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颂呼吸一窒。
哒,哒,哒哒,哒……
——欢迎
简单的两句后就没有了,像一个无声的陷阱。
王颂不明白为什么不开口说话,但他谨慎地遵循了原住民的做法,也轻轻敲响铁栏。
他想问“你是谁”,对面却根本没有搭理他,不等他敲完,又自顾自地说,这次的话很长:
——你不会待太久
——记得替我向外面的贱人们问好,亲爱的
“……”王颂刚下的怒火即刻复燃,这他妈哪来的神经病,他最恨别人打断他阻止他,高他一等似的。
他立刻想夺回主动权,再次敲起摩斯密码:
——交个朋友,你不想一直待在这里吧
对方隔了一会儿才回,饶有兴趣地回道:
——不要鱼
什么?王颂完全没听懂。
但不管他如何追问,都没有回应了,那人就像最擅话术的那类傲慢家伙,轻佻地玩弄令人煎熬的停顿,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引人焦躁,简直就是耍他!
他狠踢墙壁,抖落的墙灰差点埋了他的呼吸,他狼狈地避开,这把火也算到了那怪人的头上,心里已经把那家伙撕成个千万片:“你他妈到底——”
就在这时,仓库的门开了,警卫去而复返,不耐烦地提溜他出去:“嘿你还挺嚣张,不过今天没工夫治你,小菜就别占主菜的位置了,滚吧,奥丁的确恩典了你。”
门再次落下,一声厚重的“嘭”。
如装神弄鬼的神经病所说,王颂很快被放出来了,反而另一个铺盖卷卷住的长条东西被送进去。
王颂看见缝隙里掉出半截手,青紫的血管狰狞鼓动,像一条条埋在血液里的蜈蚣与蛆虫,扭动濒死的残躯——那是一个人。
警卫冷冷扫他一眼:“少好奇。”
“尽头有间牢房关的什么人?”王颂想起那句贴合的“贱人们”,瞪着恶意的眼睛问,“他让我向你们问好。”
警卫骂咧咧:“快死了都不安生的傻逼们,神明可不会听他们垂死时不甘的诅咒!”
王颂皱眉,仓库里的人有死亡危险,这件事不稀奇,但警卫把问好当成绝望者最后的疯狂了。
他了解这个,他活生生剜去别人的肉时,他们也会瞪大憎恨的眼睛,嘴里不断流着血,癫狂地叫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诅咒你”之类可笑的话。
但那个人不是,他绝对理智清醒,甚至清醒得恶劣,以令他厌恶的傲慢姿态,玩弄着他。
另一边警卫高声催促,提着的水桶扬出水花:“别磨蹭了,该给猪崽们送饭了!”
一桶水还有一桶满满的鱼,不知道鱼是死是活,有几条还会突然抽动几下,像回光返照,腥味飘得老远,是仓库里囚犯的吃食,警卫嫌弃万分地躲着。
等等……鱼?
他忽然从风衣里掏出一盒“花开鹤顶红”——他从二楼贵族口袋里顺来的名牌烟——塞进警卫的衣兜里,拍了拍:“鱼看起来不错,我来帮忙?”
*
薛潮的意识虽然聚回身体,但更像连接到了母体。
他的意识不再是碎片,而像水或者拉伸的果冻一样,没有固定的形态,能钻过任何缝隙,流入其他可通行的载体。
意识之海的触手从身体里伸展出去,触碰蒲逢春的手表,人工智能成为他本体意识的延伸。
仓库的门再次打开时,薛潮同时闭上了眼睛。
穿着制服的警卫拎着两个桶,帽檐遮住半张脸,按部就班地填水、放鱼,一切如常。
薛潮心里数着数,三、二、一……那人果然失去了耐心,放下只填了一列笼子的鱼桶,提着水径直走到尽头,但却没有进行下一步,而是暗自观察,好像并不确定是哪一个笼子。
他两指一叠,轻敲铁皮,“警卫”果然被吸引,锁定了他的铁笼。
王颂望去,那笼子太高了,只看到一个躺平的人,心里下意识辨别他又敲了什么话,但半天凑不出一个字母——他反应过来,笼子里的人瞎敲的,狗娘养的又耍他!
……绝对要撕碎他。
王颂扭曲着脸,搭上梯子,敲响铁栅栏:“你要的水。”
他倒水进碗里,递进缝隙,躺着的人死了一样,衣服皱皱巴巴,湿漉漉的卷发散在地上,侧脸像石膏雕塑,棱角分明又僵硬万分,王颂甚至听不到他呼吸的声音。
好一会儿那人才诈尸似的,向碗伸出手,却陡然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修长的指尖一扫,从他袖口内侧摸出一把刀片。
王颂反应迅速地后撤,寒亮的刀锋掠过他的额头,帽子被割破,从他头顶掉落,水全撒在笼子里,溅了一身。
他试图抓住栅栏,但预判到的刀锋又划过黑风衣袖口,他被逼退地摔了下去。
笼子里传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王颂捂住腿,愤怒不已,脏话已经滚到嘴边,就听到男人说了第一句话,低沉婉转,天然的傲慢,这家伙好像天生知道怎么激怒别人:“你不该回来。”
“先管管自己吧,死人也会笑活人了。”王颂阴沉道,“屠宰场的鸡鸭被拖上案板前也喜欢像你这么叫。”
“所以你就穿上围裙来给鸡鸭送食?真听话。”
王颂怒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本就是将死之人,这里的人都是,当你活着就是等死,你就不会害怕死亡了。”薛潮从铁栅栏的缝隙居高临下打量王颂,眼神和言辞一样刻薄,“你在追查丢失的那些家伙?”
“你知道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薛潮反问,他毫不掩饰地玩着锋利的刀片,刀片在十指间流转,像魔术师手里变幻莫测的卡牌,“好奇心害死猫,让他们发现你做了多余的事,你就得留下和谁挤单间了。”
“【王颂】我直接,嗨,老公!”
“【王颂】好伟大的脸,好伟大的身材,其他都是过客,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最喜欢的npc了!”
“【王颂】老公,你怎么躺在地上,虽然你只套个背心湿漉漉躺在地上又破碎又性感,但老公你怎么躺在地上,请躺在我的怀里!”
“【王颂】我可以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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