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黛夷承认颂神女一事后,照炳神君回到天国,日日饮酒,颓废了很久。黛夷那句“你身后有谁撑腰”一针见血,照炳神君在半月后谋划拉帮结伙,正处于从痛失颂神女的悲恸中走出来一过程,直到一日,他突然被沧濯召见。

照炳神君走向大殿时步步思忖,他自己分明也只是一介低级神官,偶尔能在天家面前提名已然稀奇,却不曾想此次竟被天帝单独召见,他只希望陛下并未察觉拉帮结派之事。

走进大殿时如冰窟窿般的寒气侵袭全身,照炳神君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抬首时被眼前景象给愣住了。

偌大空间中光线昏暗,两张冰床上躺着面色惨白的两人,一人是莫约十八九岁少女,仪态芊芊却不自然。另一人身着白衣,胸口染了大片红晕。

“照炳神君。”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照炳神君并未看见天帝,却被不远处对面突然飘来的一道凉凉的声音给吓得急忙跪身:“小神,见过陛下——”

沧濯慢慢地从阴影里走出来,他眼底猩红,面目透着隐隐若现的憔悴。他淡淡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人,视线转移到冰床两人的遗体上,“你可知,这两人是如何身死的。”

照炳神君心中疑惑,不知天帝问这句话的目的,但至少不是冲着他拉帮结拜来的,便如实道:“小神……不知。”

沧濯轻轻笑了一声,让人听不出情绪。

“他们都是朕的得力手下。”

照炳神君再次颔首,不知如何应答。

随后沧濯突然道:“来人。”

大殿两侧迎面走出两个天兵,铠甲寒光凛凛。

“昭告四界,照炳神君对朕的部下私下滥刑,该当流放并诛之。”

“是!”

两个天兵齐声应下,一左一右扣住照炳神君往殿外拖。

照炳神君只觉匪夷所思,他压根就不认识冰床上的这两人,为何天帝还一口咬定陷他于死地?

“小神并未招惹陛下手下,陛下为何如此对待小神!陛下!陛下……”

照炳神君的惊惶呼声逐渐远去。

靖芷身亡之事在檀仙寨内传了个遍,不少同辈只当其为饭后谈资。

“听说没,我们寨子里有个叫靖芷的人前不久死了。”

“靖芷?就是那个整日畏畏缩缩却在天円比试前筛选时旗开得胜的那个人?”

“好像就是她,不知道怎么死的,但我听说前不久她病重,沅爷爷都整日整日地照看她。”

“她一个孤立无援的人,还能得沅爷爷精心照顾,我真是快嫉妒死她了。”

“不仅沅爷爷,还有那个黛玥兮的阿婆也对她看护有加,凭什么,难道就是因为她是黛玥兮最好的朋友吗?”

“我看未必,婆婆虽然前段时间专门照拂靖芷,但婆婆对我们也都是很好的。”

“那个黛玥兮前段时间不也变成了赤狼之身吗,她都许久不在檀仙寨了,灵力修为肯定大涨了。她作为靖芷最亲近的朋友,怎会护不住她?”

“这就不得不说一说了,上次我偷窥,竟发现……”

“发现了什么,快说快说!”

“发现那个黛玥兮和靖芷撕破脸皮了!她丢下病重的靖芷不管,独自撒手而去了。”

“老天爷,难不成是那个黛玥兮杀害了靖芷?”

“我想有可能,毕竟黛玥兮变成了赤狼啊,赤狼是什么,是冥域三大冥兽之一!冥兽是什么,是磨牙吮血杀人不眨眼的三界公认仇敌!”

“说不定那个黛玥兮是为了解一时之恨,不小心杀了靖芷。”

“太可怕了,她还是婆婆的亲外孙女呢,婆婆怎么这么命苦。”

“是啊是啊,她连往日最好的朋友都敢杀害,我们可不能再让那个黛玥兮误伤了婆婆。”

“……”

鹭云洲内,盈霜双手不断来回互搓,掌心却一直不可遏制地冒出层层细汗。她干脆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开闺房,却发现绛烟正也迎面走来。

“姐姐,你一定知道了,天帝昭告四界,一位天国不知名的神君杀害了他的手下,前不久檀仙寨却也正好传出靖芷身亡的消息……”

盈霜一见着便噼里啪啦一顿说,绛烟也只是垂眸默默地听,等她说完,绛烟才点了点头道:“此事我也听说了。天国那照炳神君只是一介神官,不至于蓄意戕害陛下的人,期间怕是有蹊跷。”

盈霜默然片刻,迟疑般开口,“姐,我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个,我又九成自信猜测靖芷就是沧濯的手下。”

绛烟微微惊惑,“你怎知靖芷就是……他的人?”

