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露,朝霞如同以天幕为泥土而盛放的繁花,甚是夺人眼球。
林言斜靠在窗边,定定地望着小院里的一地残红。昨夜虽睡得迟,她今儿却醒得早。
人有心事之时,总无法安眠。
少顷,门“吱呀”了一声,却未听见脚步声传来,林言也懒得回头。
玥儿的柔声传来:“莲儿,袁公子和御风哥哥来了,你过来吧。”
一口气吹落掌心的翠叶,林言不情不愿地扭回身。
瞧着那泛青的眼窝,轩辕明夕随口一问:“小莲姑娘昨夜可是未歇息好。”
“嗯,许是热的,”林言并未抬头,看起来有些焉仄。
这回答听来很合理,可轩辕明夕猜她并非因此才难以入眠,遂接了句:“已快至盛夏,”原本他还想顺着说教她清心诀,只是话在舌尖悬了会又落了下去。
昨儿后半夜下过一场急雨,窗沿上窝着些水,方才林言靠拢时不小心沾了些在袖子上,待坐下来时她才注意到,便垂头拿掌心搓起来。
反正她也不想看南宫昱娇作的脸,又不敢看轩辕明夕温润的面,真是呕人得很!
一大清早玥儿就将两人叫到房里,显然是有话说,而这话林言并不大想听。
不过人都来了,她也不能表现出一副晦气样子。是以短暂的沉默后,她索性支起身,抓起盘里的杏仁咬起来。
伴随着清脆的“咔咔”声,三道目光齐刷刷望来。
林言捧着腮帮子,眼皮子紧了紧,依旧未抬眸,却干呵呵道:“不好意思啊,我就是给小姐做个开场白,她有重要的事说,你们看她......”
杏眼微扬,玥儿拿过南宫昱面前的小锤放到她手里:“莲儿,你平日总吃甜食,别咬坏了牙。”
唉......一声如置空谷的长叹在心头飘过后,林言终是抬起头,对着玥儿咧开了一排大白牙,旋即将手中的杏仁放回玉盘,抓了一把水晶葡萄干吃起来。
轩辕明夕无声地注视着,也拿过一颗葡萄干,并未放入口中,只是在指尖捏着。
一杯清茶过后,玥儿杏眼微凝:“御风哥哥,袁公子,昨日去云府时,我在那闻到了离殇花的味道。”
“离殇花”三个字等同于莫干剑,无锋而利,林言今早之所以如此黯然,便是因为玥儿先前的一番话。
见她微顿,轩辕明夕略做惊讶地开了口:“离殇花?玥儿姑娘,这是?”
以为他并不晓得离殇花,玥儿耐心做起解释来:“袁公子,离殇花是种带有迷幻作用的花,人若不小心接触可能会导致失神,甚至会做出些奇怪的举动。先前去莫干山时,在白云客栈的悬崖边我和莲儿无意间见过此花。”
略微停顿后,她话锋一转:“其实此前我便听闻过新娘失踪之事,我猜这可能与此有关......”
屋檐的雨滴被灼热的阳光晒干,好一番商议过后,南宫昱又支身去了云府,玥儿昨夜也未睡好,午后便休憩去了。
林言虽青着个眼窝,但她根本睡不着,脑子里有诸多嘈杂声,可她却一点头绪也没得。眼下她既无法阻止原有剧情的发展,先前在白云客栈还当了工具人,可真是呕得慌。
有时令人辛苦的并非是未有希望,而是貌似有,却根本抓不到!
尽管如此,林言却并未唉声叹气到躺成咸鱼,她可是睡两场觉就能元气满满的人,哪能如此轻易打退堂鼓。
见南宫昱没在,她打算翻进屋去瞧瞧,万一有个什么蛛丝马迹呢。
窗户没关,林言凝神静气,脚尖一蹬,轻盈地飞了进去。
方才她在底下时,轩辕明夕就感觉到了,见她飞到了南宫昱房里,些微有些担心。
一个高手的房间,哪能说进就进。
故而他飞到屋顶,轻掀开一片瓦朝里看去。
林言也未想到如此轻易就进来,原本只是想试试,她还以为这房里会有什么结界呢,结果竟毫不费力!
