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七十六章
扇耳光的小手高高抬起,被尉迟千澈一个敏捷的闪避,躲了过去。
“放肆!”
下意识的熟悉呵止,让两人当场都愣住。
或许尉迟千澈天生就是用来压制闻玳玳的。
迟疑间,闻玳玳选择将手收了回去。
总不能僵持着。
再僵持下去,恐要露馅。
尉迟千澈稳住情绪,赶紧找补了句:“蛊虫本就是情蛊中的一种,它带给你的感受全是虚假,你越是在意,就能受它影响越大。反之,你看的越淡,它也就无法左右你。还剩两个月,你再坚持坚持。”
闻玳玳沉不住气:“但我等不了两个月。临渊复国在即,我必须要去师父身边。”
杀了他。
什么蛊虫,于她而言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正是临渊复国之战足够危险,你师父才更不允你在这个节点回去。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你是不是说实话了?”
闻玳玳没头没尾突然来了一句。
尉迟千澈:“什么实话?”
“两个月后,若是师父与紫殇国的仗还没打完,难道要我再等两个月吗?”
“怎会,以你师父的能力,根本用不了两个月。”
闻玳玳突兀拔高了嗓音:“我师父的决策能力,你又如何清楚肯定?”
方才情急的尉迟千澈一时语塞。
“长云,你到底是谁?”
尉迟千澈再次无言,萌生出莫名的胸闷,不知是不是方才闻玳玳的一拳,触发了旧疾。
熟悉的吸引力带着闻玳玳走近了尉迟千澈,她仰起目光,用几乎快要贴上去的距离,一寸寸反复确认。
这会儿,她简直恨死了自己,真相、答案就在眼前,却就是无法看透。
被焦躁拉扯,发现眼睛根本排不上用场,干脆抛开什么都不管,神经质的去摸尉迟千澈的脸。
咫尺之距,目光纠葛,迫切的呼吸热到仿佛能将人融化。
人皮面具几乎就要被闻玳玳摘下来。
尉迟千澈常年将真实心思埋藏于一张和风细雨、平易近人躯壳之下,眼下难能可贵流露出抑制不了的慌乱。
那红了的眼眶。
粉透的鼻尖。
不知轻重快要疯掉的手劲。
伴随着期待、失望、气馁、挫败无限循环近乎在他眼前瓦解崩溃。
尉迟千澈的心突然有点疼,像一根极细极尖的针,狠狠刺痛了他。
他后悔了,同样矛盾不已的动摇了,这是自前世亲眼看着她死在自己怀中,第二次后悔。
闲着没事,骗她做什么?
师徒二人,有什么不能说开。
自己将她一手抚养长大,虽无血缘,但互为至亲,她那么善解人意,定会体谅为师的良苦用心。
只差那么一瞬,尉迟千澈也受够了对闻玳玳的欺瞒,猛的一下子抓住两只将要被击垮的手,一句都是为师的错的话将刚要脱口而出。
窗槛发出不为人察觉的异样响动。
尉迟千澈立刻从随之沉沦的气氛中快速挣脱出来,来不及解释的将闻玳玳藏进衣柜中。关上门后,不放心,又掉头打开嘱咐了句:“想活命的话,别出声。”
见脸上挂着泪痕,可怜兮兮的小徒弟,倒是也能及时适应温情与危险的转变,没有迟疑的郑重信任一点头。
尉迟千澈之所以先一步告诉闻玳玳自己与关听肆,实则是她师父的人,就是为了防止她乱认救兵,若是一个看不住,被有心之人利用,怕是要悔恨第三次。
不忍又匆忙擦掉小脸上碍眼的湿润,将门死死关合,确定不露出任何端倪后,便藏在窗槛帘附近,看看是何方神圣大白天的爬窗户袭扰。
装束尽可能低调,石青色缂丝锦袍掩饰不了一星半天将钱松垮穿在身上,丰神俊朗的男子从窗户灵巧翻了进来。
进屋的一瞬似乎迷茫,方才明明还听见有人说话。
他一副死人相的环视周身动静。
就在这时,感应到什么。
立刻回身。
但已经来不及了。
早就埋伏在后的尉迟千澈,快如闪电,强如狂风,带着冷酷无情,直接反手拧了来人。
而来人在回击的间隙,看清了交手者,直接出乎意料的卸下所有防备,任尉迟千澈将他双手反扣,恨不得将其拆骨的挤到墙上也面不改色。
尉迟千澈玩味调侃:“三皇子,老子以为,你至少能挺到半夜三更来。”
“儒骁太子,本王若不早点来,你怕是又要跑。宵禁后出城走密道,可是你的盘算?”
