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灵,里面情况如何?”
越知初拉着仲灵一起隐到树枝中,眼神在府衙院内四处搜寻。
“大狱里……一共关了十八个人。”仲灵轻声答,“我和大哥潜进去看过,他们头上被套着黑麻袋,手脚也都铐着。和祝家送出来的,应该是同一批。”
越知初点点头,又问:“那些人还在狱中?可有被转移过?今日,大狱里有可疑行动吗?”
仲灵想了想:“不曾,没有。”
越知初又点了点头,轻声说:“好,今日我们就将大狱里的人都放出去。”
仲灵一惊:“都放出去?那岂不是——”
越知初微微一笑:“打草惊蛇……有时候,未必不能引蛇出洞。”
仲灵似懂非懂地看着她,询问道:“那我现在就去?”
“不急。”越知初又问:“今日当值的狱卒有几人?”
“应该只有三个。”仲灵答:“其余府兵似乎还在北街驻守,倒是……我昨夜在书房,听见徐占安排了一队人,去了禹州码头。”
禹州码头……
越知初的脸色一冷,她淡淡地吩咐仲灵:“你先把伯杰找来,等江遇到了,我们安排一下放人的计划。”
“江公子?”池仲灵疑惑地反问了一句,而后很快就应了“是”,在黑夜中迅速穿梭于府衙,去找池伯杰。
越知初索性坐到了墙头上,冷眼观察着府衙的构造,心里盘算着三日后的计划。
江遇来得很快,他见越知初一个人独坐在墙头,默默地坐到了她身边,低声轻笑道:“这外人眼里气派威严的禹州府衙,不过如此。”
越知初知道他的意思。
府衙乃是掌管一府之内所有事务的最高机构,可如今看起来又黑又静,无人巡视,无人戍卫,内院厅堂也不见半点灯火。
简直就如同死宅一般。
哪还有百姓心中以为的,“父母官”的可靠。
于是,她也浅浅一笑,应和道:“可不是。连府兵都派到北街去了。咱们这位徐通判……还真是,‘心系百姓’呢。”
“情况,金花使者应该都告诉你了。你是怎么想的?”
江遇和她一起坐在禹州府衙的墙头上,吹着徐徐的夜风,看着玉盘一般的圆月,柔和地问她。
越知初忽然将身子坐直了一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才歪过头对着江遇微微一笑:“走吧,下去说。”
说完,拉着江遇,一个运气便从墙上落到了府衙外围的地上。
她抬头又看了一眼清亮的月亮,对着江遇提议:“都这个点了,起风了有点冷,禹州还有开着的店吗?咱们去吃点热乎的。”
江遇眨了眨眼睛,似乎想了一下才回答:“中秋将至,东街的饭馆酒肆,近日来都打烊得很早。要是吃东西的话……”
江遇正在欲言又止,池家兄弟出现了。
兄弟俩还是熟悉的一身白衣,脸上也一如既往蒙着白布——除了眼睛和鼻口,他们无论醒着睡着,脸上身上,都缠着看起来厚重的白布。
越知初开心地招呼:“都来啦?那我们去找个地儿吧。”
她正要兴冲冲地拉着三人出发,江遇却忽然止住了步伐,在越知初诧异的目光下,轻声建议:“东街的店铺可能都打烊了,不如……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越知初眼前一亮。
这还是少有的,江遇主动对大伙说“带你们去个地方”这样的话。
她连忙点头:“好啊!去哪?”
江遇却神秘地一笑,没有直接回答,率先踏出了步伐。
越知初和池家兄弟跟在他身后,池伯杰还在好奇地问:“江公子要带咱们去吃宵夜?这还真是稀奇啊!咱们到底是去哪儿呀?”
越知初笑着敲了敲他的肩膀,看着江遇挺拔的背影,故意配合地说:“是啊是啊……难得江公子今日这么有兴致,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一行四人在禹州寂静的街头走了快半个时辰,江遇终于在南街和北街交界处的一个深巷里,一处简陋的房子前停住了脚步。
越知初抬头看了看。
乍看之下,这是一间不算特别宽大的民宅,屋子看起来有些破败,虽然外墙旧旧的,但有两扇大门,门口还有两层石阶,若非当下看起来有些破旧,这宅子甚至透着大户人家的气息。
门头上已经没有牌匾了,但原本放匾的位置,还是空着一块十分显眼的位置,那处石制的门头,虽然隐约有了裂缝,甚至长出了一些青苔,但显然那个位置,曾经是有过一块门匾的。
越知初见江遇已经上前叩门,再一次忍住了心中的好奇,也顺便安抚了一旁急得左顾右盼的池伯杰。
很快,大门开了。
门缝中露出的来人,让越知初的心头一动,她脱口而出:“邓婆婆!”
邓婆婆一见是他们,也喜出望外地笑起来:“哎呀,小遇、阿初,你们怎么来了?”
江遇也满脸温润的笑意:“婆婆,我们……这么晚来,是不是打扰您休息了?”
邓婆婆连忙摇头摆手,将门打开就让出了路,口中热情地招呼:“哎哟,你这孩子,说啥呢!老婆子一个人,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来,快进来!进来再说!”
于是,越知初和池家兄弟,也跟着江遇进了邓婆婆的家。
进来之后,江遇才羞赧地说出来意,说他们在附近办事,一不小心就这么晚了,禹州的店铺近来打烊得早,他们觉得肚子饿,就来婆婆家讨口吃的。
邓婆婆一听,又心疼又高兴地给他们倒了水,就让他们四人坐着,乐呵呵地跑去灶台前忙活上了。
说是要给他们煮面。
江遇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里都是光:“婆婆做的面,可好吃了。”
越知初和池家兄弟对视一眼,微笑着对他们介绍:“邓婆婆啊,是我们有一次在东街吃饭时偶遇的,人可好了。”
说完她又凑近了池家兄弟,轻声调侃:“尤其是对小遇,他俩一见如故,邓婆婆对他呀,简直跟对亲孙子一样。”
果然,江遇的脸,在邓婆婆点的油灯摇曳的光下,又泛起微红,他轻轻地咳了一下,叫了一声:“小姐。”
越知初知道他是容易害羞的性子,这才适可而止地笑了笑,问他:“你怎么会想到,这么晚带我们来邓婆婆家?”
江遇抿了抿唇,微微迟疑地答:“上次……你让我送婆婆回来,婆婆便拉着我进来坐了坐,还对我说……”
江遇的眼神又看向了灶台旁忙碌的邓婆婆,接着说:“说她一个人,有些寂寞。让我有空,随时可以过来陪她说说话。婆婆睡得晚,我有一次路过,便带了些糕点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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