
站起身,向着秦子平走过去,伸手想摸一摸这个儿子的脸。
秦子平不适应的,后退半步,避开了王夫人的手。
王夫人手僵在了半空中:“你恨我是应该的,都是娘不好,一晃你都这么大了。”
“我还活着,叫你失望了。”
秦子平冷飕飕的,蹦出这句话。
看着王夫人,备受打击的,哭着闭上眼睛。
其实秦子平心里,同样不好受。
可是一张嘴,说出口的话,就是很不中听。
言今看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
秦子平也知道,百善孝为先的道理。
当年这个生母,也是多有无奈,这些他都清楚。
但心里那股埋怨,就是怎么都压不住。
好在言今教他读书,传他武艺,还是管得住秦子平的。
几步来到王夫人面前,秦子平没再言语,却冲着她作揖赔罪。
但王夫人心里并未觉得好受,反倒是冷冰冰的向着言今看了过去。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叫我看着自己的儿子,什么都听你的,与我却像仇人一样,你满意了吧。”
言今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见她如此,若非怕秦子平更恨她,王夫人早就叫人,把言今乱棍打出去了。
一旁的齐航,也是坐立不安的,连连给言今使眼色,觉得她此刻还在笑,实在是不合时宜。
言今收住笑,反问道:“我听闻齐家大爷,可是个多情之人,有好几个妾室。她们所生的子女,很多都是养在夫人身边,被教养得极好。”
对于齐琏的事情,言今早就暗中查清楚了。
“既然夫人对他们视如己出,是个好嫡母。为何在你眼中,我这个当后娘的,就必须是个阴险狡诈,苛待子女的人呢,我也是因此才会笑出声。”
秦子平对于言今的教导,是很感激的。
他也不想,因为自己,叫言今背上恶名。
“大娘子待我很好,教我读书习武,她这次来是有正事,你能帮就帮,要是帮不了就算了。”
秦子平的一番话,马上把王夫人的愤怒给抚平了。
也是直到此时,王夫人才向言今,认真的看去。
年岁瞧着比她小很多,容貌不是那种妩媚绝色,反倒一双天生的笑眼,看着很有亲和力。
尤其是言今身上,透着一种端庄稳重,绝不是小门小户能养出来的气质。
“言娘子,请上座吧。”
亲自给言今,斟了杯茶:
“适才是我失礼了,多谢娘子费心,教养我儿,你要救何人,我就怕自己一个深宅妇人帮不上什么忙。”
王夫人叫丫鬟,端来很多糕点,还有蜜桔苹果,这些入冬后,寻常人家吃不到的水果。
一股脑儿全都摆在了秦子平的面前,就盼着他能吃几口。
但秦子平又不是那种,见到好吃好喝,就眼皮子浅的人。
他也是学了一肚子的圣贤书,尤其在王夫人面前,更不想被低看了。
人端坐那,绷得越来越紧。
最后还是言今看不下去,叫秦子平去院子里逛逛。
等到他一离开,王夫人的眼泪又下来了:
“都怪我,从小不在他身边,如今还盼着他把我当母亲看待,终究是我痴人说梦了。”
言今安慰道:“子平很懂事,他只是性格内敛,不喜欢说话,但在他心里也是很在意夫人的。”
她这番话,倒不是拣好听的说。
哪有孩子不在意亲娘的,那天晚上,秦子平在屋顶上,偷窥王夫人后,哭到崩溃的样子,言今还历历在目。
王夫人擦了擦眼泪:“言娘子还是说说吧,你要救何人,我又能帮你做点什么。”
言今立刻将,崔大寿的事情说了一遍。
包括行军炭,还有强征充军的事情。
王夫人听完,立刻摇了摇头:“我父亲是县令,但官府的决断,哪里是我能左右的,言娘子太高看我了。”
言今丝毫不意外,王夫人会这样说。
就见她叹口气后说道:“当年夫人离开秦家,其实秦璋心里都明白,你一来不愿违逆父亲的话,二来你若不走,秦家必被你父亲迁怒。如今这件事,稍有处理不慎,就是几十个村子的百姓,被逼上绝路,崔大寿这种闹到县里的,只会越来越多,你父亲王县令能杖毙一人,十人,还是百人千人。”
王夫人也是识文断字的,并非无知妇孺。
南边已经闹起来了,揭竿起义者不在少数。
官逼民反,若十里八村的百姓真的闹进县里,只怕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王家。
言今又道:“我是进了县里才与秦璋分开的,想来他此刻已经在府衙了,为了护住崔大寿,他的脾气你应该也清楚,豁出命去都是敢的,若夫人不帮忙,只怕今天府衙是要血溅几条性命了。”
“那你还这样气定神闲,你就不怕秦璋出事吗。”
王夫人一下站了起来,满脸焦急的要往外走。
陪坐在侧的齐航,瞧见这一幕,眨巴了几下眼睛。
这是旧情难忘啊……
然后齐航,又忍不住瞟向言今,发现她还稳稳当当的坐着呢,甚至有闲情逸致的喝着茶。
女主善妒的一面,在言今身上根本就看不见,这肚量都能载船了,齐航想不佩服都难。
“你……”
王夫人皱眉,也盯着言今,觉得作为她作为秦璋如今的妻子,这番举止真的很难评。
言今放下茶杯:“夫人愿意帮忙,我当然感激不尽,但你就这样过去,不外乎恳求王县令高抬贵手,但在我看来,只怕你说得再多,也无法动摇县令大人的决断。”
“你有更好的办法?”
言今点点头:“夫人见到王县令后,先喻之以理,说明此事百姓怨声载道,若再闹出杖毙的事情,附近几个村子只怕要联合起来,到县里讨要个说法,并且逼得太狠,不给人活路,到时人都逃了,强征的充军人头不够,只怕王县令也没法交代。”
王夫人点点头,她了解自己做县令的爹,把乌纱帽看得比什么都重。
但凡有事情,会叫他乌纱帽不保,确实能叫他心意动摇。
“好我记住了,那我爹要还不肯放人呢。”
言今又道:“晓之以理后,自然就要动之以情了,你作为女儿,可以给你爹献个妙计。十里八乡会闹,是因为行军炭收的不公,这笔钱有充军的人家,本就该免了。所以不如充军改为服徭役,叫了行军炭的,不必背井离乡,只需在定州城内的几大矿场干活,他们的怨气自然就消了。”
向来徭役,都是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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