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半个时辰前,蹲守在揽月阁外的线人,便跑到林尚书府去寻赵嘉月,路上还安排了人阻拦梁恒不要过早回府。

赵嘉月估摸着时辰,梁恒理应是回来了,抬眸见到梁恒站在院子看着身上的脏污,她忍不住偷笑,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这么敢,居然往太子的身上泼水?

梁恒的脸色正阴郁,他拧着眉头,眼眸里满是愠意,“要不然还是先去洗漱一番?免得那是洗脚水?”

他今日就是想抄条近路回府,没想到路过一条巷道,被人直接泼了一身水,见那人连连和他道歉,他也就没有计较。

眼下一想,刚刚理应计较一番的。

他都不好意思进屋了,生怕赵嘉月闻到他身上有着不干净的味道。

也不知晓赵嘉月是不是等着急了?

她屋中的烛火未熄,显然是还在寻事打发时间,梁恒步上前去。

“冬葵,你将东西先收起来!”

“莫要让殿下瞧见了。”

“我不想让他起了猜疑……若不是皇后娘娘提起,我断是不会绣这荷包的。”

梁恒停在屋外,面色冷沉。

刚刚还想着早点与赵嘉月说上几句体己话,好让她安心就寝,眼下听到她有意在与他避嫌,心忽而凉了一片。

见到门口路过的冬青,他冷声道:“你同太子妃说一声,吾今日有公务在身,许是不再过来了……”

看着梁恒离开的背影,冬青蹙起眉头,暗暗道:“不就在门口吗?为何不自己进去说一声,还要她通传?”

这做主子的可真会使唤人。

明明就是一句顺嘴的话,还要通传来,通传去,全当下人的命不是命?

冬青端着宵夜步进房中,见到赵嘉月坐在窗前,正用一指推开窗户,看着梁恒离去时,赵嘉月回头看向冬青,“今夜就不用宵夜了,可把我累坏了……”

“这——”

冬青没有好气的道:“不是刚刚回府还说饿的不行吗?奴婢都做好了。”

当时赵嘉月一进门就吩咐冬青要吃鲜肉馄饨,硬是要冬青去擀面皮,剁肉馅,花了冬青好一番功夫,眼下居然不吃了?

赵嘉月摆摆手,满不在意的道:“你们几人拿去分了吧!这几日我要节食。”

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脸上的肉略微有点圆润了,眼瞅着万国朝会在不久后就要举行,身为太子妃的她是要以绝佳的姿态出现,定然不能丢了昭国的脸面。

这一次——

她可是要惊艳四座的。

冬青翻了个白眼,“平日里也没有见你要……眼下倒是装起来了?”

不过她也就敢在肚子里蛐蛐几声,面上倒是和颜悦色的很,忽而见紫芙一把夺过赵嘉月手中的荷包,“这明明是奴婢绣的!您倒是很会借花献佛。”

紫芙是海棠小苑里手工活最细致的,这只如意云纹的荷包原是她做给自己放碎银的,没想到被赵嘉月给盯上。

几日前,赵婉仪见赵嘉月入宫,在她耳边提点了几句,说是朝中那些成了亲的郎君,都会随身佩戴娘子亲手缝制的荷包,赵婉仪觉得梁恒的腰间太空了。

这明里暗里就是在点赵嘉月这个太子妃做的不上心。

可是赵嘉月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的绣工可拿不出手,梁恒有这东西,还不如没有的好,免得招惹笑话。

回府时,赵嘉月正好看见紫芙在绣荷包,她便抢了过来,毕竟做个荷包对紫芙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

紫芙房中有好几袋装碎银的荷包,全是她自己平日里绣着打发时间,紫芙心灵手巧的很,几个时辰就能绣出顶好的。

白日里赵嘉月在揽月阁里主持大局,紫芙便躲在房中绣荷包,外头有小厮前来禀告阿冒回府,她与冬青、冬葵赶忙坐在窗前,装的像模像样的……生怕阿冒进到房中捅破赵嘉月不在府中的事。

当时可把她们几个小丫头吓得够呛。

幸好阿冒当时没有进屋。

“主子,你往后可不许这般晚的归府了!你不知晓我穿着你的衣裳,可慌张了……若是白日里那厮进屋?”

“放心,我都有数的。”

赵嘉月与城隍庙的那群小乞丐打的交情可好了,每日都有人替她守在梁恒身旁,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知晓。

而且——

过几日就无须这般提心吊胆。

梁恒正在准备前往明月城的事,等着明日一早让楼员外、金娘子将善款所得送到京兆府,梁恒的燃眉之急就解决了。

不久后,他便可以动身。

正好赵嘉月也要随同赵婉仪去一趟国清寺,宫里近日不太平,又逢灾年,赵婉仪身为国母,不得不做出行动。

赵嘉月要老实一段日子了。

“听闻明月城有叶将军?”正当紫芙与冬青沉浸在不用提心吊胆的喜色中,冬葵心里倒是起了一丝担忧,“您不怕?”

“怕又有何用?”

赵嘉月浅浅一笑,她早就知晓梁恒心有她人,赐婚一事无非是时间问题,梁恒若是娶得叶将军,想来也是众望所归。

她不在意,也没有办法在意。

身为太子妃,她只需要做好一个正室的本分,别的她不想操心,反正这些日子她做的事问心无愧,她对得起梁恒。

娶个侧妃而已?

又有什么好怕的?

若是现在就怕了——

以后还得了。

自古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就算是昭帝早年间很喜欢皇后,可他不也是封了一个又一个的宠妃,甚至丽妃都差点压在赵婉仪的头上,让赵婉仪受了不少气。

何况赵婉仪也不是正室出身?

她是昭帝的第二任皇后。

赵嘉月对嫁给梁恒一事,早就看得很开,而且赵婉仪在她耳旁说过很多,让她莫要将一门心思放在男人身上。

也是因此,他们两人就算有不对劲的苗头,她都会将其掐死襁褓,同为幕僚绝不能动感情,这只会影响她的养老稳定。

“主子,尚书府前来禀告,说是姜尚书病重,姜姑娘已经随同管家回府了。”

“是出了何事?”

“听闻是剪子掉了地,砸到了姜尚书的脚,这几日姜尚书下不了床,又因思女心切患了忧思,便让人将姜姑娘寻回。”

赵嘉月点了点头,面上却浮起一层担忧,“但愿……姜尚书是想通了。”

一想到京中那些流言,赵嘉月很难不对姜如意生出怜惜,若不是她嫁入皇家,怕是这些流言也会向她而来。

宫宴上要不是梁恒表现出不在意

那些贵女们肯定会欺到她头上。

赵嘉月若有所思,从紫芙的手中抽回了那个荷包,面带笑意的看向紫芙,温声道:“不如……你教我绣荷包吧!”

“这?”

紫芙有些诧异,她面前的这位主子,平日里最不喜女工,没想到要做荷包,“不是说拿这个给殿下便好?”

“你这荷包断然是不能送给殿下的,这绣工太好,不像是我能做出的。何况入府后,殿下一直没有亏待过我,反而对我照顾有加,我不想在这事上欺瞒他。”

虽然梁恒日后定然会有心仪的女子给他送荷包,可是他若一定要收到太子妃亲手做的,那赵嘉月理应不能假手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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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王府,霍光刚刚睁开眼睛,便看见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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