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溪水浅,色泽也清明,那肥丢丢的大鱼毫无遮拦地在眼前游来游去,我淌着步子哗啦了几圈,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手。

几乎不费什么功夫,便抓上来了三五条。

我招呼着刘起拾柴起火,他也是相当配合,不仅把火烧得旺,还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给鱼开膛破肚。

肥鱼在火堆上烤得滋滋冒油,我闻着久违的香气,口水流了满地。

“殿下很爱吃鱼?”

刘起边翻着手中串鱼的木棍问我。

我先是点点头,后又摇摇头,“谈不上喜欢,只不过是吃惯了。”

“吃惯了?”刘起纳闷,“殿下长在深宫,何时吃过这乡野间的烤鱼?”

我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飞快捂住嘴,“不是,驸马听差了,我的意思是从未吃过,所以有些好奇。”

刘起若有所思地点头,很快又问:“殿下方才所言的‘约会’是何意思?”

“这个嘛……”我眼珠子咕噜一转,“就是男女之间单独会面的意思。”

刘起问:“这可是北人的说法?臣从未听过。”

我道:“无所谓是哪里的说法,驸马只管吃鱼便是。”

我打着哈哈敷衍了事,拿起一条烤好的鱼递到他面前,“来,尝尝我的手艺。”

刘起冲我微微一笑,轻轻咬下一口,细嚼慢咽了几下,摆出特别夸张的神情说:“殿下手艺极好,此乃人间美味。”

我禁不住鸡皮疙瘩掉了满地,抬头瞅了他一眼,正对上他看向我的目光,心下一阵怦怦乱跳。

我深呼吸了几道,没话找话地说:“许久不见,赤駜好似温驯了许多。”

“自它上回险些害了殿下,臣便狠狠驯了它一些日子,如今看来,也算是颇见成效。”

“这等烈马,也能被你驯得和兔子一般听话,想来驸马也是有些好手段的。”

刘起放下手中的烤鱼,偷偷抚了抚双臂的手肘处,垂眉道:“是花了些功夫,不过总是驯出来了。”

我道:“辛苦你了,这马可不是一般的倔。”

说完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你前些日子常不在府中,难不成都是去了马场?”

刘起只是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我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当场晕过去,我以为他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每日忙进忙出,也见不着半个人影,打我落马那次后,他更是一连三日未回府中,没曾想都是去了马场训马。

“赤駜性子烈,一时半会儿难以驯服,微臣只好多去几次。”

我回道:“既是一时半会驯不好,你又急这一时半会做什么?这马都赐给你了,难不成驯不好,皇兄还会再收回去?”

刘起道:“那倒不是,只是微臣自己着急罢了。”

我道:“何苦着急?”

他道:“赤駜尚未有名字。”

我又道:“一个名字罢了,随意按个不就好了。”

他又道:“不可随意,殿下上回应了,只要骑上它便可为它赐名,如今可还作数?”

我道:“作数作数,现在我就替它赐名。”

刘起笑着看我,“微臣洗耳恭听。”

我问:“你可曾听过夸父逐日的典故?”

“听过。”

“夸父逐日,锲而不舍,不如就叫……”

“逐日。”刘起欣喜地抢话道:“不畏前路,逐日而行,果然是个好名字。”

我一脸无语,接茬道:“我是说……不如就叫夸父。”

“呃……”

这回轮到刘起无语了。

他哽了半天,适才缓过神来,赔笑道:“甚好甚好,夸父也好,能与神人同名,实乃幸事。”

我吐气擦了把汗,好在糊弄了过去,终于放下心来大口吃鱼。

还没咽下两口,又见刘起神色不对劲地望向我。

“驸马可是还有话说?”

刘起垂眸,火光映在他的眼中,显得愈发明亮闪烁。

“殿下那日所言……”

“嗯?”

“殿下说夸父行为乖张,性情桀骜,和臣一般狂放……”

“……”

“臣是想说,臣不是那样的人。”

刘起忽然抬起头来看我,眸中的火焰越燃越旺。

我真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该死啊,随口说的一句话,他竟给记到了现在。

我见他面色晦暗,眼中尽是失落,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歉疚来。

我宽慰他道:“驸马莫要放在心上,当日都怪我气昏了头,胡言乱语,做不得数。”

“是吗?”

我拼命点头,“是是是。”

“驸马如此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我又怎会不知呢?嘿嘿……”

听了这话,刘起总算松下一口气,露出一道含蓄的笑意。

他束着冠,只有额前的碎发随风飘荡,看上去俊美极了。

我又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识春的那句话,“驸马艳冠洛京,这天下如何有人能比……”

哎,谁说不是呢。

要在个美男子面前自持,这难度可真不是一般的高。

吃饱喝足后,我便昏昏欲睡。

眼瞅着太阳就快要下山,刘起一个口哨招来夸父,带我翻身上马。

我坐在前头,后背抵着刘起的胸膛,他脚踩马蹬,挺直了腰杆,像把靠椅似的把我整个人支撑了起来。

夸父在他的控制下踏着乖巧的小碎步,他特意选了条平坦却有些偏远的小道,只为了让我坐得舒服点。

马蹄子滴答滴答如踩着秒表似的往前走,夸父三两步便换下一口粗气,身形却依旧稳如泰山。

身边是僻静的密林,眼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翠绿,偶有野鸦从头顶上飞过,发出嘎嘎两声粗狂的鸣啼,显得格外煞风景。

我靠在刘起怀里,也不知走了多久,迷迷瞪瞪地揉了揉眼睛,打了好几个哈欠。

“殿下要是困了就先睡会儿,到了我再叫您。”

我闷声应了一道,侧脸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位置打起盹来。

我的耳朵抵在他胸前,只隔着两三层纤薄的衣料,我甚至能听见他轰隆作响的心跳,如大厦将倾。

“好吵啊,刘起,好吵。”

“哪里吵了?”

我连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小声道:“你的心跳,好吵。”

我话音刚落,耳边的心跳声愈发加快起来,砰通砰通,似是下一秒就要冲破他的胸膛,直接跳到我的脸上来。

我被这阵慌乱的心跳声扰得心烦意乱,实在睡不安稳,只好强行撑开眼皮,却迎上一道突如其来的吻。

他先是轻柔的试探,再是深入的摸索。

我尝到了甜腻的滋味,也闻到了扑鼻而来的玉兰花香。

我来不及多想,许是困得连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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