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攻略疯批
休息片刻后,矮墩墩的白胡子老头儿上台继续说故事:“且说那宴彬的夫人徐氏因夺舍失败,心中更生恨意。她这样的性子,既然得不到她想要的,便要将其毁掉!没错,徐氏这一回,是真的动了杀念。”
这个时候就有人问了:“之前不是说,他们寻了很多江湖上的除妖人,都没能将那狐妖除掉吗?难道这个汪道士就行?”
老头提眉,声调圆滑地打了个转儿:“欸~他还就真行!”
他顿了顿,挺了挺身子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呢……汪道士又向徐氏开了个更高的价格,说是因为这宴乐儿的夫君,修为不一般,他不是普通的小妖,一般的收妖人是除不掉的。
这徐氏也不是个傻子,之前她愿意自己掏钱,是因为要满足自己的私欲,不可让他们知晓。眼下,她是想要宴乐儿的夫君去死,宴父和宴母不是也希望这狐狸死吗?既是如此,这个大钱由他们给汪道士就好啦。
徐氏呢,她就躲在宴父宴母这两棵大树底下,她既不需要花一点钱,又能除掉狐妖,岂不美哉?等狐妖死了,解决掉宴乐儿这个碍眼的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后来呢?那狐妖真的被汪道士杀掉了?”
“后来啊,他就真的被杀掉了。”
一直讲得眉飞色舞的老头儿,说到此处,也不免叹上了一口气。
食客们纷纷长吁短叹起来。
在无人注意的桌侧,余晚晚腰间挂着的那颗骰子,又轻轻动了一下。
茶楼内,台底下坐着的一位少年郎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结果,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直接朝着台上的说书人喊:“老头儿,你怎么讲故事的?一般话本子里头,这样的故事都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你好歹也编一下骗骗我们啊!”
另有茶客附议:“是啊,这故事听了真难受!明儿不来了。”
“别急呀,还没说完呢。”老头抖了抖宽袖,“解决掉宴乐儿的狐妖夫君,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宴家一家人与那汪道士联合暗中布阵,用了整整七日,才将那狐妖杀死。
在这个过程中需要宴乐儿的配合,需要用她的血画符咒,用她的人当阵引,以此来压制住她的夫君。
你们觉得她会配合吗?当然不会!
然而,她不配合又如何?一个弱女子,如何与宴家那么多人抗争?
她不断地反抗,最终还是被宴家人割开皮肉取了血,尔后被绑在了柱子上,痛苦不堪。宴乐儿的夫君从外回来后,眼见她被绑在柱子上,便直冲阵中去救她。
这下好了,中了汪道士布下的阵。
尔后,那郎君也被绑在了柱子上,就绑在宴乐儿对面。
宴乐儿亲眼看着她夫君的四肢被汪道士用桃木钉在了柱子上,而那桃木之上,是用她的鲜血画的咒。”
老头儿说罢,无声地沉默了片刻。
聚缘楼之内也只剩下一片安静,还有极小的叹息声。
余晚晚注意到宴寻的神色极为不对劲,之前在她的安抚下,他稍稍放松的拳头现在又紧紧地捏了起来,整个人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他在忍么?
他确实阴晴不定,可她从没有见过他这般愤怒的模样。
“宴寻。”
她伸手准备去安抚他,伸到一半便被他咬着牙喝退。
“别碰我!”
余晚晚缩回手的同时,目光撞上了宴寻的眸子,她难掩诧异。
宴寻的眸色居然成了剔透的冰蓝色!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余晚晚心下升起了一阵不妙的感觉。
不论如何,还是先带他离开这里为妙!
说书老先生还继续在台上绘声绘色地讲着,然而余晚晚已经没有心情去听了。
她紧张且小心翼翼地对宴寻说:“我们先回去吧,好不好?我们不听了。”
宴寻不作回答,他用力闭上了眼睛,整个身子抑制不住地发着抖。
这抖动与小动物害怕时无助的颤抖毫无关系,他是压抑着体内巨大能量,快要压抑不住时的颤抖。
【叮——宿主请注意!男二黑化值正在攀升】
这冷不丁跑出来的系统提示,让余晚晚浑身也抖了一抖。
黑……黑化?