“我曾在碧空岭的一夜偷偷跟随过,她一个这么胆小的人,却只身走进一片漆黑的丛林,还在一个隐身人面前跪下,唤他主上。”盈霜越说越觉胆战心惊,忙拉住绛烟的袖口,“靖芷那时很害怕,她口中的那个主上似乎对她也行径粗暴,会不会就是沧濯,沧濯一直在逼她对付我们?”

绛烟眉头越蹙越紧。

盈霜接着道:“如果靖芷真的是他的人,那沧濯便是一直在我们之间安插了个眼线,密切监视我们行踪。靖芷背叛了仙门,倘若让其他人知道,最难过的就是玥兮……姐,沧濯太狠毒了,我们都被他骗了!

绛烟将袖子轻轻抽开,“无凭无据,靖芷身亡和沧濯手下受害可能只是恰巧之事,再如何凑巧,你我都不得妄评天界至尊,否则小心引杀身之祸上身!”

盈霜觉得不可思议,“我方才说的都是我的凭据,而且只是你我二人说说罢了,何时上升到杀身之祸上了?”

见绛烟不说话,盈霜续道:“姐,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我感觉……你对沧濯的态度有一些些奇怪。”

在进斩龙窟的前一天,绛烟就曾打断她谩骂沧濯。在斩龙窟里,她找到绛烟时,竟发现她和沧濯在一处,脸上还微微挂着泪痕。

“姐你是不是……包庇沧濯?”

绛烟瞪她:“休要胡说!”

“我从一出世就觉得姐姐从来没有心仪的男子,直到我在斩龙窟里才发现姐姐看沧濯的眼神那么不一样。”盈霜颔首,“如今靖芷就这么丢了性命,我也只是怀疑沧濯,姐姐反应为何如此大……”

“啪!”

脸上猝不及防地传来一阵辣痛,盈霜头偏向一边,下意识捂住了被打的脸颊。

她呼吸突然变得沉重,转头看了看绛烟。

绛烟似乎也很惊异自己竟下手打了她,愠怒的一张脸登时染上了愧疚和歉意。

眼眶泪蒙蒙的,盈霜感觉有点窒息,在她印象里,姐姐可是从来都没打过她的。

绛烟伸手,“盈……”

盈霜仍捂着脸颊噙着泪,一下子跑了出去。

鹭云洲近段时日并不安宁,许许多多弟子出现了不可医治的病症,那些病症与鹭洲主先前那无故出现的病极其相似。

洲中许多人都记得,当时黛玥兮和泠羽对治好鹭洲主的病胸有成竹,他们只是外出了一点时间,鹭洲主的病果然神奇得大有好转。

但二人从未告诉他们如何治好了鹭洲主,致使如今洲中多数弟子大病不起却无能为力。

今日又多了七个出现病症的弟子,原本患病的人已开始呕血。

“爹爹。”

正当鹭洲主一筹莫展之际,盈霜跑进了大堂,洲主见着她便问:“你怎么过来了,绛烟呢?”

盈霜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洲主这才发现了她脸颊旁一隐隐透红的手掌印和潮湿的眼眶,不忍道:“霜儿,你这是怎么了?”

盈霜别过脸,“没、没什么,爹爹,方才我又看见九师兄和五师姐咳血了,我觉得此事不能一拖再拖了,只有玥兮和泠羽知道办法,我们……”

“不可。”鹭洲主严肃打断,盈霜不解地望向他。

鹭洲主解释道:“他们二人现如今是冥兽,也是三界公敌,天帝也曾下令一旦发现冥兽便即刻抓捕。天命不可违,在这个时候与他们二人相见,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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