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边疆天气变幻不定,待日头跌了山窝,便刮起寒风,呼呼的西风从山口吹来,没有任何阻挡,卷挟着地上的黄沙,漫漫一片,五米开外,看不清事物。

碎沙子随着寒风,四面八方朝面上涌来,粒粒刺痛,吹得人睁不开眼睛。车儿握紧手中长矛,紧紧闭着眼睛,随着领头将士的口令,一招一式,仔细操练。

就这“嘿哈嘿哈”一刺一收的一招,车儿与这群人已经练了整整一下午。

风与愈发大了起来,众将士个个苦不堪言。但凡人群中有反抗的窃窃私语之声,均被那领头将领严厉呵斥下去。

天空渐渐变得暗沉,滚滚的乌云黑压压的从西北方移来,未及,便下起来雪沫子。

边塞气候和长安大大不同,就连着下雪也是不同,长安雪大,片片如席,飘飘洒洒如花朵坠落一般,带着柔软的弧度,悠悠落下。而边塞不同,雪全是颗粒状,带着重量,丝毫未拖泥带水,直直往下砸,不一会子,校场沙地便积了一层雪粒。□□练的将士,踩得斑斑驳驳。

掌灯时分,操练才暂告段落,伙房营十八号人便撤了训练,回伙房营生火烧饭。

乌维浑身冒着热气,呼哧呼哧的,因为刚才的训练,变得异常兴奋。在伙房营干劲十足。砍起肉来,手起刀落“铿铿”作响,车儿默默的看着,只觉心里愧疚。

私底下又有人抱怨:“我们就是伙房营的伙夫,烧火做饭,管大家温饱的,怎得还去校场训练,受这等苦累,可真真让人难以理解。”

恰巧那麻球掀帘进帐,对着那抱怨的人就是一脚:“这般做法,如若让你明了,你还会呆在伙房营里头?好好切你的菜,这种事无需你我操心,大将军自有思量,让你烧饭你就烧饭,让你操练你就操练,就算要你项上人头,你直得乖乖将脖子伸出去,不能多言一句。”

车儿咋舌,外界传言,刘琮深得军心,如此看来,也却是这般,就连伙房营的御厨都有这般觉悟,都知晓要为大将军的话为惟命是从,看来是真真的不简单。

晚膳再次由车儿来送,这回,车儿轻车熟路,端着托盘,一路未作停留,直到刘琮帐外。

天色早已暗沉,大营之外燃了火把,照的通明,在这冰天雪地的暗夜里,劈开一处光亮。车儿方要进入,又被门口的壮汉拦下。

车儿又抬了抬手中的托盘,笑道:“军爷,军爷,我是来送饭的,午膳也是我送的,军爷应该还记得我吧。”

那人并未做打理,任是不让她进去,车儿不明,但忽闻帐内有声,大致明白应是刘琮在帐内议事,因此才不让他进去。车儿佯装迷惑,仔细聆听帐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竖着耳朵,听了许久,只听稀稀拉拉的笑声从里头传来。

车儿作罢,不让进就不让进,等着就等着吧,说让人家在这里是山老虎呢?

雪渐渐变成片状,大片大片,密密麻麻的,在空中随着寒风旋转未落,在这火把的照耀下,忽闪忽闪的,变换不同的颜色,金光闪闪。

食鼎较重,车儿握着餐盘的手早已没了直觉,一直在帐外等了多久,刘琮的大帐才被人掀开,有人“哈哈”大笑着离开。

车儿这才被允许入内。

刘琮坐于案几之前,在看手中的兵书。

车儿道:“将军可是现在用晚膳。”

刘琮未发一言,用兵书指了指案几,示意她放在上头,车儿翻了个白眼,心理极度不爽,这人真是没有礼教,话都不愿多说一句,但还是手脚麻利的将饭食摆好。

刘琮这才放下手中的兵书。

车儿偷瞄一眼,看书上写着: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

实而备之,强而避之。

怒而挠之,卑而骄之。

佚而劳之,亲而离之。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传也!

看来刘琮看的应是《孙子兵法》。

车儿将将打算收回偷瞄的视线,却不料被那人戴了个正着,听他沉沉的声音传来:“可曾读过兵书?”

“回将军,未曾读过。”

却看那人眼神猛然一暗,将她瞧着,车儿心里一惊,暗道此人怎得如此机警,她只不过是偷瞄几眼而已,他这便发现自己以前读过兵书?

车儿嘿嘿解释道:“小时候听村里的教书先生说过几嘴,现日竟都想不起来了,再者,小人哪里会读书呢?字都不认得几个,只觉这字书的遒劲,所以多看了几眼罢了。”

车儿不欲和他在做纠缠,将银箸摆好,说道:“将军用膳吧。”

那人将兵书合起,收在身后,车儿心里一哂,暗到此人阴险。

看他拿起银箸,自己赶紧从箸架上拿起银箸,开始给他布菜。

这次倒是少了心不甘情不愿,顺手了许多,看来,伺候人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多做两回,也没有那么难嘛!

布完菜之后,车儿乖乖站在下首,等待刘琮用膳完毕,外头刮着大风,冷的厉害,车儿本以为这刘琮的营帐或许会是暖和一些,车儿四下一望,遂是有炭盆,但内里并未生火,冷的和外头一模一样。

车儿头瞄一眼刘琮,看他亦是穿着单薄,但依是不动如山。仿佛是感觉不到寒冷一般。

车儿缩了缩脖子,牙关却是微微打颤,即使车儿强忍着,但在静谧的营帐中,还是听得明显,只听刘琮问道:“可是冷了?”

“回将军,小的……小的不冷。”

刘琮又问道:“可有着冬衣?”

“回……回将军,穿了。”

“夜里睡觉,营帐可有炭盆?”

车儿面上一苦,这让她如何回答,他这做大将军的帐内都没有炭火可燃,他们这种小喽啰,哪里来的资格在帐内生火,只有在伙房营烧饭之时,才略微暖和那么一些。

支支吾吾的,也答不出个所以依然来。

刘琮招呼正站在下首的士兵,让他去给新来的士兵,每个营帐送些木炭。

那晚,即使外面寒风刮的鬼哭狼嚎,但车儿所在的营帐却是温暖,车儿躺在榻上,望着脚下炭盆了烧的嚯嚯的木炭。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这里,他想要过的好,必须得讨好了刘琮,当然,这前提是在清楚事情的原委。这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对刘琮阿谀奉承,对她百利而无一害,车儿还是很识时务的。

翌日,大雪盖了厚厚的一层,车儿还在梦中的时候,便听到有将士在外头呼喝着,等车儿起身,便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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