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闻言,白乐妤来了兴致。
那时的谢渊寂本想倚仗她的力量,却没料到白乐妤想法别具一格,认为报仇不能假手他人,自己报更加爽。
他的丹田已经毁了,不能按照寻常修士的方法修炼。
于是,白乐妤将他转变成了妖。
谢渊寂天生魔胎,后天成妖,获得绝迹万年的妖魔之体,修炼一日千里。
当然,与日俱增的还有他的爱意。
“等等。”
高台之上,这辈子的谢渊寂,对她喊出了与前世无二的话,只是这回却是声音清亮,眉眼张扬。
前世今生的人影交叠,谢渊寂拉开衣领,脱衣服。
白乐妤:“?”打架就打架,脱什么衣服?什么癖好!
主要是魔教现在物资不富裕,衣服不能打坏了。
上辈子的谢渊寂不爱讲话,白乐妤突然想到。
异火烧毁了他的嗓子,他的声音很难听,与她在一起后,自卑心理更重,某次无意间在床笫间被她逗出了声,羞愤得同她别扭了一个月。
此后,谢渊寂要了一丝她的灵魂,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用灵魂,与她订下了“天言令缚”。
这是一种灵魂契约,亦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忠诚诅咒,一方生生世世对另一方言听计从,不论过去、现在、未来,乃至平行时空,永久有效。
将汝之言,奉为天言,束缚吾身、吾命、吾魂。
白乐妤得知以后,意识到他的感情沉重过了界限,果断踹了他。
他声音发抖,问她为什么。
她道:“我发现,我还是喜欢声音好听的。”
无法反驳的借口,像一把残忍的刀。
谢渊寂没有再说一个字,就这么走了。
白乐妤收拾好心情,清理掉家里谢渊寂的痕迹,将这段恋爱割舍干净。
没想到,很久很久以后,他回来了。
她骗了他,他却当了真,四处寻医问药,受了很多苦,终于治好了喉咙,带着满心欢喜回来找她。
可她身边,有了燕贞。
谢渊寂痛苦不堪,却还天真地对她抱有希望,挡在她面前,强颜欢笑:“我的嗓子好了,妤妤,你听,我好了,我可以……回来了吗?”
白乐妤望着他,缄默不语。
倒是燕贞胸宽似海,不在乎自己头上多点绿,当场表示不介意多个兄弟。
良久之后,白乐妤在心中叹了口气。
因为一句谎话,奔走寻药,荒废修炼,谢渊寂,你是白痴吗?
天言令缚签订以后,白乐妤从未起过用它的念头。
第一次使用,用于,赶走谢渊寂。
“谢渊寂。”她道,“我们已经结束了,离开春域,别再回来。”
他不愿走,却抵抗不了天言令缚的力量。
最后一眼,悲戚绝望。
后来,白乐妤再没有听见过谢渊寂的名字。
也不知,他在与她相遇之前,竟是灵洲魔教教主。
白乐妤收起回忆,看到换好旧衣裳、摩拳擦掌准备打架的暴躁青年,忍不住地笑了一下。
真好啊,他还没成为未来那个沉闷敏感的呆瓜。
“笑什么!”谢渊寂愣了一下,咋咋呼呼地招呼旁边还在换衣服的护法堂主们,“我说你们动作快点啊!”
白乐妤站在大殿门口,身后是虎视眈眈的数万名教众,身前是实力超群的魔教话事人,压力如排山倒海,熊熊不歇。
她凝望着战意勃勃的魔教小教主,动了一下嘴唇。
“过来。”
天言令缚,无视时间空间,一旦签订,永恒生效。
白乐妤第一次使用,用于让他离开。
第二次使用,用于让他回来。
“你让我过来我就过来啊!”年轻版的谢渊寂朝气蓬勃,性子火爆,语气凶巴巴的,脚却不受控制地向白乐妤走,露出震惊脸,“!!!你对我做了什么!!!”
眼见小教主情况不对,白须的老护法当即发难,诸堂主滞后一步,甩出灵力。
“拦下他们。”
谢渊寂旋即一掀巴掌,黑暗系的灵力涌出:“不许动!”
护法惊极:“小教主?”
谢渊寂摁住嘴巴,眼睛瞪得比老护法的还大,惊慌摇头。
不是我想说的,我管不住嘴啊!
何止管不住嘴,还管不住腿呢,魔教一众面面相觑,他们是阻止还是不阻止?
在众目睽睽之下,谢渊寂被迫走到白乐妤面前,连头发丝都围绕起黑气,横眉怒目,咬牙切齿:“我警告你,不管你使了什么妖法,赶紧给我解了,我,谢渊寂,很凶的!”
白乐妤眉眼一弯,笑着点头:“嗯,看出来了。”
“怕了吧!”
“怕了怕了。”她顺着他这么说道,抬起手,“把教主信物给我。”
“呵!你说给就给啊!”
青年一边凶巴巴地说话,一边把左手尾戒脱下来放白乐妤手里。
谢渊寂:……靠。
白乐妤套上墨绿色的玉戒,迎着光线看了看,不错不错,反派事业开局一片大好!
她瞄了眼谢渊寂:“传位给我。”
青年吃了几次教训,死死捂住了嘴,狠狠盯着她,然而传位的话还是不受控制地从指缝里钻出来:“教、主、之、位,你、的、了。”
白乐妤装模作样,摆出诧异的神色:“你怎么这么听我话?”
抬起手拍拍他的头,“小谢真乖。”
四周一片寂静。
教主莫名其妙禅位了,新教主,他们是从还是不从啊?
谢渊寂气红脸:你们竟然犹豫!当然是不从!!!
在所有人都没动静的时候,原本走开一步的童三碗重新挪回原位,咬着番薯干,对白乐妤俯首:“恭喜教主大人继位,我带您参观一下本教?”
刘芳:厚颜无耻!
妮妮:能屈能伸!
教众:肃然起敬!
童三碗的话打破了寂静,下巴脱臼的老护法终于回过了神,大怒不已,呔了声妖女,伸手一甩,无数藤蔓从地面钻出,缠绕成一条大蟒,扑向白乐妤。
白乐妤看了眼,化神大圆满,接近炼虚期。
爹的,打不过。
她觑向谢渊寂,摊手:“给我块手帕。”
“我怎么会有这个!”谢渊寂骂骂咧咧,身体却很诚实,刺啦撕开衣袖,手指发抖地递过来。
内心不停地叫嚣,他的衣服!他的衣服!虽然是旧的,但也是完整的衣服啊!
护法你等等,我这就加入你。
白乐妤:“站着,观战。”
谢渊寂被钉在了原地。
他气得连脸颊都在颤抖,黑色的灵力沿着发丝犹如火一样燃烧,暗红的瞳目瞪向老护法,激愤加油:“宗爷爷,要对得起你的年纪!”活了这么多年,要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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