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你个毛线球球!”

陈时越拔腿就跑,傅云在他身后一把拖住:“有话好说!好说好说!”

“你给我撒开!”陈时越怒道:“说什么都不行,你要见女鬼就自己出去私会,我才不见!”

“你不见你怎么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她刚刚真没想要你的命,哎回来!”傅云哭笑不得。

“她还想干什么啊!”陈时越力气爆发,一把将他按回床上,傅云猝不及防腰杆被砸到床板上:“嘶……”

陈时越吓了一跳,连忙回身去看他情况:“没事吧?”

傅云抬起眼,一双笑眼对准陈时越,定了一两秒,瞬间翻身而起,指尖寒光一闪,一根银针直扎在陈时越手指上。

“啊!”陈时越惨嚎一声:“你干什么!”

银针后面缀着一条红色的丝线,一路延伸到傅云口袋里,陈时越的血珠凝成球状轱辘轱辘沿着红线渗进去,转瞬没了踪影。

陈时越捂着手指的伤口,一脸幽怨。

“别大惊小怪的,不就取你点血。”傅云把被鲜血濡湿的红线轻轻一弹,然后站起来往门外走:“那老太太道行不深,况且有我在场,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陈时越怒道:“你的自信能分我一点吗!”

傅云哈哈一笑,把门推开直接到芭蕉树底下站着去了:“自信放光芒嘛。”

陈时越不敢一个人再呆在房子里,只好跟着出去了,傅云把红线系在树干上,头顶阳光射下来,把红线上尚未干涸的血珠映的晶莹剔透。

傅云将口袋中的红色线团解开,一路牵引着红绳,带到房间里,把红绳的另一头系在床头柱上,傅云很有闲心的打了个蝴蝶结。

陈时越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傅云这人长了一副俊朗出色的好模样,各种行为举止却跟旧时代老神婆一样,离谱的惊人。

“哥,现在怎么办?”

傅云直起身:“等天黑,天黑了她会自己顺着这条线过来找我们的。”

陈时越哆哆嗦嗦:“我去找村里那个木匠买桃木剑,四叔家里好像养公鸡了,你现在去偷一只,万一晚上有用,你就拎着那大公鸡呼啦啦呲她一脸血。”

傅云:“……我想呲你一脸血,你给我回来坐下!”

两个人在院子里慢腾腾的等天黑,中途陈时越饿的不行了,去隔壁蹭了口饭,还不忘给傅云带了两个包子回来。

“就剩土豆馅了,您将就一下。”

傅云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慢条斯理的擦干净了每一根手指,然后手腕下压,姿态优雅的接过包子开始咬。

陈时越:“……你吃个包子那么多戏。”

傅云啃着包子,给他递了张纸,斜睨道:“要不要?”

陈时越口嫌体正直的接过来,随意擦了两把手,然后扔到废纸篓里,过了午后天色昏暗起来,乌云阴沉沉的笼罩着四周,把整个灵堂的气压降的格外低沉。

傅云吃完了包子,见陈时越靠在台阶上,略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时越。”

“嗯?”陈时越回神:“你说。”

“你从小在这个村里长大么?”傅云道。

陈时越点点头:“是啊,十五岁以前都在的,后来我姐姐上大学了,她想办法把我转去了城里,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办到的。”

傅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梢动了动:“可能是有人帮忙吧。”

“家里就你跟雪竹两个吗?”

“嗯,爸妈没的早,小时候姐姐带我长大。”陈时越顿了顿:“……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姐的名字?”

“跟你四叔唠嗑说的。”傅云随意道:“平时家里亲戚照顾你们吗?”

“你查户口呢?”陈时越莫名其妙,但还是想了想回答了:“有照顾的亲戚,但是不多,那时候村里都没钱,各家能顾好各家就不错了,要真说的话,四叔算一个。”

“这次回来,也就是四叔喊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老家有人去世了。”陈时越百无聊赖的看着芭蕉树旁的水井,话锋一转:“对了,小时候水井还在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给干涸了。”

傅云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话,前村传来一阵急促的炮仗声,噼里啪啦的炸响在空中,惊起一地飞鸟。

陈时越和傅云面面相觑,不年不节,谁家大中午的放鞭炮?

不多时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傅先生!”

汪老板喜气洋洋的提着条烟和几瓶酒走进院门:“傅先生,明天是小妹婚礼,请傅先生务必赏光,这是一点心意,傅先生收下!”

傅云没有伸手接他的烟,站起身来客气的道:“汪老板。”

汪老板冲一旁的陈时越点头致意了一下,转头应傅云的话:“哎,您说。”

“汪老板既然家里有喜事,还是不要踏足灵堂的好,容易冲撞不干净的东西,有什么事我们等丧事结束了说。”傅云带着他走出院门,又补充的问道:“汪老板,不急于这几天吧?”

汪老板一愣,连忙笑道:“不急不急,那地就放在那儿,一时半会儿又跑不了,不急哈哈哈,当然不急。”

“不急就好。”傅云微笑道。

“我们生意人讲究一个平衡,家庭和赚钱也要平衡,跟地皮相比,还是令妹的喜事要紧,汪老板说是不是?”傅云冲他挥挥手,下了逐客令:“等我给陈四叔帮完忙,一定第一时间联系汪老板,烟我就不收了,最近村里不太平,汪老板多注意。”

汪俊看着他心平气和的面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傅先生,您真的要帮四叔把村里的事平下来吗?”

傅云不动声色:“嗯,怎么了?”

汪俊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很奇怪,好像在害怕什么似的,他朝灵堂里面望了一眼,然后示意傅云站出来些,不要站在灵堂门口说。

傅云从善如流的跟着他走远了点,嘴上却还是故作疑惑:“汪老板?”

“傅先生不是我要坏你生意,实在是陈四叔请你要做的事情很棘手,稍有不慎就有血光之灾,我听家里的老人说,五十多年前,当时的族长也请了高人来平息村中鬼魂的怨气,但不仅没能成功,反而激怒了它们,一时间在村中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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