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稚捂着脸,委屈极了,“喂,我只是担心那只死乌鸦精害你,才一直留在这里看着你,你还打我......”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道:“瑶光,你的右眼怎么有根彩线?”
青稚的话,拉回了瑶光飘远的思绪。她茫然道:“彩线?”
青稚怕她不信,还取过一面铜镜递给她,“喏,你看看你的右眼角里,是不是有一根彩线?”
瑶光接过铜镜,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熟悉的面容,却在右眼角处发现了一条细细的彩线,它若隐若现,似有似无。
她心中泛起一丝不安:“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青稚摇摇头,突而又咬紧下唇,一字一句地说:“不过,我昨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瑶光闻言,微微一愣,问道:“梦?什么梦?”
“我梦见了乌鸦精那个叛徒!”青稚的眼中燃烧着怒火,他紧紧地握着拳头,仿佛要将心中的恨意全部宣泄出来。
瑶光见青稚仍然如此痛恨季伶,她回想起昨日季伶为青稚所做的一切,直觉季伶应是有苦衷,于是她试图劝解道:“青稚,你有没有尝试和季伶好好谈过?也许他有苦衷,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样。”
“你还在为那叛徒说话!我一起来,就见到那个乌鸦精在那扒我衣服。”回忆起那场景,青稚脸上红得直冒血,磕磕巴巴道:“况……况且像他一样的叛徒,我没把他五马分尸就不错了!”
“他可能.....”
“他能有什么苦衷,我亲眼看到妖魔是他引进三生花林,亲眼看到他处理沅儿妹妹饱受凌虐的尸体,亲眼看到他虐打手无寸铁的村民们将他们带进小黑屋。他不值得被原谅!”
他人恩怨之事,外人不宜过多干涉。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需心药医,系铃人不解,便无人可解,心上人不医,便无人可医。瑶光自知自己一外人不可插手太多,误会就留给他们自己解开吧。
正当她准备出门找司幕答谢她救治青稚一事,却在屋外看到了季伶。
季伶面无表情地站在屋外,独自一人,孤零零地,仿佛与周围的花香鸟语格格不入。他手中抚摸着一支粗糙的陶笛,带着说不出的悲凉之意。不禁让瑶光担忧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像是察觉到了瑶光的目光,季伶将陶笛收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上前毕恭毕敬地向瑶光行了一礼:“大人,晚辈的师傅想见您。”
瑶光眉头微蹙:“你师傅?”
季伶保持着礼仪,回答道:"是的,师傅是这座府邸的看管者,所有进府的人都需要见他一面。"
难道是司幕口中所说的远房兄弟?这司府如此许古怪,怕不是跟他有关系,确实该好好问候一下。
“那便有请你带路了。”
“请随我来。”
一路上,两人皆是沉默不语。一个是心事重重,一个是在思索昨夜的梦。
终于,季伶打破了沉默,问道:“大人,恕在下斗胆一问,当时您是如何得知,那黑衣人便是晚辈的呢?”
瑶光尚未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一时没有听清季伶的话,便疑惑地问道:“刚刚你说什么?可否再说一遍?”
季伶停下了脚步,纤细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单薄。片刻后又继续向前走去,一边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边说道:“大人,当时您一看到那黑衣人,就认出了是晚辈,是吗?”
瑶光微微一笑:“我乃神灵,已臻至临化神的境界,对于普通的妖怪自是一眼便能看破。即使你刻意隐藏了气息,你的乌鸦羽毛能够瞒过妖族和魔族,却瞒不过身为神族的我。”
季伶听罢,心中不禁掀起惊涛骇浪,他抬头看向瑶光,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问道:“既然大人早就看出晚辈的真身,为何还敢将他们托付给晚辈?”
“可能是因为第一天入城的那只乌鸦吧。”瑶光看着季伶单薄孤独的背影似是僵住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如果你是想害我的话,就应该暗中监视,等我放松警惕时再将我抓走,而不是我刚入城不久,就派一只乌鸦攻击我,引起我的警觉。”
“并且我可以看出,你给妖魔们提供的肉全是牲畜肉,只是你曾故意在上面施法,让妖魔瞧不出端倪罢了。给普通妖魔肉沫,而给狍鸮大块肉食,是因为即使狍鸮能察觉到不是人肉,也无法说出来。其他妖魔只会当它们不知好歹,好掩饰你的计谋。”
半晌后,季伶才缓缓开口:“大人这么说,倒是有些许道理。”
为了缓解气氛,瑶光开玩笑般地说:“哈哈,其实我只是猜的。无论您当初因何事害三生城的百姓陷入困境,但我知您并无害人之心,而且颇为机智。其他被您从小黑屋救出的人,恐怕都已经安全地被您安置在司府的某处了吧。”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季伶神色黯然道:“不完全是。”
不等瑶光深究,他们已行至湖畔。季伶在踏入湖心亭的石桥前停下脚步,一改失落的神情,恭敬地开口道:“大人,到了。师傅已在亭中久候。”
越过季伶,瑶光愈走近湖心亭愈感觉亭中仙气环绕,心中安宁祥和。尤其是亭中人,隐约远远看去,他端坐着在桌前,身形颀长,气质高洁,可见是一名谦谦君子。
坐在亭中的那位必是位修为不浅的仙君。但奇怪的是,天上的仙君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稍作迟疑,瑶光正欲迈步进入亭中,却听亭内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外面站着的莫非是不周山瑶光大人吧?在下季昀之。”
她停下掀开帷幕的手,心中暗忖:难道自报家门是如今人界的规矩吗?司幕公子如此,眼前这位仙君亦是如此。
“昀之仙君好,在下不周山瑶光。”边说着,瑶光边俯身作揖,走进亭中。
季昀之微微颔首,目光柔和如一汪静水:“瑶光大人请坐,喝茶。”就在季昀之凑过身为自己倒茶时,瑶光嗅到阵阵莲花香,想必这茶是上等莲花茶。
走到季昀之面前坐下后,瑶光才得以仔细端详这位昀之仙君的容貌。他并未束发,仅用一根精致的发簪将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拢在脑后,额间一抹莲花印记格外醒目,其貌俊美,却不媚俗,反而显得清雅脱俗,宛如画中的人物。
“在下先谢过昀之仙君对青稚他们的收留。”瑶光举起茶杯便要朝季昀之敬去,微饮几口,其茶味道香甜无比又略带花香,使饮茶者心旷神怡。
“那些人,是季伶要救的,与我无关,要谢便谢季伶。”季昀之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语气有些许冷淡。
一杯饮尽,瑶光以为是她误入司府的原因惹得他不满,便轻轻放下茶杯,道:“此番在下来司府,也只是在路上碰巧与司幕公子遇到,硬是要跟着司幕公子前来罢了。如若在下有打扰到的地方,在下甚是抱歉,也望仙君不要怪罪于司幕公子。”
季昀之想起司幕,眼中一丝蔑视闪过,但仍语气温和道:“司幕乃我府中人,回乡探亲实属常事,带多一个朋友也无妨。大人不必拘谨。”
看到季昀之提及司幕时态度一般,瑶光心想:果真是远方兄弟,一点儿都不亲近呢。
季昀之取过身旁的壶水沏茶,并为瑶光及自己各倒下一杯,不紧不慢地说道:“六重紫不知何故受了重伤,已启程回魔族重地疗伤了,而三生花林尽毁,秦威见无利可图也已带领一举妖兵离开三生城。三生城以后再无妖孽作祟,城里的百姓们可以放心回去安居了。”
“谢仙君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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