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怀生当着谢将离的面都敢造谣，什么莫须有的名声都往他身上扣，到底是有多不待见？
谢将离气极，蹭蹭冒着火气，一把甩开徐空青的手，本想召出有光揍他一顿，可转念一想，他没做过，不代表大师兄没做过。
他心里虽然气愤，但看了那佛修一眼，总觉得眼熟，忽然就冷静了一点，恰好郁泱从高台上下来，按住了像暴怒兔子一样乱窜的谢将离。
郁泱用扇子挡住谢将离欲往前的动作，联合徐空青一起按住了他，压低声音对徐空青道：“徐空青带他走，首阳山的人我来对付。”
徐空青点了点头，拦腰抱起谢将离御剑离开。
谢将离就着台阶就下了，但他对段怀生这个人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就算不能真的打一架，还被徐空青打包带走了，他也挣扎着扬起脑袋骂他：“段怀生，你别让我再见到你！”
徐空青踩着剑，眸光复杂，手上加了点力道。
他知道谢将离已经反应过来，没想着要去打架了，不然他不一定按得住谢将离，只是他不想自己变得被动，嘴上还是很刻薄。
“好了，不闹了。”
徐空青落地，剑光一闪就消失了，他把鞭炮似的谢将离放到地上，出言缓和。
“我闹？他造谣好吗！”
谢将离气鼓鼓地看着徐空青，自己舍命救他，怎么他还胳膊肘往外拐呢。
徐空青无奈点头附和，推开云归木屋的门，吱呀一声惊跑了偷吃的张飞。
“你做饭了？”
谢将离后脚跟着进来，看着满地狼藉更气了，对着“张飞”怒骂：“我辛辛苦苦做了一整天都肉包子，你既然不吃完！为什么每一个都要咬一口！”
他心疼地蹲下捡起地上乱七八糟的肉包子皮，拍了拍灰尘，心中有些惋惜，多好的肉包子，就让那只橘猫给糟蹋了。
好歹不要浪费粮食，全部吃完啊。
“挺好吃的。”
徐空青看着蹲在地上捡包子的谢将离，弯腰捡起脚边那一个还算得上完整的包子，咬了一口。
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谢将离还是那么爱往包子里放醋，酸得徐空青眼眶发红。
“滴滴，恭喜宿主，攻略对象无情度减五，当前无情度94%。”
谢将离起身，被脑子里系统的声音惊得有些恍惚，虽然减少了是好事，但他没想过要害徐空青。
他没好气地从徐空青手里抢过肉包子，凉了脏了也吃，真不怕拉肚子。
“不吃了，我再给你弄点别的。”
徐空青咽下嘴里那一口肉包，搓捻着沾着冷油的手指，找了一个帕子擦掉，解释道：“其实我不用吃东西……”
谢将离闻言眼珠一转，好像徐空青这个道行的人，吃不吃东西还真无所谓。
徐空青说完放下帕子，先一步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枕头隔出来的界线没有被移动过毫厘，他很有分寸地躺在外侧，眼睛看着谢将离，道：“睡吧，明早要下山。”
谢将离目光微暗，看着徐空青里面的位置，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徐空青比谢将离高半个头，像一颗松树笔直地躺在那，除非自己从他身上过去，不然就睡地板。
徐空青见他不动，微微侧过脑袋，似是不解地问道：“不睡？”
“为什么不睡。”
谢将离切了一声，往床那边走，顺脚踢掉鞋子，一手压住徐空青的肚子，翻过去的时候还给自己洗脑：睡都睡过了睡都睡过了，就压一下而已，没事的没事的！
徐空青肚子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压力，逼得他不禁闷哼了一声，眸光加深，几乎是从齿缝里蹦出几个简短的字节：“师兄，你……按错地方了。”
谢将离闻言手一抖，红着脸滚到里侧，嘴硬道：“你自找的。”
谢将离虽然平时不着调，其实还是挺纯情的，这种极限肢体接触的运动，还是得往后稍稍。
两人都没再说话，谢将离在识海里问了心魔分身的具体位置后，就再也撑不住，眼皮一沉睡着了。
徐空青等他睡着了才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出了门。
郁泱早就等在门外，兀自扇着扇子赏月，这月亮可真月亮啊，徐空青怎么还不出来？
见徐空青终于来了，他收了扇子，转身道：“来了。”
徐空青嗯了一声，站在郁泱身侧后半步，问道：“首阳山的人怎么说？”
郁泱斜视了徐空青一眼，有些纠结，转身面对他，犹豫了一会还是传达了首阳山的话。
“他们说可以不交出大师兄自己本宗去除心魔，但是必须带上段怀生。”
徐空青蹙眉，忽然抬头问道：“带他做什么？”
郁泱抬眸，眼前人目光凌厉，一身冷意杀气，这人怎么只对大师兄温和点，他忽然起了坏心思。
他眯了眯眼睛，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用扇子戳了戳徐空青的胸膛，暗笑道：“魔尊於烬也死皮赖脸要去呢，我拦不住。”
郁泱作势双手一摊，果不其然耳边传来一声暴喝：“他去干什么！”
徐空青脸部表情崩坏，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表情，三百年了，他还是一提起於烬就要发疯。
郁泱坐到一旁的石桌处，指着徐空青叫他冷静。
“段怀生嘛，首阳山掌门的意思是让他去帮忙，但你我都知道他肯定是去监视大师兄的。”
“毕竟谁都知道你和大师兄那点事，说是怕我们徇私枉法。”
郁泱扇子一开一合之间，桌上凭空出现了两杯清茶。
他端起其中一杯抿了一口，指着另一杯道：“你也喝一口吧，消消火。”
徐空青别扭地扭过头，隐忍道：“不喝。”
郁泱盯着徐空青，像是在说你不和我不说，徐空青才拿起另一杯。
“於烬说他要去保护他的魔……后……”
咔嚓——茶盏碎裂的声音如此清脆悦耳，郁泱目光向上，看着眼前面色如墨的徐空青，轻微摇了摇头。
“三百年前，你们大礼未成，他是三界公认的魔后，於烬去也无可厚非。”
郁泱将茶盏放在石桌上，起身用力拉开徐空青死死扣住碎瓷片的手，施法给他处理伤口。
“仙魔停战协议是大师兄签的，你切不可对魔尊动手，免得落下把柄，让魔界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揪着不放挑起事端，知道了吗？”
郁泱神色突然严肃起来，皱着眉问徐空青。
徐空青眼神晦暗心中微痛，从郁泱说魔后时开始便始终沉默不言。
他眼中蒙上一层水光，攥紧的手指忽然泄力，嗫嚅着嘴叹道：“知道了。”
——
翌日，谢将离还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没人叫他。
他打了个哈欠，转身看向身旁，吓了一跳。
“徐空青！你有病啊！”
徐空青没有言语，像一尊雕像一般坐在床边，看上去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谢将离捂着乱跳的心脏，平复惊吓时忽然被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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