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雪镇是北山附近最大的城镇了,即便相比于其他镇子,这里的规模还是小上许多,就连客栈都只有一家。
白芒拎着不省人事的少年,在店小二戏谑的眼神中,住进了最大的一间屋子。
他睡着时也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愁些什么,白芒戳了戳他的脸颊。
鼓鼓囊囊的被子里立刻有光芒闪过,下一刻就有细细长长的尾尖打着圈的黏上她的脚。
被接连冲击过后,白芒对这种长尾巴的害怕已经少了许多,她甚至都敢仔细瞧上几眼。
刚长出来的新鳞片,看上去都要柔软许多,白白嫩嫩的包裹着如若无骨的尾巴,触不到她的皮肤,就有些急切而茫然的在空中摇曳着。
白芒揉了揉摸过他额头的指尖,还是烫的,本着客户第一的原则,她果断用两根指尖捏着他的尾尖,掀开被子扔了进去。
暖烘烘的被子里,尾巴柔顺的躺着,贪恋方才短暂的贴近。早已被本能控制住心神的楚卿礼满头大汗睁开眼,只迷离瞧见她离去的背影,嗫嚅两下嘴巴就又睡了过去。
可因为那一瞬的触碰,合上眼的瞬间,他尽做了许多绮丽的梦境。
妖性善淫,妖性险恶。
神志彻底消失前,楚卿礼喃喃着,在梦中撕碎了女子的绿衫裙。
到底是镇子上,找大夫都方便许多,白芒将银子给了小二没多久,就有人敲了门。
准了人进来,白芒瞧见大夫后,没忍住笑出来。
山羊胡子,笑眯眯的眼睛,灰色衣服,方方正正的药箱。实在是很标准的一个大夫,并不重要,就跟漫画里同一张脸的路人甲们一样。
也和试图自杀之前的她一样。
不过大夫的医术看上去很是不错,他只看了看床上大汗淋漓的人,就气定神闲的摸了摸胡子。“小姐放心,不碍事。”
顿时轻松一些,白芒走近床榻,瞧着他还是不舒服的样子,“那这是怎么了?”
“哦,没事,发情了而已。”
“那就好……啥?”
白芒瞬间瞪圆了眼睛,仿若要证明大夫说的没错一样,楚卿礼的尾尖又从被子里游出来,轻轻缠绕上她的手腕。
没来得及躲闪,她手腕上的尾巴就猛地蜷缩紧,有神志一般大力拉她,白芒一个踉跄跌过去,撑住床边才没直接砸他身上。
大夫继续捋着胡子笑,“就是这样,成年之前的第一次发情,等交合过就好了,他就会是你一人的妖仆。”
“你胡说什么!”白芒没挣脱出身,先气急败坏的瞪了眼大夫,扭头又毫不客气拍了把楚卿礼的尾巴。
他仍皱着眉心,但那还在缩紧的尾巴却猛然停下,犹豫着松开后,用尖端贴着她的手背蹭了蹭。
说不上是安抚还是讨好,白芒却被冰的一缩手,到底是冷血动物呐。
看着她站远了的动作,大夫不再捋胡子,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不想交合,就只能靠药效让他熬过去,也不影响他成为你的妖仆。”
怎么绕来绕去还是妖仆,白芒抓抓头发,这展开方式实在不是她想象的样子。“还有别的方法吗?”
大夫坚决的摇头。
在修真界的管理之下,妖是最低贱的存在,出路只有两条,要么是妖仆,要么是修者的丹炉。
大夫一手晃晃药瓶,“灵石二十颗,要不要?”
坐地起价的万恶药贩子!
白芒咬着牙把钱扔给他,一把夺过药瓶,打开就看到里面只有三颗药,顿时想骂人。
“一天一粒,化成水喂它,最好掺点有你气息的东西。”大夫已火速跳到门口,得意洋洋抱着灵石,“你这两天最好和他在一起,没有你的味道,他会更不舒服的。”
语毕,还贴心的关上门。
骂人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又被咽回去,白芒转头,看清床上的景象时瞬间瞪大眼睛。
这也是她能看的?
被子卷成条被他踢开,露出从腹部蔓延下的银白色长尾,本不合身的衣服,此刻更是被他蹭的大开,肌肉很美,是力量感恰好的美感。
扭过头,白芒的视线在房子里绕了一圈,又落在手上的药瓶上,花了她很多钱的药瓶。
白芒气沉丹田,毅然走到床边坐下,目不转睛的看他。
没错,这就是她该看的!
扯走他早就汗湿的衣衫,白芒扔开厚被子,用薄毯盖住他。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年纪和过往经历,听大夫说,是才刚快成年。
白芒不自觉的伸出手,轻点在他脸边,瘦瘦的,连点可爱的婴儿肥都没有。
不愧是杀气凛然的大反派!任务成功简直是轻而易举!
睡梦之中,楚卿礼感到一股清凉的气息在靠近,助力他终于从那旖旎的梦魇中脱离。仍睁不开眼,他放松腰腹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陷入另一场梦里。
“妖孽贱种,也配学修道之法?如你生娘一样,令人讨厌。”
“还不让我碰?你的存在,不就是伺候楚家人吗?”
“卿礼,你要记住,我们不是妖。”
楚卿礼眉头越皱越深,气息紊乱,刷的一下睁开眼,“娘!”
“啊?你喊我?”
楚卿礼猩红的视线中,窜出来一个迷茫得眼都没睁开的脸,是白芒。
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白芒揉揉眼睛,已经一夜过去了,她趴在床边睡得好好的,就听到他突然喊了什么。见他半天只知道发愣的,白芒站起来动动僵硬的胳膊。“我去给你冲药。”
神志慢慢回笼,楚卿礼忆起昏睡前的那一眼,原来她没有抛弃他吗?
想下床,可是刚一动腿,尾巴就从被子里冒了出来。楚卿礼双眸瞬间放大,羞耻的看着罪恶的尾巴,红潮从脖子上蔓延。
怎么忘了,他是发情了,那他是怎么恢复神智的?
楚卿礼猛然转头,看着背对着他倒水的白芒,眼底神色逐渐绝望。
她衣衫凌乱,脖子后面都是红痕,一定是他做的。
指尖捏紧,楚卿礼一时间也不敢确定,他昨夜到底是做梦还是真实。尾巴恹恹的变成两条腿,他屈膝坐起来,神情挣扎。
一晚上过去,水都凉了,白芒等水壶烧开,手绕到身后挠了挠。昨晚她是趴在床边睡的,也不知道是吹了冷风,还是吃错了什么,好像有些过敏。
手指又挠了挠,痒痒涨涨的感觉很难受,白芒见水滚开了,转转脖子将药化开。“喏,好了。”
少年的神色好像有些奇怪,怔怔的接过去就喝,白芒阻拦不得。“诶。”
“嘶——”楚卿礼被烫的一激灵,抽吸好几口冷气。
好心的递给他帕子,白芒道:“你喝完药再休息会儿,我要再去找一趟大夫。”
楚卿礼捧着杯子小口的喝,“找大夫做什么?”
白芒又挠了挠后颈,“找点药涂。”
楚卿礼顿时愣住,双手抱着杯子顿了许久,眼神越来越愧疚,“对不住。”
越发难受的白芒已站起来,听到他没头没脑的道歉,回头瞧他。
他的眼神十分诚挚,好像真的很抱歉,白芒莫名其妙的笑笑。心道,看上去怎么有些实心眼呢,大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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