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他承认沈棠宁生得
下了两刻钟的雨,天便放晴了。
姚氏让老嬷嬷去煮了两个鸡蛋敷在沈棠宁的眼睛上,随后两人打道回府。
温济淮给沈棠宁备了一些零嘴和她平日里爱吃的点心,姚氏打开检查了一番,责备丈夫道:“团儿还怀着身子,这些街上买的吃食不干不净的,我看还是别吃了,就把家里做的攒盒带回去吧。”
温济淮一想也是,忙把街上买的那份零嘴拿出来,仔细清点。
“给你婆婆也捎了只攒盒,里面都是自家做的小点心,不知道你婆婆看不看得上。”
姚氏说道:“我看你婆婆人挺不错,你带回去给她尝尝吧,怎么说是一番心意,她吃不吃那是她的事情。”
沈棠宁皆应下。
一家人出门送沈棠宁,老苍头在一旁插了句嘴道:“姑奶奶,今日府上来了位贵人找您,老头说您和夫人去了永兴庵,您可在庵里见到他了?”
沈棠宁一愣,姚氏问老苍头道:“老张,什么贵人,姓甚名谁你说清楚了!”
老张想了想,“他长得是真俊,就是站那儿绷着个脸也不说话,老头看着他心里还有些犯憷……他的长随倒是挺热络的,问我姑奶奶在不在家。”
沈棠宁眉心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老张这描述……谢瞻?
回家的一路上,沈棠宁心事重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背后说了谢瞻坏话的缘故,她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谢瞻如果真的来过永兴庵,会不会听到了她和舅母说的那些话?
她记得,她和舅母可是把谢瞻好一通数落,万一真的被他听到了,以他的脾气……
沈棠宁顿时不寒而栗,以至于谢瞻为何会找到温家来的原因她也顾不得去想了。
回了镇国公府,沈棠宁命锦书把点心攒盒送去了如意馆。
如果谢瞻真的听到了那些不该听的话,以他的性格今晚一定会来找她算账。
一直到太阳落山之前,沈棠宁都在等谢瞻来找她算账。
至于怎样算账,她脑中已经过了无数个可能。休掉她,孩子也不要了。
把她按在墙角扇巴掌,再或者,将那些
话抖落到王氏面前,让她颜面尽失,新仇旧恨加在一起。
这次谢瞻一定会把她生吞活剥了不可。
沈棠宁甚至已经想到自己缩在墙角,瑟瑟发抖,遍体鳞伤的场景。
而谢瞻像只狂怒的野兽,掐着她的脖子,叫嚣着抓着她的手腕嘶吼,她除了挣扎叫喊别无他法……
上次被他掐过的两臂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
这一夜,沈棠宁就这么合衣躺在了床上,一整夜没睡好。
到了凌晨时分才迷迷糊糊睡着了,早晨阳光耀在她的脸上,明晃晃地十分刺眼,她猛地惊醒,起身却见四周仍是她入睡前的模样。
床头上没有放女诫,摸摸自己的肚子,孩子也还在。
沈棠宁松了口气。
难道是谢瞻那日嫌麻烦,压根就没去过永兴庵?
对了,永兴庵!
沈棠宁来不及洗漱就把锦书叫进来,让她快去永兴庵一趟打听打听,那日谢瞻去没去过永兴庵。
到晌午后后锦书才匆匆赶回来,告诉她谢瞻压根就没去过永兴庵,让她不必担心了。
那日天气不好,永兴庵拢共就去了没几个人,谢瞻那般的气质长相,如果有人见过不可能没有留下印象。
也就是说,谢瞻那日当真没去过永兴庵。
听了锦书的话,沈棠宁心口的大石总算是落下了,暗想自己是痴心妄想,被谢瞻吓昏了头,竟然做梦谢瞻会专门去温家接她回家。
估摸着是婆母王氏见昨日见天气不好,担心她在路上磕着绊着,才让谢瞻去接的她。
谢瞻到了温家听说她不在,懒得再去寻,就此打道回府。
嗯,一定是这样的。
沈棠宁安心地度过了这一日,忽又想起来上元夜那天他莫名其妙地朝她大发了一通脾气,还扬言说要寻她算账,似乎也没来找她算过,就只在她床边放了本女诫让她抄写而已。
上回那一百遍女诫她没日没夜地抄了七天,这次三百遍女诫还不知要抄到猴年马月,按理说谢瞻不来找她,她该躲得远远地别招惹上他才是。
偏有时祸不单行,王氏吃过姚氏让她拿回来的小点心,觉着味道很是不错,在沈棠宁面前夸了几句,又温声说道:“我这里剩下一些,你顺道给阿瞻送过去吧
,他近来早出晚归,很是勤勉,叫他也尝尝你舅母做的点心。
沈棠宁不好拒绝王氏的请求,抱着攒盒来到了静思院。
秦嬷嬷见她停下,因问道:“世子夫人怎么不走了?
