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筒子楼两侧,很多听到动静的邻居探出脑袋来观望。
逮着跑在最后的林小堂追问:“小堂,你二姐咋的了?”
“我不知道!”知道也不会说。
林小堂丢下这句话,撒丫子跑到筒子楼下,前方,她大哥林大金正在拼命和她二姐林二玉起争执。
那把捏在手中的菜刀被争夺后灵活在两人身边甩来甩去,看得林小堂心惊肉跳。
万一一个不长眼,割到了肉见了血可咋办哦。
真吓人。
争执中的两人仿佛丝毫没意识到这种危险,固执地表达各自意见:“有事咱回家好好说,你别摆出这种架势,别让人瞧咱们的笑话,快,把刀拿来,回家。”
“瞧笑话就瞧笑话呗,我管他呢,反正今天我讨不到一个说法我誓不罢休!”
“二玉,你别这样,厂里招工都有招工的标准和流程,没招用你肯定是有理由的,你别意气用事,伤了人就不好了。”
“大哥你别管我!我就是去找他们理论理论而已,又不会伤人!”
“那好,你先把刀给我。”
“不给!”
……
两人咆哮的声音之大,惹得筒子楼的邻居纷纷探头朝下张望。
瞧见围观者越来越多,林二玉愈发来劲,嗓门扯得比之前还高,嘴里一个劲地嚷嚷要讨说法。
“我哪里不符合用人标准了?我哪里不够格?”
“我看根本是小鬼绊路,我今天就要去会会小鬼。”
“不给我个正当说法,我誓不罢休!”
林二玉嚷得起劲,一时忘了身边时刻伺机夺刀的林大金,林大金趁她分神之际,劈手夺过她的刀,强拽着将她拖回家。
一路上林二玉骂骂咧咧,逢人就要抱怨几句,直到大门合上,隔绝外面所有好奇的探索目光,她嘴里的骂声才停歇。
“哥,快给我倒杯水,我要渴死了。”林二玉累瘫了倒在椅子上。
一旁的林大金搁下菜刀,抬起桌上搪瓷杯,哐当哐当倒满一杯水,瞪她:“瞧你,做做样子得了,这么卖力,我刚才都担心你嗓子嚷破。”
“我不嚷大点声,他们听不到咋办?”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一整杯水,林二玉又将杯子递给林大金,“哥,再给我倒点。”
一旁看呆了的林小堂:?
感情刚才两人都是在演戏?
……两个戏精。
喝饱一肚子水的林二玉擦擦嘴角,长舒一口气,“这么闹了一下,我就不信厂委那边不给解释,等着吧,过不了一会儿……”
话音未落,门被敲响。
“大金,二玉,在家吗?”门外传来老厂长粗矿的声音。
得,这么快就来了。
林二玉默契地与自家大哥对视一眼。
她扭着身子坐在一边,横眉竖目的又摆起一副盛怒的模样,林大金则将放回厨房的菜刀又拿出来,故意摆在桌子上面,然后才去开门。
“哟,厂长你怎么来了?”林大金连忙将人请进来,颇为惭愧地猜测:“是不是听到动静才特意过来一趟?不好意思啊,让你看笑话了。”
在旁围观全程的林小堂:“……”
还别说,她大哥二姐的演技真不是盖的。
若不是提前了解真相,在这两人脸上看不出一丝破绽。
林小堂选择当个透明人物,坐在一旁摆出要写作业的架势,实则默默竖起耳朵听大人们的交谈。
身后传来老厂长疲惫的声音:“大金啊,我上午把茶叶还给你的时候,不是跟你都说明白了么,怎么这会儿又闹这么一出?”
“哟,厂长,这您可别怪我,这都是二玉不懂事,我把你交代我的话一五一十地都给她说了,我说老厂长说了,最近招人要求高,得要有经验的技术工。”
“她不信,非得要去厂委讨个说话,你瞧,刚才要不是我拼死挡着,她差点拿着刀去,一不小心伤了人可咋办哦。”
林大金心有余悸地将菜刀收进厨房,对老厂长控诉:“二玉的性格你是了解的,她随了我妈的十成,我妈当年什么性格,厂长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老厂长无奈地点头,“清楚,怎么会不清楚。”
林二玉的性格简直和她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当初还只是车间主任,她妈在他手底下干活,是整个车间最泼辣的妇女,常常为同车间受欺负的女同志出头,压得男同志们不敢吭声。
这么鲜活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想起往事的老厂长眼里泛出泪光,长叹一声:“唉,二玉啊,你也不用去闹了,我知道你不相信先前的说辞,那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厂委不答应确实是另有原因。”
一直没吭声的林二玉这才抬眼觑了一眼来人,“什么原因?”
她就知道,什么狗屁的招人要求高,都是糊弄人的。
明明他哥送了茶叶过去,厂长当天是收了的,还表明问题不大,结果没过几天就把茶叶还了回来,说是厂里招工标准提升了。
呵呵,她才不信。
这准是谁在她背后给她穿小鞋呢。
她平时嘴巴不饶人,保不齐得罪过哪个领导家属。林二玉很是笃定,“说吧,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蛐蛐我,故意使坏?”
“这次真怪不得别人,是你自己的原因。”厂长直接点出。
“你前些天是不是去隔壁县偷偷贩卖小手工品被工商局的抓了,还罚了款?这事可不轻,厂委一致认定这是重大过错,不符合招人标准。”
林二玉万万没想到是因为这个,愣了一瞬,颇不服气地反驳:“这算哪门子重大过错?我凭我自己的双手勤劳致富还算重大过错了?呵,这帮子人怕是还活在几年前吧。”
说完蹭地一下起身,又要往外去,厂长拦住她,语重心长:“别去找茬了,争论起来,你的小手工品的原材料问题又是一个大坑。勤劳致富没有错,但是……现在环境如此,没办法。”
林二玉脾气火爆,性格泼辣,却不是鲁莽之人,她听出厂长话中的分量,憋着一肚子气默默坐了回去。
林大金也没料到是这么一个真实情况,他送走厂长,回来挨着林二玉坐下,心里纳闷:“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呢?”
这话听得旁边的林小堂立即竖起耳朵。
“咱们为这事罚了款,回头又因为这事丢了工作,真是流年不利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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