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姜至回想起第一次见到DARK的场景,那会她还给他修复了一件人皮衣,那会烛光下她清晰地看到他脸上是腐烂的皮肉,或红或黑的菌斑,整张脸呈现的是淤紫色。
当时DARK有提到过:
“弄不好的,这是个诅咒……”
诅咒,这大概率不可能,按照村落的情况但凡真的是诅咒,估计会一团死气,每个人脸上的精神气都是不一样的。既然他觉得是诅咒,那其中必然出现了一些超出意料之外的东西。
比如?
宋珍刚才曾有提前过许多,宋北北的爷爷和偶遇的老婆婆,身上都有着菌斑痕迹,他们的脸上总是不自主地扬起诡异的微笑,让姜至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个科普新闻。
其中的一项表现出来的特征非常符合,来自食人部落的“笑死病”,也称为“库鲁病”[注1]。
传闻中,食人部落曾因“笑死病”死亡,那些死亡的族人生前“患病”时,会偶发身体抽搐,扭曲无法站立,甚至时不时无法控制自己大笑,后续就迈入死亡。
曾有学者[注2]造访患有“笑死病”的部落,发现当地即使族人死亡后,其他族人并不安葬掩埋死者。死者遗体会被族人分食,这样逝者的祝福可以通过躯体传递给其他族人。
后面才得知,是由于人体阮病毒[注3]作祟,人之所以不可同食,因为朊病毒一旦感染,则会在体内变异潜伏在人体,一旦发作必死无疑。
所以这其中诡异的笑,很难不让人怀疑。
难道村里有吃人肉的风俗习惯吗?姜至想到这,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
此时的雨正缓缓地变小,仅有毛毛细雨,与其说是细雨,更如雨雾。姜至抬头,摘下雨衣的兜帽闭眼感受着,这雨大概是不会再下了吧。
她的心情仍旧阴霾,这下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同行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这场雨充满着不祥,加上现在还未捋清的事情太多了……
“唔……这是哪啊?”走神之际,姜至感觉到了周围气息变动,看来柳北海已经醒了。
她快步又回到了祠堂内,果然看到柳北海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的情况,特别是睁开眼的那刻,直接看到一排的赵氏牌位,外加墙上挂着的两张巨大的祖先像,烛光摇曳画像中的人就跟死死盯着他看一样,渗人得很。
柳北海的记忆停留在长袍人和他在祠堂门前对峙的画面,直到长袍人走后他才缓缓松了口气,然后就莫名其妙晕了过去,这体质未免也差了些,他自己都有点汗颜……他看到姜至的瞬间脱口而出:
“你怎么在这?不是去拿物资吗?”
“对啊,这不都在这了嘛。”姜至摆着手,扭头示意这地上那堆东西,扛过来可辛苦了,“当时你们不是已经逃出了吗?怎么后面你又单独遇袭了。”
柳北海被问得愣了神,回想也是觉得有些怪异:
“那会我们已经是锁好了门的,然后珍珍不舒服,我就到了后院想找找吃的,刚进去摸索了一番只找到几个鸡蛋,还想说热个鸡蛋,正想起打水。不是发现后院有口井嘛,都还没走近就被袭击了。”
井?倒是并未有留意,如果DARK可以来去无踪地窜走村内,走井下也不失为一种方式。
“那你怎么没有回去找我们?这里又是哪里啊?”柳北海皱眉捂住受伤的伤口,此时见到一个人等于是多了个帮手,在这个诡异离奇的村庄内,只剩下咱们几个人了……慢着,他似乎忘记了什么。
“糟糕了,我们要赶紧回去。”他猛地抬头,“北北还在村长家那边,不能确定那怪物会不会回头。”
“对!”宋珍此时也幡然醒悟,两人着急忙慌地往外跑。
姜至落在最后,收拾了地上散落的物资,对着四处无人轻声说了一句:“那个长袍怪物,如果看到的话,替我盯着他。别被发现了。”
是对谁讲,不言而喻。头顶上的位置瓦片被碰撞出了声响,似乎在回应着什么,姜至勾唇:
“可别再把瓦片甩下来了。”
……
三人行走在夜间,往村长家里的方向疾走。路上一片寂静无声,柳北海和宋珍如临大敌一般,边走边回头,看得姜至觉得有点莫名,看来这DARK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步程较快,三人有惊无险地回到了村长家,一开门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瞬间吓了一大跳,宋珍直接都要发出声音了,连忙捂住嘴巴。对面那位也是被三人的推门吓了个大跳。
“吓死了,你们躲着门后做什么?差点就撞到我了。”
听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姜至随声看去,竟然是赵胜兰?只见她手上揣着个钥匙。正打算锁门,突然就被这三人推了个正巧,还好是躲闪得快。
这是?姜至看了眼女人手上的锁和钥匙,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之前觉得奇怪的点。
村长家前门后门,都是由外至内推门的,换言之。当时今早看到的锁门的锁链……是在门内发现的。
这说明有人从内故意破坏的锁,再想起DARK可以在院内作案,加上赵胜兰记忆碎片中有DARK的声音,这必和赵胜兰有着莫大的关系。
她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帮凶。
柳北海和宋珍两人连忙道了声抱歉,侧身跑进院内,他们着急要确定宋北北的安全。所以没有注意到落后在身后,在门边未动的姜至。她按住了赵胜兰想要关闭的前门,饶有兴致地说道:
“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赵胜兰一听,眼神略微闪躲,嘴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什么难言之隐:“我没什么好说的。”
说罢,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些,利索地锁好了门,然后侧身走过,并不想理会姜至……
“你知道余晚吗?”
余晚二字,直直地让赵胜兰定在了原地,她猛地回头,脸色苍白了许多失声问:
“你怎么知道余晚?”
“余晚在你们村是禁忌吗?”
“不是,我不认识这人。”赵胜兰连忙摇头拒绝回答,她甚至想快步疾走逃去。
“可是赵汤宝是这样和我说的。”
“这怎么可能?他……”赵胜兰猛地抬头,撞入了姜至深邃的眼眸中,只听姜至缓缓接了下去:“他死了是吗?可是就是他告诉的我,四年前你们可是将余晚沉了塘……”
“你……你都知道些什么?赵汤宝怎么可能会给你说这些……他明明。”
“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你明明就在现场,难不成她的孤魂会找上你不成?”
姜至能明显看到赵胜兰眼神中充满着恐惧,她身形微颤。对比之前的做戏,现在确实是宛如惊弓之鸟,姜至打算再接再厉,她猛地摁住赵胜兰的肩膀:“难道,你也是害死她的人吗?”
“不……不可能,我没有……不是我。”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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