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发生》/芙咛

首发晋江文学城

2024.8.13

江好遥遥望着远处的欧式建筑,气派雅致。

那些江好甚至没在网上见过,低调或张扬的豪车,接连略过她的身边驶进庄园里。偶尔一两个窗户降下来,大约也是因为她徒步走来而诧异。

而江好在某滴花60块钱打一口价的出租车,因为司机赶着交班,没到地方就让她下了车,江好硬是自己走了5块钱的。

她身上的旗袍并不太合身,每一处细节却无一不体现着手工定制的精致。

这显然不是江好的衣服。

几个小时前,江好刚从老家坐动车返校,一进寝室门,就见珮珮冲过来抱着她,声泪俱下地控诉:“今天是我和夏新恋爱200天纪念日,他居然忘记了!好好,你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的室友珮珮,在大部分同学的印象里,用两个词就能概括:一是小公主、二是恋爱脑。

江好费力地单手把行李箱提过门槛,伸手在珮珮背上轻拍了拍,“说不定他一会儿就来和你道歉了。”

果不其然,江好才安慰珮珮两句,对方打来一通电话,就让珮珮那点不愉快烟消云散。

两人煲了一会儿电话粥,江好正收拾着行李箱里带来的东西,珮珮从自己的座位上挪了过来,“好好,你帮我个忙吧。”

她双手合十,指尖抵在下巴的位置,瘪了瘪嘴,可怜巴巴道:“我哥今晚组了个局打德州,想让我过去发发牌来着,我都答应了,但是我对象刚刚说待会儿带我出去过纪念日。我如果放我哥的鸽子,他一定会骂死我的。”

“我不会打扑克,斗地主都不会。”江好对她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对于江好这种好好学生来说,不会打牌实在太正常,珮珮对此没有任何怀疑。

“发牌很简单的,”珮珮拉着她的左手晃了晃撒娇道:“拜托拜托,好好你一定要帮我。而且发牌都是有辛苦费的,拿了辛苦费你就不用天天下课去兼职了呀。”

江好的眼睫半垂着,正从行李箱里往外拿衣服的那只手,顿了顿。

她确实正在为找什么兼职而发愁。

往年江好暑假两个月给小朋友做家教,能挣到学费和接下来一学期部分的生活费,开学后下课兼职赚剩下的生活费。但今年却有意料之外的花销,钱又用掉了大半,学费便不够了。

好在A大的学费要求在每学年的第一个月内交齐,她本想趁着这个时间里兼职补齐。

听闻珮珮的话,她有些心动。

于是,几个小时后的现在,江好穿着珮珮借给她的定制旗袍,出现在了这里。为了方便走路,她脚上还是自己那双几十块钱的帆布鞋。

距离庄园的正门还有一段距离,路边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树下。

后来江好回忆起来,庄园外边停着辆车,是有些奇怪的,只是当时的她并未意识到。

江好借着轿车的遮挡,从肩上挎着的托特包里,取出珮珮给她搭配的,带了个v标的裸色高跟鞋。

她的高跟鞋经验,仅限于几次被辅导员抓去做学校颁奖典礼上,端着托盘递奖杯和证书的礼仪小姐。

她小心地扶着轿车车身单腿站着,另一条腿微曲抬起一些。几缕发丝散下来遮挡眼睛,她随手挽到耳后,稍稍倾身给自己换上高跟鞋。

江好不太适应地在地上踩了踩,对着车窗玻璃的反光看看自己还有没有不妥帖的地方。

某一瞬间,江好似乎看见车窗内一道隐约的人影。

江好呼吸一窒。

可只是这一瞬,江好再去看,又看不明了。江好将将松了一口气,把换下的帆布鞋塞进包里。

忽的,车内闪起一道光亮,方才那道隐约的人影变得明晰起来。

手机屏幕的光亮,在他立体的五官和利落流畅的面部轮廓上,打出明暗光影。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地轻点几下,而后偏过头来,隔着副驾驶的座位,和她遥遥对视。

对方的神色寡淡,只这么不带情绪的一眼,又移开了视线,过分平静。

这条路只通往一座庄园,来人自然开车进庄园内。她怎么也没想过,随意停在路边树下的车内,竟然里面坐着人。

她没自觉地红了耳廓,几乎是落荒而逃。

只记得那双眼,在一片晦暗不明里,深邃而淡漠。

大概是几百米的距离,江好到庄园大门前,她回头望,那辆低调的轿车仍静悄悄地停在那儿。

足有小两层楼高的黑色铸铁门恢宏大气,上边点缀这金色的纹样,眼下因接待客人而大敞着。安保亭里站岗的人,着装统一站姿挺拔,正狐疑地看着她走近。

她上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还是高考时进考点校门前的戒备森严。

江好硬着头皮表明来意,“我是珮珮的朋友,来找封缙。”

身侧豪车驶入庄园里,而她步行过来,衬得她一看就不像是能出入这种场合的客人。就像攒了一学期的钱,鼓起勇气想去专柜给自己买一个包,而柜姐将你从头打量到脚,甚至没有给一句问号。

江好非常没有底气地抿了抿嘴。

好在其中一个冷脸保镖训练有素地退到旁边,和耳机那头沟通几句,而后接引江好进了庄园里。

别墅出自著名设计师之手,七八米挑高的中庭,穹顶上镶着金箔,和水晶吊灯彼此映衬,愈发显得奢华。

封缙站在穹顶之下,正在和管家谈着什么。见到她,微微弯了弯眉眼,“珮珮和我说的时候,我就猜是你,今天刚回北城吗?”