“嬷嬷您去送吧,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四姑娘说待会儿要来寻我,我就不进去了。沈棠宁低着头说。
秦嬷嬷说道:“就进去一趟的I夫,天大的事也不急着这一时半刻,世子夫人别推辞了。
说着不由分说把她推了进去。
沈棠宁躲谢瞻这尊瘟神都来不及,怎么愿意主动送上门。
她觉得自己现在这模样特像是羊入虎口,刚准备装晕框过去秦嬷嬷,谁知那眼尖的安成突然一眼就看见了,扭头就大声对屋里人叫道:“爷,世子夫人和秦嬷嬷来了,好像是给您吃的!
屋内,谢瞻捏住书的手一紧。
“就说我不在!他立即说。
安成在外面回了声是,就再没了动静。
谢瞻松了口气,眼神再回到书上。
“……
书上的每一个字他都能看懂,连起来却都突然变成了一团乱麻。
他心烦意乱地扔下书。
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
“世子夫人……
先是安成的笑声,和沈棠宁寒暄了几句。而后是秦嬷嬷断断续续的说话,中间,她似乎轻轻地“嗯了一声,轻而软女子声线沿着轩窗缓缓飘进屋来,仿佛羽毛般在人心头上轻轻骚动了一下。
“安成,是谁来了?
屋外,秦嬷嬷一番话毕,安成刚要推说世子不在,忽听屋里谢瞻威严地问道。
安成:“……
秦嬷嬷把攒盒交给沈棠宁,看着她,用眼色示意她快进去。
沈棠宁装作没看见,干脆把攒盒塞进了安成手里,只是脚还没没来得及抬起来就被秦嬷嬷抓住手腕。
秦嬷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半响,沈棠宁只好硬着头皮跟安成走了进去。
她进去之后,安成就顺道关了门。
“嘎吱一声响动,沈棠宁心一紧,草木皆兵似的忙扭头看向紧闭的房门。
屋里安静异常,只有烛火吡呲闪着,谢瞻就坐在
左手边靠墙的案几后案几上堆满了书他坐在书堆里手中举着本书悬在半空中沈棠宁看不见他的脸。
“你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听起来是一贯的不冷不热还带着几分不耐烦。
“是母亲让我过来给你送些点心。”沈棠宁小心地说
“放下吧。”
“放哪儿?”
“随便。”
谢瞻冷冷道。
沈棠宁四下看了看看到右手边靠墙的位置有张空置的桌子便走过去放了上去。
明明他面前就有张书案明明母亲说点心是给他吃的她就偏要避开他宁可去绕远路!
谢瞻死死地攥着手里的书书上的字全都变成了爪哇国语。
这几日他的胸口好像始终憋着一股气那股气堵在中间上不来下不去一见到沈棠宁——尤其是眼下看见她对他那种避之如蝎的态度他就恼怒极了那股气像是要在胸膛间炸开一样。
他还没嫌弃她了她倒是挑上了?就这么不想见他?呵那他就偏不让她如愿!
“你把东西拿过来!”
沈棠宁诧异地扭过头。
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很明显且不幸的是谢瞻叫的是她。
沈棠宁犹豫了片刻
“听说我回家那天世子后来也去了温家?”
她试探着问。
“什么温家”谢瞻说道:“不认识。”
“温家就是我舅舅家正月二十三那天我回了舅舅家给舅舅过生辰”沈棠宁解释着顿了顿她又轻声问:“那永兴庵呢你还记得你去过吗?”
“不知道、没去过你烦不烦啰嗦这么多做什么?”
谢瞻扔下书恼怒地瞪向她。
他这话话音未落沈棠宁便像是提前就预备好了似的扶着腰敏捷地往后闪退了两步一双杏眼睁得极圆极大那警惕畏惧的模样仿佛真跟对着个强盗也无异了。
……
“他总是像个强盗那样对我!”
