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收入里，封地，田庄铺子是大头，其次则是王爷的俸银以及底下人的孝敬。而支出则不仅是府内主子们的花销，大头是豢养的门客，以及每个月往其他处的供应。
温惜惜看了许久，指着那些孝敬的银钱问：“这些孝敬，每个月竟有数万之多？”
妈妈认真看了看，点头说道：“回禀县君，的确如此，这是王府旧例，每个月的孝敬都有这么多，若是哪家突然增加或者减少，世子妃就会去禀报王妃。”
温惜惜又问：“是禀报王妃，而不是禀报给王爷吗？”
“是，府内庶务都是世子妃打理，禀报给王妃，若有什么不妥，也是王妃告知王爷。”
这么说，似乎也没错。
只是温惜惜总觉得哪里不妥当。
待得世子妃回来，她便将这部分疑惑说出来：“嫂嫂，我虽不懂大家士族的规矩，但对于一个王府来说，这些孝敬银钱，未免也太多了些。”
世子妃道：“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嫂嫂查过几年的账目？”
世子妃愣了愣，应道：“之前为了早日上手管家，婆母将前两年的账目都给我看过……并没有特别不妥的，唯一大的那一笔开支，便是婆母拿去替杨家打点的开支。”
她之所以关注这一点，是因对沐晨姑娘颇有微词。杨家犯事极大，那些打点的银钱最后都打了水漂，可是这些钱，明明该由王妃私库出，而非公中支出。
温惜惜摇头说：“我说的并不是支出，而是收入，府内现在的收入非常有问题。按道理说偌大王府的正经收入，应该是封地，田产铺子等每年的出息，而后是主子们的俸银，最后才是底下那些人的孝敬。可是嫂嫂你瞧，王府现在的情况却非常不对，王爷是亲王，那么大的封地，还有京都这么多田庄铺子的出息，竟然还不如王爷一个人每年的俸银。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底下人的孝敬，一个月数万，一年竟有五十余万，这个数额实在是太大了。”
世子妃原本不怎么关注，可现在被温惜惜指出来，竟也觉得心惊肉跳：“明阳的意思是……这……”
“不查便无事，若是查起来，未必没有结党营私之嫌啊。”
世子妃手中的账册一下子扔在桌上，捂着胸口只觉得心惊肉跳：“可是……怎会如此，怎会如此？若真的结党营私，这些账目哪里会出现在公中啊？”
她虽这么否认，可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贺家乃世家，她出嫁之前也跟着母亲学习管家，自然知道勋贵之家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谁家都会豢养门客幕僚，也会资助贫寒学子，协助的人不少，对于家族的利益只会更好。等那些协助之人起来之后，不仅是权利上的捆绑回报，金钱上面也会有不少的回报。
可是，正常情况下，越是高门大户，养门客幕僚的支出，比得到的回报都会高上好几倍。
像是王府这样，竟是反过来的情况绝对不正常。
世子妃道：“之前我跟婆母提过一嘴，她说不必管，府内旧例如此，我便不疑有他，如今想来，却是……”
不太安稳，万一真的出事，那就是全家的事情了。
“我该怎么办？明阳，现在你陪我一起去寻婆母，与她陈情利害关系可好？”
温惜惜却摇头：“不，对于这些，你我都是人微言轻，说不出什么的。王妃自己也未必会知道个中不对之处，若是她还与从前一样不肯正视，你待要如何？”
越过王妃，直接告诉王爷吗？
世子妃哑然：“那我放任不管吗？”
温惜惜想一想说：“不如回头，你问问世子？”
“对，我可以问问他，这些事情，他定然比我考虑得周到。”
世子妃将收入的账目放下来，指着支出的账目说道：“你说得也对，今年各处的出息都太少了。其实从前都不多，但今年似乎格外少，我总是要查一查，看是个什么情况。但查了也解决不了入不敷出的情况，所以我想着，这些资助供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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