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在几秒钟之间,程漾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倏地起身,不过已经晚了。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店门口,沈黎兰和她对视的一刹那,也不由得站住了脚。
四目相对,往昔的那些画面在脑海中重复播放。
手上几乎僵硬得不知动弹,但程漾还是很轻地喊了一句:“沈老师……”
就像她第一次称呼的那样。
程漾是在大二那年碰到沈黎兰的。
当时心理疾病发作得厉害,为了避免和人接触,除了上课,程漾几乎所有时间都待在学校中心花园那边。
花园绿化环境好,占地面积大,周围的四条路通往不同方向,每班校车都会从这里绕过。
程漾就习惯性坐在附近的草坪上,靠着在一棵玉兰树,漫无目的地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
跑着去参加社团活动的学生、在路上也不忘谈论课题项目的教授以及住在校区内的职工家属,这些都落在她的眼里。
她希望这从别人的快乐中汲取一点阳光,去消解自己心里的黑暗。
然而大多数时候程漾只能感觉到他们确实是幸福的。
有人会为梦想追逐。
有人会为成功感到喜悦。
有人会因为亲友的见面放肆大笑。
但这些好像都和她无关。
她很难被感染。
她就像是在一场舞台剧里无关紧要的观众,因为迟到还错失了有座位的票,只能站在幕布旁默不作声地观看其他主角的表演。
甚至连在台下喝彩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有天程漾吃了药,带着耳机照例去往花园坐着发呆。
但没想到她往常坐的地方却多了个人。
处在异常状态下的人总有些莫名的执着,比如当时的程漾就有非常强的领地意识。
她认定了树下的那个地方是自己的位置,因此直接了当地就去问抢占她地盘的陌生女人是否能够去别的地坐。
女人对她笑笑,问她:“你哪个学院?哪个专业的?告诉我我就让给你。”
像是对小孩说话一样。
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程漾言简意赅地回答了她。
“学语言的?”女人有点诧异。
程漾不喜欢她的反应,以往上课也有老师说,学外语的就得开口,不会说话怎么沟通?而女人的反问恰恰就像是那些老师一样,好像十分疑惑她这种不爱说话的性子怎么会选这样的专业。
当时可能是吃了火药,她说话也呛人:“不可以么?学外语的就一定要能说会道?”
女人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只是又笑了下,就指着不远处人工湖说:“你听到声音了没?”
或许是真的不太清醒,程漾还仔细听了下,但确认了这大中午的,除她们俩,根本没人发神经似的会跑这儿来晒太阳。
“没有。”程漾皱了下眉,然后同时怀疑她面前的人是不是和她一样有点不正常。
女人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说:“哪没有了?你没看到里面的锦鲤吗?它跳起来了,说你脾气太大,吵到它睡觉了。”
程漾觉得有点好笑:“你还能听懂鱼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听不懂?谁告诉你语言就一定是要说出来才能理解的?”
她边说边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杂草眨了下眼睛:“就像是你,现在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在心里想这是哪个疯婆子了?”
一语中的,程漾没话说了。
后来女人利索地走了,只剩下程漾坐在草坪上。
她看着湖里的锦鲤来来回回游动,每次周遭有重大声响的时候,还真的会跳起来,像是在嫌人太吵。
本来以为这也就是打乱她抑郁计划的一个小插曲,但没想到第二天,程漾就再次和女人见面了。
而且是在课堂上。
女人再次介绍了一遍自己,她叫沈黎兰,是法语学院的院长兼教授,同时也是给她们上了半个学期课的老师。
那段时间程漾基本上听不进去课,不是翘了就是躲在最后一排睡觉,完全不知道哪个老师长什么样。
沈黎兰就成了她第一个记住名字的老师,也成了第一个点她名字的人。
那节课很特别,没有讲法语相关知识,也没有锻炼她们的口语,而是讲述了不同国家的手语文化。
看起来就像是毫不相关的水课。
然而就到了快下课时,沈黎兰直接点了她的名,笑着说:“程漾同学,这也是语言的一种形式。”
是无声的语言。
这是沈黎兰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后来沈黎兰说了什么知识点,程漾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她最后做总结的一段话。
“语言它不仅仅是沟通的工具,你可以从不同的文字、不同的发音,甚至是不同的人那里去感受到它背后所承载的文化,所体现差异。因为世界如此精彩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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