一阵小雀跃过后,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扫视了一圈,也没敢乱动,南宫昱毕竟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搞不好有个什么祸害人的玩意。
因而林言猫着身子,脚尖迟迟未敢迈出。
转念一想,她认为来都来了,这么个样子算怎么回事,而且书神大人说也承诺了自己并无性命之忧,因此,她将腰杆挺直。
既然它老人家不出来见自己,那她要是真出个什么事,总能见着了吧。
反正她死过挺多次了,怂什么怂!
轩辕明夕不动声色地盯着,见她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连着地的瞬间都好似怕被烫着,一下一下,过后又重重地在地板上踩了踩,提起的荔枝眼终于落下。
清水眼眸布着疑云,南宫昱的房间分明有结界在,怎么这会?
没察觉出任何异常,林言可是欢喜坏了,她竟可以在狼崽子的屋子里来去自如!
即便她并非是个没礼貌要乱翻别人东西的人,但此事毕竟有关玥儿性命,因此她还是翻开了柜子,本不抱希望,但还是想试试。
找了又找,除去些衣物外,林言确实什么都未翻到,就在她沮丧地想离开时,目光却冷不丁地瞟到了床上。
脚尖不随心意地挪了挪,她一把翻开被褥,而后脚下一滑。完全未经由思索,她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妈耶”!
意识到了危险,林言趴在床边,赶忙将嘴捂上,本欲打算离开,但脚……它,麻了……
轩辕明夕的目光也不由得沉了沉,床上躺着把剑,一把通体泛着黑沉光的剑,一看就不寻常。
平日里南宫昱同他一样都用了幻术,因此旁人无法看见他们身上挂着剑。
轩辕明夕虽未见过无泪剑,但也听加蓝有意无意地提过,他有灵鸟,也有月心剑,南宫昱有一把魔剑,这也并非稀奇之事。
然,清水眼眸却荡着疑惑,他奇的是下面人的反应。
林言当然不怕一把剑,她只是担心无泪剑飞起来喝自己的血!
不过也仅有瞬间惊诧,她便冷静下来,并且伸出指尖,颤巍巍地,小心翼翼地,往剑身摸去。
和预想中一样,是冰冰凉凉的触感,她并未感觉不适,反倒认为摸着挺舒服。
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思,林言竟开口唤了声:“无泪剑,你……你在吗?我们,能,能聊聊吗?”
无泪剑。
听到名字的那刻,轩辕明夕眼底的浮云都凝住了,他当然听过无泪剑的名字,它毕竟也算是把响当当的魔剑。
只是传闻中它被封印了,竟不知何时出了江湖,还认了南宫昱做主人。
然,眼下轩辕明夕确实来不及做多感叹,见此情形,他更确信白鸾告诉了她许多事,否则她不可能会认得无泪剑,还如此同它说话。
此时,无泪剑的魔体正飘在半空,它瞥着屋顶的轩辕明夕,又喵了眼趴在床边的林言,黑幽幽的剑眼里满是捉弄。
它先前同南宫昱发牢骚受不了佛气,因而才呆了在客栈,当然,这屋子确实有结界,也有阵法。
不过无泪剑可太无聊了,因此才将林言诱惑过来,若不是耍了非一般的手段,她是没得那样熊心豹子胆的。
加蓝立在窗台上,静静地望着屋内,对于无泪剑的小九九,它并未出手阻止。
没听见回应,林言略略沮丧,自己果然不能与非人的玩意对话呢。
她拿走无泪剑也没用,况且指不定还会被惦记,因而带了一脸伪笑:“无泪大人,我并非故意要闯进来,我也没干什么,我的血不好喝的,打扰你休息了,我立刻马上就走!”
话音方落,一道凉凉的声音飘来:“走什么走,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下,林言的脖子是真的寒了!
这飘在耳边的声音,不是无泪剑还能是哪个!
能与一把魔剑对话,林言是有两分激动的。转念一想,自己竟惹了一把魔剑,汗水猛地从背心渗出,她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剑身,嘴皮子咧了又咧。
好一阵后,腿能动了,她赶忙恭敬地跪着,脸上一副虔诚样:“无泪大人呐,我的血不好喝,我只是个平凡人,不衬您嘛。”
听到她独自说话的声音,轩辕明夕明白是无泪剑现身了,想到自己这样,他不由眼皮一跳。
反正都已被察觉,担心她会有危险,他索性施了隐身术进入房内。
林言虽有些害怕,好在过往的穿书体验中,她当了好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因此对比人来说,同把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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