眼见没有太多时间可以供她犹豫,她拉过他的手臂,将他直往门外拖去。
刚走出聚缘楼,宴寻就再次甩开余晚晚的手臂,他咬着牙挤出五个字:“走开,别碰我!”
“什么碰不碰你的,我要先带你回去!”余晚晚顾不得他会做何反应,她只知道需要立刻换个地方让宴寻平静下来,不能让他继续在茶楼里了。
心头一狠,她牙一咬,硬是又将他的手拉回了手中,拖着他就往前走去。
管他接下来是要吃人还是杀人,反正不能把他丢在这里!要是他在大街上控制不住自己,她可没这个能耐来给他收场!
余晚晚又急又气,一言不发,本就虚弱的她几乎把所有力气都放在了手上,死死拽着身后的宴寻,只顾着将他拉回去。
办法总是有的,回去之后,若是汪明珠与沈之礼也制不住他,便用绳子将他捆起来!
余晚晚一路艰难地往前走,一路在脑袋里盘算着各种可能。
走到宴府门前,眼见宴寻眸子里空灵的冰蓝已经化作漆黑,余晚晚终于松了一口气。
“宴寻,你感觉好些了吗?”
他眸光沉沉,看她一眼,尔后轻点了一下头。
别院内,沈之礼也已经从宴画书那儿回来了,正与汪明珠围坐在院中的石桌前聊天。
见余晚晚和宴寻回来了,沈之礼仍是像个好亲近的邻家哥哥似的,抬头同他们打了招呼。
“晚晚宴寻回来了?”
宴寻一手按着额角,面上神色还有些不适,他一言不发地进了屋内。
余晚晚也拖着疲惫的身子,应付了一声沈之礼的招呼,折身就打算回房间。
脑袋已经越来越昏,越来越沉了。
眼见两个人回来后都一副不对劲的样子,沈之礼在她身后唤道:“晚晚,你和宴寻这是怎么了?”
余晚晚摇摇晃晃地转身,“没事的,休息休息就好。”
推开房间的门往床上一倒,疲倦与晕眩一齐向余晚晚袭来,铺天盖地般似要将她淹没。
在余晚晚就要完全睡过去之际,她忽然间想起这两日在聚缘楼听到的那故事,眼下她的身体好像要出状况了,但是这个线索不能断。
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挣扎着爬了起来,好像全身的血都在往脑袋上涌,眼前一片发黑。
余晚晚倚着床柱缓了好一会儿,才打开房间的门,走到院中沈之礼与汪明珠面前,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她的声音虚弱,嘴唇也比平日里苍白:“沈哥哥,明珠姐姐,宴乐儿这个人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她的夫君是被她的父母和兄嫂联手……害死的……”
沈之礼与汪明珠皆是一愣。
他们想起了那日老夫人的话,“后来啊……他死了……死得很惨呐。”
汪明珠问道:“晚晚,你是怎么知道的?”
余晚晚想了想,这件事涉及到宴寻的过去,他可能不愿被人知晓,但揭开背后的真相不是更重要么。
她还是决定告诉他们:“聚缘楼内有一个说书老头,他说的。”
“说书老头?”沈之礼有些诧异。
他与汪明珠对视一眼,眸中显而易见地写着不解。
说书人讲的故事,多半添油加醋,能当几分真?只能沦为茶余饭后的闲谈罢了。
余晚晚虽然头昏沉得很,但好在脑子还没坏,她看出了汪明珠与沈之礼的疑惑,于是她向他们二人解释道:“起初我也只是当故事来听一听,可他说的那些内容,与老夫人梦中的情节,没有一样是矛盾的,故而……我认为可信度极高。他每日早晨都在聚缘楼说书,若是……若是我明日去不了,请你们去一趟,不要错过了重要的线索。”
余晚晚说完一大堆话,竟然觉得自己这般难得正经交代事情的模样,有些好笑。
像小孩子穿了大人的鞋子一般。
而且,说这么多,弄得跟交代后事似的。
沈之礼与汪明珠都觉得余晚晚脸色很不好,从认识她一直到现在,还从没见过她这么虚弱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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