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闭之际,袁青云双眸惨怛,拉着袁海澜的手腕,悲悲切切询问:“你真要如此?”

“你一介小小文吏,大人之间的事情莫要插手,清扰了兴致,怪罪下来,你我性命攸关,你担待得起嘛!”

袁海澜说罢,甩手拂开袁青云,扶着醉酒的顾明渊进入房间。

随着吱呀门响关闭,那飘滑的丝带划过袁青云的手背,跟随着她的主人落入房间。

袁青云只觉此刻从手背游走的飘带滑溜不住,反手掌心向上要去拉住那根纯白丝带,然而,事与愿违,门恰时地关闭,纯白丝带不着痕迹隐遁漆黑夜色。

进入房间关闭房门的袁海澜余光瞟到外面痴痴站着的容貌相似女子,愣怔想着:青云妹子若是活着,定是纯白可爱,不染尘埃,她也会这般阻拦,可现在,我将以自己的方式成长面对。

庭院下起了淅淅沥沥绵长柔雨,那雨水缓缓进入黝黑泥土,松松软软,湿湿润润,给四四方方的庭院晕染一层迷蒙的混沌气息。

身着白衣锦服,手腕袖带镶有金丝边纹,颈部连接处的靛色纹路渐隐渐现,男子撑着纯白油纸伞,抬眸间眉心微动,看着蹲在房檐下的袁青云,缓步朝着她的方向行去。

视线里徐徐进入一袭白袍,袁青云失落的眸子只是无意探着地面,心里被剜去一块血肉,空缺出来,整个人沉甸甸蹲在原地,当这抹纯白衣袍渐入范围,眼眶开始模模糊糊,盈润了纤长的睫毛。

单手撑伞站着的赵月白伸出空闲右手,朝蹲在地上的袁青云露出掌心,温醇说道:“起来吧!在地上蹲久了容易腿麻。”

袁青云赶紧使劲闭眼,把眸中水润泪花挤出掉落在地,觉察脸上恢复并无异样之时,这才缓缓抬头看去,迎视上赵月白澄澈的目光。

可袁青云心中的情绪久久并未平息,眼角晶亮的泪花亦是不争气顺着溢出。

赵月白眸色微变,眉梢异动,伸手靠近袁青云的脸颊,用拇指轻轻擦拭那渗出的晶莹泪珠,遂而,半蹲下去,轻轻拍在袁青云的后背,附在她的耳畔,柔和语气:“事已成定局,想走还是守在这儿?”

“已成定局……呵呵。”

袁青云哽咽中嗤笑一声,正要起身,哪知双腿酥酥麻麻,站起来颤颤巍巍,打着摆子。

赵月白一下扶住她的手腕,把伞撑向她那方,两人在昏暗的夜色中一同走出,隐隐约约传出。

“你怎会知晓我在极乐馆里?”

“去你的宅院只有绵绵一人在捣鼓药草,她告诉我,你们察坊司相关执事在此欢聚,想着你喝酒多了容易醉醺不稳,所以我过来接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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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喝醉酒的顾明渊双眼迷蒙,身上的女人面貌变化转来,一会悬崖边肆意绽放的明艳妖姬,一会旷野里迎风盛开的温婉水仙,他轻轻摇头,面貌愈发清晰可见,俨然察坊司一丝不苟伏案书写的柔弱文吏,对着他莞尔一笑。

他笑了,失笑得放荡不羁起来,将上方的女人转换姿势,置于身下,那柔滑的飘带缠绕在精壮的躯体。

他低头吻去,细语呐呐:“我想你……想要你和我融为一体,再不分离,就此浪荡一次可行……即使你许有婚配,你若不愿,推辞掉了,我八抬大轿,迎娶你进门……”

双手绕着顾明渊后颈的袁海澜眸中疑惑:许有婚配!莫非,这察坊司顾明渊把我当做那痴痴念念不得手的白月光替身!

袁海澜渐渐阴沉的眸光夹杂魅惑不断,扬起嘴角,失笑起来,一行晶莹的泪花滑落眼角,双唇靠近顾明渊耳边,娇羞柔语:“我愿意。”

她恍如梦中,双手双脚攀登厚实山脊,沿着既有路线,一步一步游走,毫不退缩,即使山高路远,她也要勇敢爬过群山峻岭,翻越沟壑纵横,摩挲着山楞突兀之处,触发山体内里的侈望之火,使其熊熊燃烧。

顾明渊仿佛进入太虚幻境,变化万千,成为一座大山,被攀登着,脑海断掉残存的理智丝线,整个人沉沦其中。

这座巍峨高山,屹立不倒,在山脚处,是一片柔软深沉的蓝色大海,感受着其中的柔嘉濡润,波浪掀开,潮涌迭起,情起于此,倾其所有。

晨光初耀,四四方方庭院栽种嫩绿青草,其中一朵明艳妖姬傲然在大树底下,高树枝叉叶片上的露水滚滚倾泻,完完全全浸入期间,沿着绿色枝干下沿滋养根部,昂头向阳。

房间里的袁海澜白皙髀部遗漏无疑,残留欢愉时刻落下的青紫痕迹,纯白的飘带经过一夜渲染,透着丝丝殷红,及其耀眼。

顾明渊怀里抱着袁海澜,两人经过一夜的缠绵折腾,休养生息。

恍恍惚惚中,顾明渊揉搓疲惫的眼皮,经过昨夜鏖战,身心得到应允包覆,顿感温暖柔和。

侧头垂眸看去怀中躺着的女人,一下惊起:“你是……昨天极乐馆里的舞姬!”

袁海澜枕在顾明渊的臂弯,他这么突然反应,把她带起,衣衫不整,香肩微露,浑圆之势隐隐约约。

这弄得顾明渊不好意思扭转头瞥在一旁,瞧见那染血的纯白丝带,瞳孔放大,郑重问去:“你……这是才经人事!”

袁海澜垂眸作羞涩闪躲,双手掩面,遮却红晕面容,娇娇嗓音:“郎君,昨晚你说过,要迎娶我进门的事,可还作真?”

她见顾明渊低首不言,一股懊恼后悔神情,瞳眸一转,面容伤心欲绝,“都说察坊司顾大人真面阎罗,可昨夜缠.绵过后,大人内里宛若流动的溪水,心质善良,怎会骗得女人身体后作腌臜秽物。”

袁海澜说得情真意切,把裹着的被子抛掷一旁,眼泪般若断线珍珠项链,颗颗晶莹剔透,“我是心悦大人,大人真真不愿奴家,我亦是不净之人,披这棉被掩蔽有何用处,我还不如就此去了算了……呜呜呜……”

那气势磅礴处完完全全展露不已,尤其是袁海澜哭泣间起身朝着柱子撞去,那两片白云飘然广阔寰宇,甚是可怜。

砰砰砰三声撞在柱子之处,顾明渊蹙着眉头,掀开身上被子急忙下床,一缕不挂,从袁海澜身后抱却,伸手拦在那额头碰撞地方,手背是横流的殷红血液,无奈言语:“你这是何苦呢!我娶你罢了,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人了,断不可任性妄为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

听见承诺,袁海澜嘴角轻扯,露出得意的笑容,随即双颊绯红,感觉腰部被硬物抵住,她沉吟片刻,眸色暗沉,现在看来得先抓住这个男人的身体,再依次攻克他的心房,从而利用他来查出三年前袁家案情真相,得以昭雪公示。

她想明白这些,故作矜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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