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病床上的男孩头上包裹着绷带。

平安时代的医术过于落后,先天罹患病症的孩子被医生断言活不过十岁。

我握着他的手,“乖……外面啊……很无聊的。”

这是我来产屋敷家的第一年。

我的朋友菜菜子在去年嫁入了产屋敷家,成为了产屋敷家的表夫人。

我作为她的闺阁朋友一起来到产屋敷家……蹭吃蹭喝。

在这种大家族里总是有一些弃子。他们或许不聪明,或许出生残疾。

我面前的这个,在娘胎里心跳停止了好多次。

但他还是顽强地活了下来。

他是产屋敷老爷的次子,本来就没什么用,这下彻底被抛弃了。

好在菜菜子心善,一直支付着他的医药费。

他连个名字都没有,我给他取名叫做“愈”,我希望他能活下去,疾病痊愈。

“小愈乖,等你的病好一点,我带你出去赏花。”我很心疼这个孩子。

我甚至想过把自己的性命换给他。

我对活下去没什么奢望,但却不老不死。

愈拼命想要活着,却天生重病,几乎起不了身。

命运弄人啊……

我苦笑着给他擦汗。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产屋敷愈死死地盯着我。

他从小就爹不疼、娘不爱,没有人喜欢这个废物。连服侍他的女仆都对他指指点点。

只有这个姐姐……只有她,她说过,每一个孩子都是神创造的奇迹。

像他这样的人更是前途无量。

姐姐读了远渡重洋回来的叔父带来的书籍。她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大任吗?

愈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咳咳咳!”我担忧地看着咳嗽的男孩。

他才八岁,怎么会,怎么会……

我会陪着他的,直到他死去。

四年的时光一闪而过,昔日病弱的男孩仍然奄奄一息。或许是他的执念太深,医生给他下的期限——他成功活过了十岁。

“小眷,你对他那么好,未来要不要嫁给他?”菜菜子笑着打趣我。

“啊?”我从来没有想过。“他还是个孩子呢……”

“十二岁了,他要成年了。”菜菜子是个善良的女孩,她并不讨厌那个独自忍受病痛的男孩。“我十三岁就嫁给明哉了。”

啊……对啊……愈要成为大孩子了。

他满十二岁那天,我亲自给他行了元服之礼。

这场隆重的成人礼,只有我和愈。

大夫人的儿子今天也成人,菜菜子抽不开身,只能去参加愈同父异母的哥哥的元服之礼。

那边灯火辉煌,这边冷清凄惨,一墙之隔,不过如此。

我不在意,亲自为半卧着的男孩带上发冠。

“产屋敷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个成年人了。我希望你能顺利地活下去。”

“是的,姐姐。”他回答。

我从怀里掏出一朵红色的小花,“在四年前来到这里的路上,我捡到了这个花种。卖花的小姑娘告诉我这花活不了,但我还是养着它。”

“就在今天,它开花了。”我把它插在了愈的发间。

愈的眼睛里噙着泪。

我想,就这样嫁给他也好。

我看着他长大,理所应当继续看着他死去。

“……姐姐,我也,有礼物送给你。”他说话很缓慢,声音格外地好听。

“月,廉。”他一字一顿。

“这是,我的奶娘为我取的名字……”他笑着流着泪,“我把它,送给你。”

“月廉?”我笑了。

“好名字。”我们抱在一起。大夫人那边放的烟火照亮了拥抱着的我们。

我睁开双眼。在脸上一抹,竟然全是泪水。

“主人!您怎么了!”叶守在我的旁边。

“没事……”我擦干泪水,“只是梦到了我还没有血鬼术的时候……”

愈……不知道你有没有娶到自己喜欢的人啊……

“走啦,我们去找炭治郎他们……”

额……无惨捂着额头。

他在浅草的身份已经被那个猎鬼人发现了,是时候该转移了。

只不过在处理掉之前那些人类的时候,他突然有些恍神。

远处的烟花绽放在漆黑的夜空,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呵,怎么可能……他这一千多年来,没有人给他放过烟花。

找到彼岸花才是正道。

我啊……可是完美的生物,是上天的奇迹。

猫舞……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无惨扯着嘴角。

“猪突猛进!”“猪突猛进。”

“欻!”木门破裂,野猪少年冲刺出击。

“啊啊啊又出现了!妖怪野猪!”黄色头发的少年抱着柔弱的男孩子大哭。

那野猪头拿着两把锯齿状的日轮刀,四处闻着气味。

绝目郎冷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闹剧。

“咦哈哈哈哈哈哈”野猪少年笑着,“有鬼的气息!”

绝目郎拉低黑色的帽檐。

他认得这个野猪少年。据说是月廉大人和童磨大人的孩子。既然如此,那他就是大少爷。

作为月廉大人的通房丫鬟,理论上是大少爷的长辈,但实际上应该是大少爷的属下。

绝目郎又懂了。

“那家伙!听到声音才明白过来,他是鬼杀队的第七名合格者!”黄色头发的少年放下男孩。

“这个究极急性子!”

正当黄发少年吐槽时,野猪头注意到了放在一旁的木头箱子。

“找到啦!哈哈哈哈哈哈”猪突猛进!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黄发少年一个滑跪挡在了箱子面前。“快住手!”

野猪头猛的刹车。

扬起的尘土飞到了绝目郎的袖子上。他拍掉尘土,他记得烛和大人说过,要保持形象。

“啊?你是谁啊?”猪头问。

“我叫我妻善逸!和你一样是鬼杀队的。”

原来少爷也加入了鬼杀队啊。绝目郎如是想。

“鬼杀队啊……那你也应该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给我让开!”

原来少爷是个急性子。绝目郎如是想。

“那是炭治郎的……”我妻善逸吓得发抖,带着锯齿的日轮刀贴在他的脖子上。

“叽叽喳喳的,你明白里面是什么东西吗?那是鬼!”野猪头不依不饶。

不对啊……月廉大人是鬼,童磨大人也是鬼,那么他们的孩子怎么会讨厌鬼呢?绝目郎疑惑。

如果童磨在这里就可以解释:“因为啊……我没有告诉过伊之助桑~人家是恶鬼哦~”

我当然知道。

鬼的声音是和人不同的。初次见面,我就知道炭治郎背着的箱子和那个跟着的家伙都不是人类。

但是……但是,炭治郎的声音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最温柔的声音啊……

而且,绝目郎刚才在可怕的鬼手里救下了我!

我啊……

怎么能让你伤害比炭治郎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呢?

绝目郎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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