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认得这件风衣,套塑料袋的大叔明里暗里盯他好几眼,还自认隐藏得不错,想来是得了宝贝,分不清东南西北,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以他的经验,离死不远了,果然,这天下蠢货都是批发的?

“你要给他伸冤?”薛潮不客气地抓住男孩的外套,被避开了,但也留下一节又脏又血的指印,男人恶作剧成功似的笑了,撑地起身,“他走得挺浪漫,直接海葬,说不定遇到哪处好心的鱼群,已经‘天女散花’了,你现在去地上临海捞一捞,没准就有他的‘玉体残渣’。”

祝文尖叫一声,连忙擦衣服:“你个混蛋我新买的衣服——有冤?他?那种人,怎么死都是死得其所啦!”

薛潮拿眼瞥他:“哪种人?”

飞镖暗暗切断风衣腰带,男孩摸了摸后腰凭空出现的血痕:“我们这种人呗。”

“我没你那自残的爱好。”

薛潮三步并两步上楼,果断甩掉讨厌小鬼,但小鬼之所以是小鬼,就是因为阴魂不散,祝文悠闲地跟着他:“真巧,我也去二楼,听说那里有好酒,魑魅魍魉多的地方总有好酒……这时候你不该教训我‘未成年不能喝酒’吗?”

“这地方又没有未成年保护法,何况我管你?”电梯门开,正好送进一片开香槟的欢声笑语,薛潮早有预料,从口袋里拿出纯金打火机,在阻拦的警卫面前晃了晃,准备以“为贵宾寻找失踪物品的私家侦探”身份混进去。

但狐假虎威的一句“劳烦,让道”还没出口,从警卫身后忽然伸出一只纤长的手,戴着白蕾丝长手套,香气扑鼻,轻佻地勾住他的风衣衣领,一把将他拽了进去。

一个蝴蝶半面具被顺手扣到他的脸上,优雅的白裙贵妇人食指搭了一下红唇,示意他噤声,白色眼纱挡住了她神秘的眼睛,但薛潮知道,她在全神贯注地看他。

他被这位美人堵在酒柜后的角落里,拐一个角,外面就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他还听到祝文跟丢了气急败坏质问警卫的吵闹,然而一切都遥远了,这处角落足够安静,在外面世界繁杂的陪衬下,只能容纳彼此暧昧的呼吸。

她嘴角一直扬起古怪的笑,让薛潮觉得熟悉,但不等他想起在哪见过,她离得更近了,手轻轻抚摸他的眼尾,像在观察他的蓝眼睛:“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吗?像海一样,你用它溺死过多少人?”

她的语调也很怪,又阴又柔,竟有点听不出男女。

薛潮放松着身体,开玩笑道:“您这样容易让我自作多情……唔。”

他的眼睛被盖住了,展开的蕾丝扇挡住他的下半张脸,冰冷的红唇隔着扇面覆上他的,然后舌尖探出,暧昧地勾着蕾丝边蹭过他的唇缝,舌头的柔软和蕾丝的粗粝混在一起滚过,舔.弄得他浑身发麻。

那人像会读心术,被薛潮推开的前一秒,先退开一点距离,附到他耳边低语:“下次见到我,要记得跑。”

薛潮猛地睁开眼,哪还有什么美人,只有掉在地上的一把白色蕾丝扇,证明他不是白日做了一场春梦。

什么玩意,大白天哪来的色狼?他皱眉蹭着唇,从酒柜后走出来,就见宴会起了一点小骚乱,刚才还对他耍流氓的贵妇人仰面倒在地上,围了一小圈人。

薛潮挤到前排,那美人怀里还抱着一只死去的白猫,正是之前那只,不过猫涣散的眼睛是褐色的,而非记忆里的殷红,一见这猫,薛潮终于想起来了,贵妇人的笑就是和这只白猫很像。

那美人也和刚才不一样,本该遮住眼睛的眼纱系在嘴的位置,挡住了双唇,反而露出那双死不瞑目的绿眼睛。

那绿莫名让他心里空落了一下,好像眼纱背后不该是这个颜色。

“女巫怎么突然死了?她做了什么?”

“女巫?真抬举她,一个坑蒙拐骗的哑巴而已,我看到她杀猫了,想用那只猫当祭品,反而触怒了哪方神鬼吧?”

薛潮不得不打断他们的讨论:“哑巴?”

“对啊,她那张嘴什么都敢编,骗到贵人身上了,就被毒哑了,嘴唇全部腐烂,舌头也被割掉了,从那以后就一直带着唇纱。”

警卫队垮着脸,对二楼这群贵宾嫌弃非常,立刻收拾好女人的尸体,很快又离开了。

宴会照常,丝毫没有被影响,薛潮紧皱的眉头却解不开——如果那女人没有嘴,也没有舌头,那刚才是什么吻了他?

女巫和白猫,被什么鬼东西附身了?

还下次见面记得跑……下次见面不捅那鬼东西一刀就不错了。

他暂时压下疑惑,还有一点被非礼的不爽,想起了原本的目标,他穿过赌博、扔飞镖、看人体分割魔术、讨论艺术沙龙的人群,直奔吧台。

他和酒保耳语了一句什么,递给酒保一样东西,然后隔一个位置,坐在一位紫色礼服的女人旁边,随便点了两杯酒。

女人百无聊赖地玩着指甲,左耳朵戴着一只孤零零的粉宝石耳钉,听到声音,偏头看过来,但还没看全,终于找到他的祝文就一屁股坐到他们中间,气鼓鼓道:“你怎么转眼就没影了,闹什么脾气?酒保,要一杯和他一样的!”

对他爱答不理的薛潮忽然皱起眉,端出名不正言不顺的“成年人”架子,懒洋洋道:“你不能喝。”

神经,刚才还说“我管你”……祝文眨了眨眼睛,忽然对接到了脑电波,更加“骄纵”道:“你管我!不是不理我吗,我喝十瓶也不要你插嘴!”

女人不禁笑起来,引得他们的视线:“这是谁家的小少爷,趁着大人不在,出来偷喝了?小弟弟,酒可不是你喝过的甜水,听你家保镖的吧。”

“姐姐,你长得人美心善的,怎么帮这个光长个头、不长脑子的家伙说话?听说这儿都是懂行的‘酒鬼’囤的佳酿,我都没尝过,反正每个小孩成年前都背着大人偷喝过一口酒,这一口我当然要喝最好的。”

壁炉的火温暖惬意,杜松子酒从储藏室的半腰门被端出,在古典又有些暧昧的灯光下宛如两汪琥珀。

薛潮不顾小鬼眼巴巴的目光,冷笑着从祝文的手下截过酒杯,灵巧地躲过魔术开始的礼炮,自己那杯一饮而尽,另一杯推至女人面前:“见笑。”

女人看了眼酒里漂浮的冰球,里面冻着她丢失的另一只粉宝石耳钉,她被取悦似的一笑:“小弟弟,那你可以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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