……
耳旁似乎又传来在永兴庵时她对姚氏的哭诉声。
他怎的就像个强盗了?
他不过是有时对她
语气差了些……也只是动动嘴而已!又不曾对她动过手脚……顶多捏两下她的腕子,她至于这样骂他?!
“我没去过永兴庵。听说你不在温家,我就离开了,怎么,你还有事?”
谢瞻拾起书来,挡住自己,语气生硬地道。
谢瞻本就生得魁梧高大,兼之他这人性情颇有些喜怒无常,总得叫人不得不提心吊胆地提防着他接下来会不会动手——
毕竟被他一拳头挥过去,莫说是沈棠宁,便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轻易也消受不住。
“也没什么事,那天你说要让我抄三百遍女诫,不知期限是到什么时候……”她小声问。
“你想抄就自己回去抄,与我无关。”
沈棠宁直到回到寻春小榭,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谢瞻今日怎么怪怪的?
他好像失忆了一样,明明上元夜那晚他急赤白脸地骂她勾引男人,就差动手打人了,这才过去几日,他竟忘得一干二净,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想来想去,沈棠宁只能将其归结于贵人多忘事。
谢天谢地,他忘了。-
沈棠宁走后,谢瞻坐着看了许久的书。
安成进去一趟给他续茶,偶然瞟了一眼书。
半个时辰后月影西斜,再进去一趟,发现看的竟然还是那一页!
安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和长忠小声咬耳朵道:“你有没有发现主子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
长忠挠头,“有吗?”
安成提醒道:“世子夫人走了之后,主子就这样了,那天也是,主子和你一起去外面接世子夫人,没接着人,回来浑身都淋湿了,在屋里发了一晚上的愣。”
“我那天不是和你说了,我和爷去了永兴庵,爷自己一个人进去的,我也不知道永兴庵里发生了什么事,出来他就这样了。”长忠说道。
两仆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
夜里,谢瞻歇下,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他睡眠一向很好,最近几天却好像中了邪似的。
睡不着,他心烦意乱地坐起来生闷气,指尖无意勾到一物。
谢瞻将那物从枕下抽出来,是一只绣的十分精致的荷包。
是沈棠宁做给他的那只荷包
。
如果她果真如她所言那样讨厌他那她为什么会对他脸红又偷偷为他缝补衣服这只荷包和里面的平安符又作何解释?
或许她对他并非全然无意只是嘴上不好意思对她舅母承认罢了。
这个想法叫谢瞻心里终于好受了许多。他吐出一口气打开荷包倒出里面的那枚平安符。
谢嘉妤说过这枚平安符是妻子给在外征战的丈夫求的丈夫带着妻子的这枚符后便能在战场上刀枪不入平安顺遂寓意很好。
可你并不是她那在外征战的丈夫。
谢瞻看着手中隐隐透出朱砂色的平安符心里骤然冒出的念头泼了他一头冷水。
那日在永兴庵沈棠宁曾问过姚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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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在边疆的萧砚如何姚氏告诉沈棠宁萧砚北上运粮如今就驻扎与西契一关之遥的涿州城中。
妻子为在外征战的丈夫求的……
刀枪不入平安顺遂……
谢瞻翻开那只荷包里外细看果然在荷包的内衬里发现了一个银线绣成的小小的昀字。
果然这只荷包是她做给萧砚的确凿无疑了。
……
……
谢瞻闭上眼皮躺回床上。
半响他扯着嘴角沉沉地笑出了声来。
只是那笑声委实称不上好听。
他终于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
是他自作多情地以为沈棠宁喜欢他自以为是地认为她纠缠他不愿和离。
他甚至曾经想过等孩子生下来之后交给谁来抚养。
她却狠心地早为自己打算好了后路从未想抚养过这个孩子!
谢瞻猛地下床推开窗把那平安符连同荷包一道撕了个粉碎狠狠地丢进了窗下的水池里。
她竟将做给萧仲昀的东西给了他这实在是对他空前绝后的侮辱!沈棠宁……这个女人简直作死!简直可恶至极!
谢瞻狠狠地捶在墙壁上发泄似的连捶了数十下直到疼得他龇牙咧嘴原本心中莫名其妙的愤怒与不甘以及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去察觉的失落情绪彻底被肉.体剧烈的疼痛所占据那空落落的一处才好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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