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拉住一个灾民,“老伯,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你这伢子哪里来滴不晓得这个,我们是要去拜神仙喽,昨儿有个伢子病的不得行,就是拜过神仙好喽!”

听到有人说神仙,不少麻木前行的人停下附和,“是咧,被神仙点化,才有活下去滴希望。”

五花八门的事迹从一张张满含期待的口中说出,更多的是羡慕被点化有方向求生的人。

互相矛盾的言论让胤禛不解,“不是说东南方向,千里可活?”

“伢子,哪里那么简单喽,听说好些人去走,没得多远就走不动死球喽,只有神仙点化的才能活!”

说罢,那人嘟囔一句拜神仙不再理会胤禛,与同伴互相搀扶往前。

胤禛看着人离去,空荡荡的街面上不时有细微的声音传来,个个面黄肌瘦,胤禛每看一眼,步子越发沉重。

折子上的轻描淡写的灾情一点点在眼前展开,耳畔是一声声嘶哑的哭喊。

这样的景象遍布大街小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并没有多少老弱妇孺。

在系统大发善心的声音中,胤禛于无人巷中又乔装一番,混入人群前往所谓的神仙庙。

一路泥泞,便是习武数年有所成的胤禛都觉疲累,那些人却似无知觉般。

随着靠近,人群愈发庞大,越发虔诚与急促的呼吸中,一座摇摇欲坠的破庙映入眼帘。

原本步行的人开始跪地磕头祈祷,路旁有无数抱着孩子或以跪地姿势再醒不来的妇孺。

胤禛心头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若真有神仙,岂会至这些人不顾,这庙里有古怪。

并未察觉到危险气味的系统暗戳戳探头。

【会不会是僧道?】

忽有哭声响起,“神仙不见了,我苦命滴娃儿啊,娘要啷个救你啊!”

慌乱弥漫全场,无数跪地之人起身摇摇晃晃靠近,残破香烛燃烧的小小庙内早已无平日他们所跪拜的神仙。

胤禛随着人群靠近,庙里庙外在正常不过,只这份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系统一点点检索,并无异常。

绝望的哭声与慌乱使得胤禛无法再搜寻。

不能让这些人暴乱。

胤禛试图用朝廷会发赈灾粮帮你们渡过,病了要找大夫,江宁曾出过佯装神仙的邪修哄骗众人,这种信不得。

在无数谩骂声中,胤禛寻到本源,神仙不会给活命粮食来安抚,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随后是压抑又痛苦的哭声,“那些狗官怎会管我们死活!”

“没了神仙救命,谁还能来救咱们啊。”

“钦差就快到了,那时就会有赈灾粮,朝廷不会放弃咱们的。”

“什么钦差,听说是个光头皇子,那能知道啥。”

“我听说钦差一路游山玩水,哪里顾得我们死活,呜呜呜。”

甚至有人开始骂朝廷不会不管,总要等人来了再说的胤禛,说他是狗官派来的奸细,甚至有人说是他心不诚才让神仙离开。

喊打喊骂声中,胤禛废了好大功夫才逃离。

刚满心同情的系统再度气成炸毛,一遍遍念着怎么可以这样。

心中明了的胤禛并未回答,收拾一番顺着留下的记号寻到一扇门前,刚敲一声便有人前来开门。

见人迎头要拜,胤禛抬手制止,“查的如何了?”

“回主子,湖南总督已对外称病数月,知府汪大人与提督刘大人几位昨儿全去了巡抚苏大人府上,商讨如何应付您。”

随着话音落下,一旁另一人开口,“属下前去探了存放的粮仓,只有数十石发霉的谷物,自洪灾后,尚未有任何施粥救济的举措。”

“朝廷年年都有拨款,更有数位大臣上书积储救荒,真到有灾了,粮食都去哪儿了!”

听着主子动怒,回禀之人哆哆嗦嗦跪地。

“禀主子,衙门的仓库虽无粮食,但挂在几位大人家下人名下的粮店个个满仓,数月间接连涨价,更是逼迫数个粮店关门,于月前打出无粮可卖的牌子。”

“好得很!”胤禛冷笑一声,“钦差队伍到哪里了?”

“已过洞庭湖,不日便到。”

钦差将要抵达的消息同时传遍诸位大人耳中。

各派系下的诸位大人纷纷登门,推杯换盏间,有人开口询问,“大人,咱们该如何迎接这位钦差大人啊?”

