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柔顿时泄了气,原来婆婆是故意的,只是为了训斥她而已,她缓缓向卧房走去,刚走到房门口,荷花走了进来,略带歉意地说道:“奶奶,老太太怕吵闹,要您说话小声一些。”
甘柔回过头来,僵硬地点了点头,等荷花退了出去,她的眼泪奔涌而出。
她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甘柔进了卧房,扑在床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甘柔又气愤又委屈,连午饭都没吃,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杨风竹回来了,她向他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杨风竹却劝她要听婆婆的话,以后不要随便外出,也不要在外面丢他的人,自己的妻子连几句诗都背不出来,真是让他没脸见人。
甘柔痛苦地惊醒,发现杨风竹正坐在床边看着她,“娘子受委屈了。”杨风竹轻声说道。
甘柔一下子坐起来,紧紧抱着杨风竹,哭着说道:“只要相公知道我的委屈,我就不委屈了。”
杨风竹轻轻抚摸着甘柔的后背,“我知道,我都知道,娘子有委屈就跟我说,千万别憋在心里,小心伤了身子。”
“相公!”甘柔声声呼唤,在杨风竹的甜蜜安慰中,抚平了心里的不甘。
第二天一早,甘柔感觉弄脏了褥子,起身一看,果然是来月经了,怀孕的希望落空了,杨风竹也很失望,但还是摆出一副笑脸安慰她,彼此都还年轻,肯定能怀上孩子的。
缠上难用的月经带,甘柔很怀念现代的卫生巾。
杨风竹走后,穆萍派人来请她过去坐坐,甘柔以身子不适为由拒绝了。
月经完事之后,甘柔和杨风竹又恢复了恩爱,甘柔也不想出门了,着实在家里清净了一阵子。
杨风竹休息时,两人就腻在一起烤火喝茶说闲话,偶尔杨风竹来了兴致,也会想要听甘柔弹弹琴,她只能推说天气太冷,敷衍过去。
转眼到了十二月,这天一个小厮登门,自称是秦芳舒家的下人,传了一封请帖进来,帖子是秦芳舒写的,说是家里红梅盛开,过几日要准备宴会,邀请大家去赏梅吃酒。
冬日赏梅,这种雅事,甘柔也很想去凑个热闹,而且,帖子上说也邀请了穆萍同去。
穆萍对她,一直是亲切和善的,有她在,甘柔就放心了许多。
甘柔让翠羽代笔,写了一封会准时赴会的回帖,让小厮带了回去。
到了宴会的当天,甘柔好好打扮了一番,想像着自己肯定是宴会里最年轻漂亮的,心中颇为得意。
带上礼物,翠羽敲开了穆萍的家门,门人说穆萍已经出门了,甘柔心中略有不满,怎么不等她一起去呢?
不过,想到要去赏梅,甘柔心情很好,也就不跟她计较了,让人去雇了辆马车,就往秦芳舒家去了。
到了秦芳舒家里,甘柔才知道,穆萍今日有别的事,不来了。不来就不来吧,甘柔看到人群中,确实是自己最漂亮出众,其他的便都不在意了。
众人聚在一起赏了梅花,秦芳舒又让人折了些带到室内去插瓶,大家一起围炉喝茶赏花。
秦芳舒自认有些才气,果然又要大家吟诗取乐,这次甘柔可是有备而来,在家时,让翠羽帮忙,她背了很多关于梅花的诗。
甘柔自信等着秦芳舒出题,没想到,秦芳舒却说要限韵联诗,甘柔对此一窍不通,每次轮到她时,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次是秦芳舒做东,她不许以茶代酒,甘柔只好一杯接一杯的喝,最终告辞时,甘柔满脸通红,不知是醉得,还是羞得。
翠羽扶着甘柔上了马车,一路颠簸,到了家门口,刚下车,甘柔就吐了一地,翠羽付了车夫钱,扶着甘柔进门,叫红珠过来照顾,又叫了小厮去门外打扫呕吐物。
甘柔醉得很厉害,躺在床上,还觉得天旋地转的,她晕乎乎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翠羽唤她,她也不能回答,闭上眼,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早上醒来时,杨风竹已经出门了,甘柔头疼的厉害,偏偏这时荷花又来了,说夏钰叫她过去,她不敢违逆,拖着沉重的身子去了夏钰那里。
夏钰将她训斥一番,说她不该大醉而归,不成体统,甘柔头痛难忍,不想辩解,只唯唯称是。
回到房间,甘柔又躺了一上午,才恢复了清醒,叫红珠去传午饭,吃了东西,喝了茶,她觉得好受多了。
“翠羽,昨天相公回来说什么了吗?”甘柔问道。
“爷责怪我让奶奶喝了这么多酒,没有照顾好奶奶。”翠羽说道。
相公真是疼爱她,没有责怪她,还为此训斥了丫鬟,甘柔想到这,心里无比甜蜜。
“扶我再去躺会儿吧。”甘柔伸出手,翠羽扶着她上了床。
甘柔躺在床上,一时间又睡不着了,她睁开眼看向房间中的桌椅,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好像有人坐在那里。
应该是杨风竹,好像还有一个丫鬟站在他身边,甘柔揉着脑门,回忆着昨晚的场景,杨风竹好像抓住了那丫鬟的手,还把她抱在怀里,喂她喝了酒!
甘柔一下子坐起身来,把在一旁做针线活的翠羽吓了一跳,她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来到甘柔床前,“奶奶你怎么了?”
“去把琪儿那个贱人给我叫来!”甘柔厉声说道。
“叫她来做什么?”翠羽问道。
甘柔眉头紧锁,眼含怒气,“去叫她来!”
“是。”翠羽忙应了一声,让红珠进来伺候,她去找琪儿。
红珠见甘柔发怒,也不敢走到近旁来,远远地问了一句,“奶奶这是怎么了?”
看到红珠唯唯诺诺的可怜样,甘柔的怒气消了大半,轻声安慰道:“跟你没关系,你别怕。”
“嗯。”红珠点了点头,站在了床边。
不多会儿,翠羽就领着琪儿来了,她挽着衣袖,身上带着水渍,手冻得通红,见了甘柔就低头行礼,“奶奶找我?”
甘柔斜靠在床上,身上披着衣服,腿上盖着被子,一见琪儿,怒气又上来了,“大冷的天,你还露着胳膊,想要勾引谁呢?”
翠羽惊讶地看着甘柔,有些不忍地为琪儿辩解道:“奶奶,琪儿刚才正在洗衣服。”
原来是在洗衣服,甘柔咳了一声,左右看了看,掩饰着自己的尴尬,“琪儿,你把衣袖放下来,到我跟前来。”
“是。”琪儿向前,走到了炭盆旁,放下了衣袖,炭火在一旁烘烤,她忍不住抓挠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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