柜子中正消沉的闻玳玳猛地抓紧裙摆:苍羽?他来做什么?
口中喊的儒骁太子,不就是关听肆在寐国的封号?
关听肆,关听肆,声音分明是长云,虽然他变了语气,刻意调了嗓音,但昼夜相处四个月,她还是能分得出细微差别,更何况,关听肆压根没来。
雷惊电绕。
闻玳玳一下子想透了,草莽兄为何是编发。
不过,草莽兄与关听肆是孪生兄弟吗?
也不对,年初一的屋子中,两人嬉笑怒骂,失控低吟,亲密又特别的动静,历历在耳。
那苍羽为何能将草莽兄认成关听肆?
相貌应该不会相似到分不出来的地步。
按理,两人应该是情敌才对。
没等闻玳玳想明白其中复杂的关系,柜外气氛已经从剑拔弩张转为莫名……脸红心跳的爱|欲。
可能是草莽兄知道是苍羽孤身前来,也没什么威胁,就此放了手。
没想到在他转身刹那,苍羽一把从后面抱住了草莽兄。
摆低姿态,哑着声问:“听肆,你还要与本王闹多久?”
躲在柜子中的闻玳玳一下子噎住,与苍羽算是认识了两年。
此人总是表里如一的阴冷,过分的傲慢,又过分的自恋,无论对方做什么,都感觉是耍阴谋诡计,费尽心思的想要害他。成日端着份没来及埋他的死人相,搞感情,搞金银,都不如搞权利的偏执,今日这是被夺了舍,换了魂魄,居然为情所困到这种地步?
听柜外似是挣扎了下,没办法硬摆脱掉的草莽兄很无奈:“三皇子,你抱的太紧,老子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本王才是喘不上气来的那个。”压根没长情绪神经的苍羽,少见咆哮了下:“听肆,你可知本王病不想与你为敌,每次与你寐军交战,本王难受的彻夜不眠。而你呢,不留一个字,一个信物,没心没肺的一走了之,转头就与临渊联手,想要灭了紫殇。今日本王就是想来问问,你灭紫殇的同时,是否也想过要杀了本王?”
越箍越紧,尉迟千澈胸前的衣领都皱了起来,习武男人的臂力不容小觑,若是尉迟千澈再不做点反抗,当真要被勒死了。虽然逢场作戏他可以男女不忌,但毕竟真没有龙阳的癖好,多多少少在肢体上是抵触的。
想到此番来的目的。
尉迟千澈收拾了下心境,看了眼柜子,不得已也用微哑的嗓子轻声问:“三皇子仓促前来,定是渴了吧,我刚冲了壶好茶,要不要尝尝。”
迟疑。
尉迟千澈激将:“三皇子是怕老子下毒?你从不信老子,还谈什么…….”
身体终于被一松。
尉迟千澈长舒口气,。
苍羽几步走到桌前,直接拿起壶来仰头灌,像是要给尉迟千澈看,他对他的不设防,他对他的专宠,身为“关听肆”应当觉的无比荣耀。
可笑又幼稚的证明,看在尉迟千澈眼中,藏锋敛锐的三皇子苍羽,倒是纯情的紧。
真期盼告诉苍羽那一日,他爱上的关听肆其实是两个人拼凑出来的,是怎样四分五裂的表情。
吟诗作对的是尉迟千澈,喝酒胡扯的是关听肆;
国务政事的是尉迟千澈,勾心斗角的是关听肆;
嘘寒问暖的是尉迟千澈,驰马试剑的是关听肆;
……
一下子有意思起来。
尉迟千澈没忘了关听肆要与苍羽恩断义绝的嘱托。
只不过,他既亲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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