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宁:“……”
无力和愤怒油然而生。
偏偏她无法辩驳。
周靳声没有就此放过她的意思,“还有更不道德,更不羞耻的,你要不要试试?”
程安宁心底瞬间浮起一股不安,心里顿时拉起警报,心想他再混应该也不至于在冰箱做点什么,隔壁病床还有人。
“说好的,已经结束了。”
周靳声轻抬眉峰,嘴角噙着一道意味不明的弧度,“没有男女关系,也有叔侄关系。只要你在周家一天,我仍然能管你一天。”
程安宁紧了紧被子的手,纤细的手紧绷,“用不着。”
她又不是小孩。
她的冷漠排斥特别强烈。
“你用不着,你母亲呢?”
“什么意思?威胁我?”
周靳声不置可否,“你可以不用在周家面对他们,但你母亲需要。”
暗流涌动,谁都不说话了。
沉默的时间有点长,谁先开口谁就输了的意思。
周靳声不动如山,凛冽的气势无声施压。
最后还是程安宁别过脸去,“我妈妈的事我自己管。”
“你管,你怎么管?在周家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你拿什么管?”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您操心。”
周靳声的烟瘾来了,唇线抿着,线条冷峻,考虑到病房不能抽烟,忍了下来,“我不能操心,谁可以操心?温聿风还是林柏森?”
程安宁懒得出声,再说下去,只怕变了味,他要的多半是这种效果。
她时刻谨记,这个男人是结了婚的,已婚男人,他不自觉,她得自觉。
手机倏然一震。
是周靳声的手机响了。
翻开来看,是姜倩打来的。
他关掉声音,合上手机。
夜渐渐深了,走廊外医护人员来回走动,脚步声在寂静空旷的医院走廊格外清晰。
隔壁病床的老婆婆睡着了。
程安宁掀过被子,下了逐客令,“时间不早了,我要睡觉了。”
周靳声非但没走的意思,还帮忙整理床单,低声问她:“睡觉前不上洗手间?”
她从小有个习惯,睡觉前一定要上洗手间,免得半夜
被尿憋醒,影响睡眠。
还是和她同居之后才了解的。
有很多次被他折腾只剩一口气,实在没力气还要去洗手间,他故意逗她,让她说点好听的,他才抱她去解决。
每每被撩急眼了张牙舞爪咬他、抓他。
他随即报复回来,她又羞又愤怒,又不能忍着不解决。
程安宁不理会,伸手关掉床头旁边的按钮,啪嗒一声,病房陷入不完全的昏暗,窗外和走廊的灯光照进来,依稀能看清楚床上隆起的一团,她连头都蒙进被子里。
程安宁以为他会自觉走的,结果等了会没听到出去的脚步声,更没有开门的动静,她很慢侧过头,看见周靳声还坐在床边。
他是真不打算走了?
周靳声似乎察觉她没睡,目光幽幽地在看他,他轻轻说了声:“你睡着了我就会走。
程安宁懒得搭理。
她转过头,背对他,紧紧裹着被子,隔着被子,那道视线沉甸甸的,具象化落在她身上,她睡是睡不着的,本就失眠,以及他在身边,即便有意忽略他的存在,可还是很强烈,强烈到她无法忽略,又不愿意理会,脑子、心里乱糟糟的,随即而来的还有烦躁。
不可否认,他刚刚说的对。
没有男女关系,也有一层表面长辈和晚辈的关系,只要她和母亲还在周家一天,这层关系永远存在。
一直后半夜,程安宁渐渐睡着,不过睡眠很浅,翻了个身就醒了,以为周靳声走了,她摸出手机想看几点,屏幕刚亮起,周靳声的嗓音在静谧的病房内响起,“还不睡,玩什么手机。
“……
程安宁头皮都快炸了。
还以为又做梦了,梦里他都不放过她。
她很不耐烦问:“为什么你还不走?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程安宁翻身坐起来,视线适应黑暗,看见周靳声不知道哪里搞来一张折叠椅,他躺在上面,双手抱着胸,腿长得无处安放,说什么等她睡着了他就走,他这副样子摆明是不走的意思。
“你不是没睡着。
周靳声突然开口。
程安宁闭上眼装睡。
大概半个小时后,轻微的开门声响起,程安宁悄悄探出头确认他走了后,才
放松下来。
几个小时后,天亮了。
早上医生来过病房帮程安宁做了检查,确认没有大问题,同意她出院回家休养,嘱咐尽量不要剧烈运动,有什么事随时回来复诊。
走之前程安宁去了看受伤的司机,司机已经醒了,家属在病房照顾。
离开医院,程安宁带母亲回了她住的公寓。
室友上班去了,好像不在。
王薇一看她住的环境心疼极了,“你就睡这么小的房间?”
她的小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小衣柜,还有个小阳台,客厅、厨房、浴室都是共用的。
“还好,不小了。”程安宁倒了杯水递过去,“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主要离公司近,还是小区,室友都是女生,比我预想的情况好多了。”
王薇稍稍放心下来,“不过宁宁,要不还是回桉城吧,你小叔已经搬出去住了,在家你也看不见他。”
“昨天他怎么来了?”
“还不是你出车祸,他顺道过来看看。”王薇很无奈的口吻,“你和你小叔到底怎么了,这么久还跟他闹脾气?”
“没有,不是闹脾气。”
程安宁哪敢告诉母亲真相,比闹脾气还严重。
“你真当妈妈看不出来,昨晚他一过来,你正眼都不带瞧他,宁宁,这样不好,怎么说他是你长辈。”
“下个月就过年了,宁宁,你别再闹脾气,有什么事等过完年再谈,不要搞得大家鸡犬不宁。”
王薇油盐不进,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
“所以您不愿意走,还要留在周宸身边?即便他前妻和儿子都回来了,即便有证据,您还是不肯走?”
“宁宁,大人的世界很复杂,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有很多事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妈妈相信他。”
“家暴也信?他喝多了动手,您忘了身上的伤了?忘了您住院他都没出现过,所以都忘了?”
王薇坐在床边,陷入沉默。
程安宁不忍再说下去,缓了态度,“我最多等到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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