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一无所知的闵闻正在家中搜索情侣约会圣地。

虽然他和流光还没复合,但这不要紧!流光说了,会考虑和他重新来过的。

考虑不就是答应?答应不就是破镜重圆?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闵闻势必要让自己成为流光的首选。

至于荣宣这些竞争对手,他皱了皱眉,又觉得不足为惧。

毕竟复合这事,流光只和他说了。

而且他还是流光初恋。

初恋的杀伤力,懂的都懂。

闵闻想到几年前和流光之间的甜蜜,就不由自主弯唇,这让看他整天家里蹲十分不顺眼的闵母骂了一句,“有这空不如去公司帮你哥他们!真把自己当纨绔了?”

闵闻转身说:“我这个纨绔一不抽烟二不喝酒三私生活干净,再说了我哥他们还不谈对象呢,就我谈了,我可是第一个能领对象回家的。”

他压下嘴,继续搜,关锐发来的消息就是在这时弹出来的。

闵闻皱了下眉,停下浏览风景的手,点开关锐的消息。

自从闹掰,他们很久没有私下聊过。

要不是家族有往来,他甚至想删了这个账号。

关锐发的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定位?

闵闻莫名其妙点开定位,箭头落在华天酒店这栋建筑上。

什么意思?

挨打了群发找人捞他?

闵闻轻嗤,打算当没看见,可他的手刚滑出页面,一种莫名的直觉又驱使他再次点开这个页面。

华天酒店保密性很好,专接待明星老总,还配备有专业的安保系统,不可能出现群殴事件,再说关锐这个人,除了夺朋友妻这件事上比较没下限外,为人其实算得上高傲。

不大可能是莫名其妙给他发这么一条定位。

他们之间如今的关联,只剩下流光,那就是……挑衅?

定位、挑衅、酒店……

流光。

像被什么迎头痛击,闵闻脑袋嗡一声炸了。

他为自己脑子里莫名串联的字符一急,手都有点发抖,点开流光的猫猫头像刷了几十条消息。

没人回,他又打电话。

最后电话甚至打到了祝砚疏那里。

“喂?祝砚疏?你能不能联系到流光?”

闵闻着急忙慌往外走,点开定位,生怕耽搁一秒,“我打电话给他他不接,发消息也不回,他上次跟我说要回家里公司上班,他现在是不是跟你在一块?”

闵闻发动车,踩下油门。

他盯着定位,电话里的人回答得有点磨叽了,他着急,差点要骂出声,祝砚疏平静的嗓音就响了起来,“他为什么要回你信息?”

闵闻眼前一黑。

无数次,他想开口说流光答应自己会考虑复合这件事,以后他们可都是一家人,说话放尊重点。

可事情没个定局。

流光也不喜欢他拿着这种事到处乱说。

闵闻忍了忍,挂了电话,转而打给荣宣。

结果荣宣干脆没接。

他气到一踩油门,冲着华天酒店前进。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

祝砚疏放下手机。

他对闵闻这通电话有点莫名其妙,拿起面前的企划案,继续往下看。

过了几分钟,祝砚疏放下企划案。

他鬼使神差点开流光的头像,试着发了条消息给他。

手机屏幕一闪。

接着,流光发来了一条新的消息。

祝砚疏顿了一下,不是很确定屏幕闪烁的那一秒,是不是进来电话了。

他垂着眼睛发现这条消息是个定位。

点开看了两眼,他切回拨号界面,是一个播来一秒的电话。

联系人,流光。

一切都显得怪异。

无论是闵闻的电话,还是这个定位,还是这一秒的来电。

祝砚疏发了条语音,问青年这个定位是什么意思。

没人回,他垂眼点开定位,仔细观察上面的建筑。

脑海里忽然又想到闵闻在电话里急躁的语气。

祝砚疏唇线一压,倏尔起身往外走。

*

段汀正冷着脸开车,目的地是华天酒店。

谨慎心作祟,他认为关锐在阳奉阴违。

所谓的照片,他其实根本没有全部销毁。

他不能忍受被人算计,所以派了人去跟踪关锐,调查清楚,总之绝对不是因为还喜欢玉流光想为他善后。

侦探今天打来电话,说关锐在一家酒店待了一个上午。

同时下午两点,他在酒店门口看到了玉流光。

这个刻意被段汀麻痹在酒精下的人名,就这么在电话里冷不丁灌入他的耳朵。

段汀先是脑袋空了两秒,随后神色几乎立刻阴晴不定。

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在一起?

尽管他不喜欢玉流光,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了解玉流光,不可能会看得上关锐。

还一块出现在酒店这种地方。

段汀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浮现。

随后不久,三辆低调奢华的豪车,一前一后地停在了华天酒店停车场。

*

房间里的气氛冰冷凝滞。

地面洒了一地的水,关锐半跪在墙边,被青年抓着发根狠砸了两下墙,然而钻心的疼痛反而使他大脑越发清晰了,这种刺激甚至化作了磅礴的欲望,他渴望舔舐这只抓着他头发的手。

关锐转开脸,面容扭曲,额角的血顺着眉弓划在鼻梁上。

隔着血水,他看着冷漠注视自己的青年,咧开嘴笑。

“流光。”他咧着嘴,痛得粗喘,“流光,宝宝,我可以让你高兴一会儿,多打几下。”

“但打完,就该气消了,你身体不好,打不过我的。”

“或者,过会儿再打?你知道吗?我给闵闻发定位了,到时候他一过来就能看到我们……会气成什么样?”

“砰!”

拽住他头发的手,用力到几乎发白。

玉流光压着他的后脑,往墙上一撞,然后拽着他的头发让他看向自己,发根的拉扯感尖锐鲜明,关锐被拽得迎面看向他,他嘴里尝到点矿泉水的味道,还有血液的腥气味。

矿泉水里有助兴的东西。

他没喝,是准备给流光的。

这会儿自己尝了点,本来也不足以奏效,可或许是心理作用,他感觉浑身发热,额头的青筋都不受控制地跳动几下,发红的眼睛炙热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

他闻到了,青年发间的香。

还有他衣领上,颈间,肌肤里散发的白玉兰香,很淡,却勾着他的神经,令他几乎嗅到恨不得贴上去。

关锐突然开始挣扎。

玉流光的手腕一直僵着,用力到有点疼了,这一下没能把人控制住,他眼睛一跳,猛地直起身往后退,关锐往前一扑,就这么扑了个空。

关锐撑着手,眼前很模糊。

他把玉流光说得轻描淡写,可其实拽住他头发往墙上撞的力道是实打实的,他皱了一下眉,晃动脑袋清醒,不甘放弃。

绝对不可能放弃。

他已经快要一无所有了。

他成了关家的弃子,因为得罪的人太多,闵家、祝家、荣家……乃至暗地里的段家。

家里已经和他切割了。

他什么都没了。

付出这么多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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