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卑的。
自卑他的无能,自卑她的聪慧。
世上之情总是这样,凡是爱上了,总觉有所亏欠。
温宁笑看他:“那又如何?”
身份是与生俱来的,她先前不认自己是骄阳郡主,而今又要不认自己是父亲女儿吗?
爱是藏不住的。
他爱她,她知道,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爱她……
他若非太子,她若非郡主,或不过做上一场表兄妹便散了。
庾景逸突然停了脚步,用力将她抱在怀里:“宁儿,庾景逸是个俗人,学不来风花雪月,只知爱你,待你始终如一的好。”
温宁从他怀里抬起头,认真凝着他眸:“表哥,温宁是个吃五谷杂粮的俗人,所谓的风花雪月,不过是附庸风雅。以前做过别人的太子妃,现在、以后,只是庾景逸的未婚妻。”
庾景逸在她眼底看到了坚定不移,一时难压情动,向她饱满的樱唇靠近。
温宁见他渐渐接近,微微红了脸,轻轻地闭上了眼。
长街尽头。
姒婴换回了一身红衣,长身而立。
西斜的落日,将他身影拉得斜长,延伸在道路上。
他看见了,忽然便觉厌了,转过身,向来时之路走去。
温辅良担心女儿,从王府出来找人,不妨刚找到人便瞧见了这幕,气得跺脚喊:“宁儿!”
二人循声看去,看清他一瞬,迈步便跑。
温宁又羞又恼,喊道:“父亲,我已然大了!”
温辅良气得这便要追上前去。
同样担心女儿的平王妃,从一侧而来,及时上前拉住了他。
温辅良被迫留在原地,梗着脖子喊:“宁儿,你纵是活到一百岁也是我温辅良的女儿!”
庾景逸怕他,跑了几步不敢动了,回身看去。
一眼看见了他身侧眉目带笑的姨娘,顿感有了底气,小声喊:“王叔,我与宁儿是情投意合。”
几日前,他的父皇母后,与他的王叔姨娘,当着朝臣,为他与宁儿确定了婚约。
温宁见他停了,回头看清父母都在,羞臊得拽上庾景逸便往王府里跑。
平王府。
温宁拽着庾景逸,跑回了骄阳殿。
温辅良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太子出来,本王与你有话说。”
温宁这样一通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到父亲声音,担忧看向庾景逸。
庾景逸不觉自己有错,碍于温辅良在他心底积威甚深,一时心中胆怯,喘着粗气迟迟不敢动。
温宁来到他身前,抓上他手,道:“我们没错,是父亲他小心眼儿。”
她与表哥情投意合,是父亲总是拦阻着表哥,害得良人牵手都要偷偷摸摸。
庾景逸看见她眸底的担忧,鼓足了勇气,道:“本宫去见王叔。”
温宁想到方才那一幕,踮起脚,轻吻上他下颌。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马上转过身,捂住自己羞红的脸,羞臊道:“表哥快去。”
庾景逸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摸上她吻过的下颌红了脸,看她背影一眼,迈步便向殿外走。
温辅良站在殿外,侧着耳听里面的动静。
隐约听见了两人的交谈声,登时捂住了心口,眼角已有泪花闪烁,恨声道:“我与景逸没完!”
平王妃见他没出息,拍掉他手:“当日你娶我,背着我父亲、我祖父……”
温辅良顾不得伤心了,忙搂她在怀里,急道:“夫人,我与景逸是不同的。”
当年他敢作敢当,纵是在自己老丈人面前也敢与她牵手。
平王妃眼尾一撩,嗔他一眼:“我瞧你与现在的景逸也没什么不同。”
前朝甚至比今朝还要民风保守,她与他才有了婚约,他恨不能一日跑国公府八趟。
她父亲,祖父不少赶他出去,可末了,他人从□□门出去,转眼间就出现在后门。
庾景逸从殿里走了出来。
平王妃忙将自己夫君推开,来到庾景逸身前,见他一头汗水,心疼得从袖中掏出香帕为他擦汗,慈爱道:“景逸啊,没什么的,姨娘在。”
庾景逸低着头,偷眼去看温辅良。
那是个老狐狸,此时又成了没事人,脸色不善地看他一眼,冷哼一声。
庾景逸想到温宁那一吻,难免心虚。
平王妃唯恐自己夫君难为他,忙道:“天色晚了,景逸回宫去吧。”
庾景逸愈发心虚了,后退一步,向两人恭恭敬敬行了个晚辈之礼:“是。”
这才迈步,向王府外走去。
平王妃心底爱他,可见他胆怯软弱,目送他背影离去后,轻叹了口气。
景逸是她亲姐姐的儿子,小时也是个沉稳的孩子。
前朝时,姐夫凭一身战功彪炳做了魏王。
那时他还小,随父出征,见血不怕,一身好功夫,后又参加了宫变。眼看长大了,做了一国的太子殿下,纵然不成器,也不应这样胆小。
温辅良本就不满这桩亲上加亲。
早在平城时,惠贤皇后提及此事,他是断然拒绝的。
他温辅良的女儿,纵然不做皇后娘娘,谁又敢小瞧了?
是他这夫人架不住惠贤皇后的再三恳求,这才阖府回了京城,将女儿送入了皇宫。
温辅良揽住自己夫人腰身,认真道:“锦儿,景逸若非太子,配不起我们宁儿。”
平王妃不满他这样小瞧了庾景逸,道:“景逸今年不过二十有一,来日未必真就差你心底那人哪里。”
温辅良一阵冷笑:“他?”
鄙夷的语气,不加掩饰。
平王妃没多想他语气,向殿外守着的翠微道:“晚些时辰劝宁儿出来用些晚膳再睡。”
翠微向她欠身颔首。
两人向自己宫殿而去。
温辅良继续道:“夫人,为夫说句心里话,若非宁儿非他不嫁,为夫真真是不想让宁儿入天家。”
三岁看老,他未去平城前,是看着他长大的。景逸那孩子,若学他父亲做个将军还成,做太子,差得太远了。
平王妃也非目光短浅的普通妇人,想到自己的亲姐姐,庾景逸,罕见沉默了。
温宁躲在殿里,推开窗棂一道缝隙,听清了两人对话,皱紧了眉头。
明明是他们将她送入皇宫,也是他们让她与表哥在日渐相处中生了情,现在也是他们,又看不上表哥了。
她是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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