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大概是具象化的花言巧语。

谢柏峥被气蒙了。这人怎么巧言令色,张嘴就来?

谢柏峥一时竟然接不上话。

霍靖川倒很自如:“虽然你现在这表情甚是可爱,但是本王不得不提醒你,你母亲苏氏在你门口,仿佛要进来,却又没进来。”

“不如你出去——”

霍靖川话没说完,谢柏峥已站了起来去开门了。看背影,好像还有几分气急败坏。

苏氏原本已经睡下,可思来想去,还是点起灯,替谢教谕收拾出了几件衣裳,否则她实在心中难安。

苏氏推门出去,才探出头便发现谢柏峥的屋子还亮着灯。

她犹豫几息,却迟迟没有动作——她仍旧担心替谢教谕送衣物会为难了谢柏峥。那毕竟是县衙,谢柏峥又才这么点年纪,平日里除了读书也不曾经历过大事。

苏氏由于徘徊时,谢柏峥的房门忽然打开了,讶然道:“母亲,还未就寝么?”

苏氏手里拿着包袱,下意识地藏了藏,胡乱道:“这便要回房了。”

谢柏峥自然看出她的局促窘迫,也不难猜出苏氏的想法。他宽慰道:“母亲不必过于忧心,左不过这两日,父亲就该归家了。”

这话说完,谢柏峥停了停。

科举舞弊案事发不过这两日,他定会被牵涉其中。谢柏峥决定给苏氏一个心理准备,斟酌道:“若家里再发生旁的事,母亲也不必过于慌乱,只需照看好自身与祖母。”

苏氏不明白还会有什么更糟糕的事,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谢柏峥送到了房门口。

谢柏峥道:“母亲且放心,有我在。”

苏氏听了这话,下意识地把包袱递了过去:“这是娘亲给你父亲收拾的换洗衣服!”

一说完,就关上了房门。

谢柏峥:“……”

霍靖川从谢柏峥的房间飘出来,半倚在门边说:“苏氏这话,约莫是犹豫了大半日才总算说出来了。”

谢柏峥拎起包袱回房,“母亲原是不想我为难。”

霍靖川笑着点头,不作评价。他还要跟着人进去,谢柏峥却拦住他。霍靖川思索片刻才反应过来:“你要洗漱了,那我在房外等着便是。”

谢柏峥只觉莫名其妙,怎么突然还委屈上了?

霍靖川在这小院里飘了起来,百无聊赖地在围墙上坐下。他在京中时周围总是吵吵嚷嚷,此刻地安静竟是从未有过的。

只是不过片刻,他便听到了不寻常的动静,也不知是谁吵嚷了庆王殿下。他仔细一看,是有两人蹲在墙角,不知在密谋什么。

庆王殿下在京中时,兴风作浪的官家少爷也识得不少,放浪形骸之事也并不少见,可的确没见过这等宵小。即便有,大约也犯不到王爷手里。

霍靖川飘了下去,看这两人“当面”密谋。

一个说:“管事的说,把这院子点了。”

另一个说:“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这书生奇异得很,他——”

霍靖川看出来,这人刚好就是那爱看江湖话本的,武僧假扮的小厮。

霍靖川失了兴致,重新飘回去找谢柏峥。

而谢柏峥此时,刚好才洗漱完,在房中只穿了里衣。霍靖川乍然看见这场面,一时愣住。

庆王殿下的尽管名声在外,其实也并不擅长处理这样的场面,这和他两日前突然出现在某人床上不同,那时的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这一次,活像是他故意闯进某人的房间似的。

于是他就这样目瞪口呆地,和转身的谢柏峥四目相对了。谢柏峥完全没意识到有任何不对劲,自然地问:“怎么了,何事?”

霍靖川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连手指都不动一下地说:“慈恩寺那和尚带着人要来烧你家院子。”

谢柏峥:“?”

谢柏峥疑惑地看着他,一时竟然没有从霍靖川这个“超冷酷超平静”的语气中,读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等他在延迟反应过来时,却见霍靖川的目光紧紧落在他头顶,再次开口:“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上?”

“……”

谢柏峥简直难以置信,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管什么衣服?于是就随手抓了一件外袍卷了卷出去,一路小跑到院中,没见到火光,也没闻到火油味。

谢柏峥放心了一半,问道:“人在哪?”

霍靖川指了指小院的围墙,总算神色如常——只是想比眼下来说还是有一些过于迟钝淡定:“院墙外蹲着。两个人,带着火折子和半桶油。”

谢柏峥被霍靖川的态度影响,也莫名不紧张,而是伸手开始感受风向。此时只有一些西南向的微风,如果真点起火来未必会烧得很快,只是若救火不及时,烧到县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古代建筑又不可能防火!

他只好找来梯子,爬上去看个究竟。

谢柏峥趴在墙头往下看,的确是昨日见过的小厮与另一个壮汉。他二人仿佛在争执些什么,谢柏峥听不清楚,皱眉问道:“他们在吵什么?”

霍靖川总结:“那伙计觉得你身怀妖术,能隔空打人,在劝他的同伙放弃。”

谢柏峥嘴角抽了抽,犯罪分子的智商好像不太行。可是傻子,做坏事是真的会下力气,所以还是要先想法子解围。

——这火不能真烧起来,又得抓他们个现行。

霍靖川问:“打算怎么做?”

谢柏峥看地下那二人估计还得争论一阵子,趴在围墙下问:“自然是不能让这火烧起来,土木结构的房屋一烧起来就很难灭,要不你还是——你再去吓吓他?让他二人多吵一会,好让我有时间将家人叫醒?”

霍靖川沉稳地评价:“你有点把这两人当傻子。”

谢柏峥悄声下了梯子,也不否认说:“有些人看着正常,也不碍成亲生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也没人看得出智力有缺。底下那个,他真信江湖话本,不聪明得很明显。”

“……”

有理有据。

霍靖川道:“万一打草惊蛇呢?”

谢柏峥答:“把人吓走了不是更好?”

霍靖川只好拿出了他价值连城的扇子——尽管不能真的扇起风来。谢柏落地回到院中,在这一瞬间做出抉择——他将房间里的褥子抱出来打湿铺在苏氏房门口,以备火真的烧起来好救人,接着他去将睡着的祖母叫了起来。

祖母听谢柏峥说清发生了何事之后,立刻警觉起来,带着谢柏峥找趁手的工具。最终她将闩门的木棍塞到了谢柏峥手里。

谢柏峥默了默道:“祖母,咱们兵分两路,你去街上寻更夫来——防火防盗都是更夫之责,他知道该怎么做!”

祖母到底有些阅历,遇事并不慌张,猫着身出门去。她悄声:“祖母晓得该去哪里找人,你自己且当心,你不比做农活的汉子有劲,不必收着力气!”

谢柏峥:“……”

二人分头行动,谢柏峥借着月光绕到院墙外,转弯处隔着几步路的距离间,他总算听清了二人在争执什么。一人说:“别磨磨唧唧了,再过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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