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府离虞家别院并不远,虞婵疾步前往,一炷香的功夫就看到了眉府的牌匾。她在门前来回走了好几趟,愣是不见那扇大门里出来个活人。她便找了个避风处静观其变,送拜帖的侍者应是比她先到,可路上她并未见到回府的侍者。这是送到了还是没送到?
“姑娘,姑娘。”一道比蚊子声大些的呼唤从她身后传来,虞婵回首不见人影,只见一个半人高的竹筐移动至她脚边。
虞婵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蹲下身去不解道:“你在躲什么?”
筐中人没说话,只是从竹筐底伸出一只手,手里还攥着一把碎纸,虞婵定睛一看,正是她让人送的拜帖。虞婵抬眼看向眉府外的街道,发现有几人神情凝重,腰间佩刀,虽作平民打扮却毫无市井之气。
有一男子似是看了过来,她起身用膝盖碰了一下竹筐,筐中人缩回了手。虞婵手袖遮面,捂着肚子咳嗽,她颔首走出这个角落,果不其然被人拦住:“姑娘,我见你在眉府外转悠半天,你是要找什么人吗?”
虞婵干咳两声:“对,我就是来找人的。我派侍者送来拜帖,如今过了三刻,侍者未归,我便来寻。既然官爷在此待命,想必见过了我家侍者,还请官爷告知我她的去向。”
男子招手唤来其他几人,看起来他便是这群人的头儿。男子挨个询问,只有一人回话:“刚刚是有一个虞家的送拜帖,我给轰走了。”
虞婵问那人:“你看过拜帖了吗?”
那人心虚地瞥了一眼男子,答:“没看。”
虞婵狐假虎威:“家母听闻眉大人身体抱恙,便让我代她来看望昔日同僚以表关切,眉大人竟连家母的面子都不给,将拜帖拒之门外。家母虞淮南虽因病致仕,却也是领着都察院半禄的人,就算是看在昔日同僚的面子上,好言好语的拒帖倒也没什么。不成想眉大人如此厌恶家母,还命人将拜帖撕碎,可真是让人寒心。”
这一套说辞下来,这几人的脸色那叫一个五彩缤纷。虞婵冷哼一声,道:“罢了罢了,只道是不识好人心,我这就回去禀告母亲。”
“虞小姐且慢。小的赵歌,乃是眉府护院,之前是小的管教下属无方,多有得罪,还请虞小姐原谅。拜帖之事我会重责下属,虞小姐来访,小的这就去禀告眉大人。”赵歌陪笑道。
虞婵抱臂朝他微笑:“还请赵护院早去早回。”
赵歌转身瞪了一眼属下,属下纷纷低着头回到自己的位置,虞婵瞧着赵歌小跑着进了眉府后,又转到角落里找筐中人,可惜竹筐早已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白面书生趴着墙根。
“你?”虞婵素来脸盲,可男女还是分得清的,她派出去的侍者分明是个小丫头。
白面书生拱手行礼:“在下谭眠华见过虞小姐。”
虞婵开门见山:“谭公子,我家那个小丫头呢?”
谭眠华解释道:“虞小姐放心,她已经回去了。先前我见她与眉府的护院起了争执,便帮她说了几句话,岂料那护院过于凶悍,拜帖都被撕碎了。她怕小姐你责怪又不敢上前与人理论,我见她为难,便把送拜帖的活给揽下来了。只是我也拿那些护院没法子,被他们驱赶几次,只能躲在竹筐里找机会。我想着小姐你来了,便把实情告知于你。现下事情已经解决,还请小姐看在那个小丫头年纪小的份上,不要责怪于她。”
这位谭公子也算是热心肠,一身书生意气,还挺为他人着想的。说不定不久后,她和他在考场之上还能再见一面。
“多谢谭公子,”虞婵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我还不至于因这种小事去责备那个丫头。”
“这就好。”谭眠华嘴角露出和善的笑意。
护院派人过来请虞婵入府,虞婵辞别他后,跟着护院跨进了那扇大门。谭眠华的手指捏着碎纸,若有所思。
“她就是虞淮南的独女,与传闻中的奇葩可沾不上边,原来世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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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大人,三年未见您怎的生了好多白发?”虞婵坐在床边,她望着面颊消瘦的眉如雪,两人的手覆盖在一起。
眉如雪勉强扯出一个笑:“明月长大了,我自然也老了,白发多,不奇怪。”
虞婵回看了一眼伺候汤药的侍者,“太医可来瞧过?”
侍者抢话赶客道:“姑娘,太医说大人是思虑过重,积劳成疾,只需静养便可康复。姑娘,你还是莫要打扰大人休息了。”说完还想上前来伺候眉如雪躺下,由于侍者太过急切,反倒叫虞婵看出破绽,她们似乎不太想让眉大人说话。
眉如雪用拇指按了按虞婵的掌心,让虞婵放宽心,眉如雪面向侍者道:“这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她离京三年,我许久未见她,这回让我多和她说说话,也好叫我那位老姐妹安心,难道这也不行吗?”
侍者抿唇退至卧房门口,眉如雪抬起手摸着虞婵的脸颊,眼角湿润,哽咽道:“明月,若水已经失踪三个月了,你帮帮我救救她好不好?”
虞婵安慰她:“我回去就告诉殿下,殿下会有办法救她,若水一定会没事的。”
眉如雪收回手,捂着嘴哭:“没用的,我去求过殿下了。”
虞婵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都蒙了,连瑞王都没有办法,眉若水恐怕是凶多吉少。虞婵只觉得有一口气堵在心口,她想不明白这到底为什么?安王再怎么只手遮天,也不能在圣上眼皮子底下将官家子弟囚禁。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圣上了?
虞婵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安抚好眉大人的,只记得自己出了眉府时天已然暗了下来。空腹半日的她也不觉得饥饿,丢了魂似的在大街上乱逛。
夜市繁华吵闹,车水马龙。她随着人流走到京城最繁华的地界,仰头看着灯火通明的亭台楼阁,耳畔全是嘈杂又尖锐的笑声,她第一次觉得京城那么陌生。此刻的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逃。忽然手脚没了力气,一只无形的镣铐锁住了她的脚踝,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困难。
“虞明月!”
有人在叫她,是谁?虞婵抬眼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人从二层阁楼上一跃而下。
花灯烂漫,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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