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关押看守三名外七修的缘故,意琦行大部分时间其实都待在通天道。如今这三人都已成剑宿剑下亡魂,他便回转叫唤渊薮着手找寻和培养二代七修。

剑宿改居叫唤渊薮,正值此地三日大雪。大雪过后渊薮之上格外寂静,意琦行听到了拍落的金石之音。

女子一袭红衣与白雪相互映衬,她站在一块石壁前。石壁上刻纵横十九道线,黑白二子争先。

“啪——!”

指尖一点灵现,女子引灵落棋。

四周仿佛没有任何的声音,只听棋子在棋盘上不停的碰撞,一声又一声。棋子为圆,天圆而动。棋盘为方,地方而静。

意琦行观棋不语。

双方刚开始下子,落步极快。欢如梦似乎能看出对弈者的路数,每次几乎不用思考就落棋回应。到了七十手棋之后,另一方的落子速度变逐渐慢了下来,开始有着思考时间了,而欢如梦却仿佛还是如初始一般那样轻松,所执黑棋势如破竹攻的白棋抬不起头。

其实下到这里,两人的高下就立分了。

一盘棋局开始于静止的棋盘,对弈双方利用棋子厮杀,展开对阵;棋局结束时又归于平静,动则有形,静则无形。

“啪——!”

果然没过多久,对方投子认输。

“棋薄,先声夺人,尽得先机。棋厚,储蓄力量,拼劲十足。薄取轻盈弃呆滞,须忍舍弃之痛。厚取扎实弃浮华,须耐拙钝之愚。能轻而不浮,重而不沉,则知厚薄矣。”

意琦行道。

“看样子,剑宿认识这位弈者?”

欢如梦问。

“太羽惊鸿一留衣,武道内发七修之一。初代戟修,也是吾之兄弟。”

意琦行道。

“他是一个好对手,就是不知我是否有缘与他一见……欸,不下了不下了,已经十八局了。改日再约吧。”

欢如梦连忙道。

意琦行唇角微微上扬。

石壁之上的纵横线明灭不定,似是透露着不甘。意琦行倒是提起几分兴趣,问:

“鲜少见他这般模样,你赢了他多少局?”

“嗯……十八局。”

那不就是一局都没赢吗?!

“哈。”

意琦行笑了,脸上的幸灾乐祸一点都不加掩饰。还对欢如梦说:“不必留手,继续赢下去。这是意琦行的准许。”

说完就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就这样,一留衣开启了他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的围棋生涯。好在他心态不错,寻常人早就遭受不住打击。他反而越挫越勇,越战越乐。

从《怎么会有人一上来就连赢别人十八局啊?连一点面子都不留。头很铁嘛!》

到《哇塞,她好厉害。是高手哦。》

再到《啥也不说了,他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先天下棋圣体了。》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他们在棋盘之上交换了姓名,欢如梦的求学生涯也走到了终点。她已想好究竟要铸怎样一把弓。

“犹春于绿,错落长明。”

渊薮之上的风吹散了她肩头的侧编发,如黑色雾气般飘散的长发让她的面容显得神秘,以她的脚下为中心,一鸿淡淡的绿光向四面荡开,绿光所及之处草木生发。

欢如梦双掌相对,置于胸前,草木散发出的微光汇聚在她双掌之间。刹那间,光晕涌现,如含苞欲放,呈蓄势待发之势。

“水佩风裳,百鸟化灵。”

她之双目状若神镜,照应万物,明光一闪而逝。女子双手分离,光晕逐渐拉长,如一株树木生长出弓身的雏形。

渊薮之上,蓦然显出一片七彩霞光。

无数飞禽飞上高空,围绕着渊薮盘旋。古老,沉醉,带着深山的雾气,发出阵阵悦耳的鸣叫。一股股紫气从鲜亮无比的毛羽中弥漫出来,化作纷飞的光羽,所有的飞鸟皆以一种虔诚的姿态向她朝觐。

意琦行伸出手接下一片光羽,乍裂成点点碎光,一股暖流迅速融入掌心。他感觉到这似乎是一种守护赐福,原本紧绷的脸也变得柔和起来。

【欢如梦,你在做什么?】

【我在捏陶土娃娃,你看,是做给那些孩子们的。】

【嗯?模样倒是憨态可掬。】

【孩子们没有了完整的躯体,连尸骸也辨认不清了。好在我可以看见他们生前的样子,试着捏了几个娃娃,埋在坟冢里给他们安魂。】

【吾与你一同吧。】

【那太好了,有剑宿帮忙一定会很快完成的。】

【吾不精于此道。】

【没关系,很好上手。我来教你,而且那些孩子很善解人意,只要有一处容身的地方,他们就很高兴。入土为安,为的不仅仅是让亡者安息,更是让生者安心。】

【你在难过。】

【是的,我很难过。陶土是便于获取又廉价的通灵材料,我猜这就是外七修会选择陶俑的原因。孩子们的魂魄太破碎了,唯有用陶土容纳魂灵再埋于地下养魂。】

【虽然都是陶器。造物者初衷不同,过程不同,结果自然也不同。你可明白?】

【我都明白。你说的我都明白,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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