之前封缙来学校接珮珮的时候,江好和他见过几面。一如印象里的样子,他的礼貌极好,没有因为她只是来发牌,便不把她当作客人,依然以礼相待,亲切却不过分热络,让人无可挑剔。

两人寒暄几句,江好问道:“还需要我做什么呢?”

“除了发牌,什么都不用做,不用说。”

江好心里隐隐不安,想问些什么,犹豫地张了张嘴却又问不出口。

封缙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笑了笑:“是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江好小声问,“这个算赌吗?”

封缙看着她面上小心又认真的表情,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很烦恼,“怎么办呢?我都忘了你还在上学,怎么能参加这种活动呢?”

看着江好紧张得好像随时准备跑走的模样,没忍住笑笑,“放心,只是招待一位数学家朋友,他对概率学在牌桌上的实际应用感兴趣,所以我才组今天的局。”

来之前珮珮给江好介绍了基本规则,也手把手教学了发牌方式。重复性的动作,不需要理解就能上手,因此封缙直接让人带江好去棋牌室。

说是棋牌室,实际比江好家那个县城里的小平层还要宽敞。麻将、桌球、休闲区一应俱全,其中一面墙上挂着一副几乎占据了半面墙的画,前边摆放着一张八人位的棋牌桌,扑克筹码整齐地摆放在上边。

音乐灯光恰到好处,吧台和沙发上零散坐了几个人。江好进来时,其中几个女生望过来,视线在她面上停留片刻,又上下打量一轮,似乎没什么意外的,又移开了。

看到江好坐在发牌位上,而后彼此对视一眼,嘲弄的意味顷刻间裹挟住江好。

江好的目光应该是闪躲了一瞬,眸子垂下去,盯着棋牌桌上的纹理看了好一会儿。

她心里不舒服吗?大概是有一点的,可是似乎又很正常。

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

不知道从哪边过来一个人,凑到江好面前看了看,没太有分寸,却是那种不带恶意的打量,“诶?以前没见过你,你叫什么,是谁带你来的?”

“我是珮珮的朋友。”

她没说名字,对方也不再问,因为也许过了今晚就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人基本上已经到齐,牌局却迟迟未开始,偶尔有人抱怨一两句,管家总是低声答到:“您再耐心等会儿,贵客正在路上。”

什么人能在这群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面前,还被称作“贵客”呢?

江好出神地想。

“那是靳家,如果不是缙哥有点交情,咱们这几家合起来也不够看的,多少人请也请不来,等就等着吧。”

不知是谁八卦地打了个头:“靳老爷子这么些个孙子孙女都留在身边,怎么偏偏就送这小少爷出国了,老爷子到底是疼啊还是不疼啊?”

其中一个低了些声,朝外头比了比,“老爷子最疼爱那儿子的孩子,还没出生那会儿就说了,靳家未来大半的家业都是他的,你说能不疼吗。

后来据说是因为小时候出了一档子事,具体不清楚,说是伤的很重,就送去国外疗养了。”

“我前几年在国外,怎么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你以为和你似的,成天喝洋酒泡洋妞?人在国外普林斯顿读博士研究数学,还被哪个学校聘教授了来着。”

“得不到家产的人拼命去争,他这是一点不放在心上啊?”

江好无意偷听上流圈子里的秘闻,眼观鼻鼻观心。

大约又过了十来分钟,“贵客”姗姗来迟。原先坐着的几位,其中几人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江好也就跟着起身。

封缙侧身比了个“请”的姿势,神色淡漠的男人走进门内。

那是一张和普通人仿佛有着壁垒的脸,是给他套上个麻袋丢进人群里,也能被一眼就认出的存在。

江好怔愣了一瞬,搭在桌边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

是刚才车里的那个人。

他在室内随意地扫视过一周,却遥遥在江好的方向停顿了片刻。

不待江好反应,那视线又移开了,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他大概是认出她了。

江好脚趾一蜷,颇觉得尴尬。

封缙引他在牌桌的主位坐下,和大家介绍道:“斯言这两天刚回国,我组局大家一块聚聚。”

有个人从休息区那块儿跑过来,挨着靳斯言坐下,“斯言哥,你出去外边好多年了吧,我还没跟你一块儿打过牌呢。”

是刚才和江好说话那人,江好听见别人叫他“汤宁”。

靳斯言平淡地回应了几句寒暄,看得出兴致寥寥,封缙朝着江好道:“开始吧。”

江好发牌动作不算熟练,但胜在她的手指白皙修长,指尖轻点着牌背推出去,给人一种轻盈又柔美的感觉。

依次发过两轮牌,每人手上都有两张牌。

有人跟注有人盖牌,江好接着依次翻公牌,每个人看过牌面,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变化,唯独主位上的男人平静地将牌拢回掌心,神情未有半分改变,指尖在桌面上无意地轻点着。

江好来的路上在网上查过,这个扑克游戏玩的就是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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