“往日如何,今日便如何。”

“可,听闻这位四阿哥有些本事。”

“再有本事不过光头阿哥,瞧瞧这一路游玩了多少地方,能有屁的本事,哼,要我说主子也太小心的点。”

“就是,来来来,喝酒喝酒。”

觥筹交错中又是一派歌舞升平。

被小瞧的胤禛此时坐在上首把玩粗瓷杯盏,下首坐着面无人色的贾琏与依旧带着人皮面具的‘四阿哥’。

最懂察言观色的贾琏在知晓不会被做成人皮面具后对其无比好奇,一路下来也算相熟。

骤然在车上见到一真一假两位四阿哥,受惊不小,那副模样落在一旁人眼中,惹得人嗤笑开口,“瞧你那点出息,活该被哄的团团转。”

贾琏咬牙切齿,却不敢在真四阿哥面前造次,只能暗瞪一眼。

“明日到驿站,你不必跟着。”

意识到这是真四阿哥所言,贾琏大脑飞转,尚不等他想出合适措辞,就听一道嗤笑伴着欠打的声音响起,“主子可是要安排旁的事给他做?”

知晓不是惹恼了人,贾琏乖觉表态,“贾琏愿为四阿哥肝脑涂地,但听吩咐。”

字字句句传来,贾琏一颗心险些从口中跳出,却不得不在胤禛看来时拍着胸脯应下,并未看到一旁两人的小动作。

直到车架驶出视线,站在贾琏一旁恢复本来面貌的小少年跳起一巴掌拍在贾琏头顶,“怎么,高兴疯了?”

高兴!贾琏想死的心都有,这样的事情是能做的?

“愁眉苦脸作甚,想想到时候万民叩谢,加官进爵,你回贾府也可横着走。”

“你可知,四,要咱们做什么?”

贾琏第一次觉得自己太过聪明,这样的事情若做不好,届时四阿哥身为皇子不会如何,他就是赤裸裸的替罪羊啊!

“自然是救济灾民啊!”无所谓的态度让贾琏心累,更让贾琏心累的是这事儿他必须做。

“还有,这事是你做,不是咱,小爷还有要紧事办呢,琏二爷,咱们就此别过。”

在贾琏连声呼唤中,做回自己的小少年早已没了踪迹。

现在寻林姑父是不是来不及了?

不同于贾琏的提心吊胆,听着前来迎接钦差的官员说巡抚大人已经备好宴只等钦差大人到,好为其接风洗尘。

“哦,看来我与巡抚大人想到一处了。”

胤禛说着拍一下手,“我既是钦差,自该由本钦差做主宴请诸位大人与诸位富商,这宴咱们换个地方,就在衙门如何?”

前来迎接的诸位大人面面相觑,胤禛先做出一副羞赧的表情,“诸位大人也知,爷此次前来是来赈灾的。”

官场混迹多年的老油条哪能听不出话中深意,个个笑着应下,更是表示那些饭菜订了不能浪费。

胤禛笑着赞一句,宾主尽欢入城。

入目是整洁的街道,打着补丁却满脸油光的灾民跪地叩拜,字字句句都是感谢朝廷,感谢父母官。

“诸位大人当真是辛苦了。”不含任何感情的话听得诸位大人连连道他们只是尽本分云云。

互相恭维中,一行人到了巡抚衙门。

扫过为首之人的领带花翎,心中冷哼一声的胤禛快步上前,“这位就是巡抚章台章大人吧。”

“下官乃,”被误认之人擦着额头的汗,好半晌都未能说出官职。

苏大人上前解围,“巡抚大人久病未愈,还请恕其不能亲来迎阿哥之罪。”

“爷不过个光头阿哥,虽兼了钦差一事,终究不能与诸位为国为民辛劳的大人比,岂会怪罪。”

胤禛说完,侧身背手而立,“诸位大人请吧。”

犹豫几息,诸位大人挨个迈入衙门,随后胤禛扫一眼要跟着上前的侍卫,“爷宴请诸位大人,哪有你的份,还不退下。”

这一小插曲无人留意。

随着胤禛最后迈步入内,衙门大门缓缓关闭。

得了消息的章巡抚见胤禛上前,只在圈椅内拱手道:“老臣身子不适,不能起身,望阿哥恕罪。”

胤禛好脾气摆手,催着众臣入座,直言两湖有诸位是两湖的福气,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瞧着满桌奢靡菜色,胤禛脸上的笑越发灿烂,“一路行来,若非粮田冲毁,道路泥泞不堪,爷还不敢相信这是遭了大灾之地。”

“一早的折子我都瞧过,库中粮食不足,可见是诸位大人认捐,认捐多少可要一一告知胤禛,好写了折子为诸位大人表功,胤禛这趟差事也算圆满了。”

在章巡抚沉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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