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春水用药锄把其中一株穿心莲附近的泥土刨开,动作轻缓,生怕伤到根部。(作话有解释)
连根带泥挖了第一株,第二株第三株……如法炮制。
连片的穿心莲全都被她挖得一干二净,长时间蹲地上,双腿有些僵直发麻,一站起来小腿就酸疼得厉害,她干脆一屁股坐下休息会。
双手不停揉搓腿肚子,等那股酸麻劲过去后,站起身继续往山上走。
正午刚过,上空艳阳高照,炽热日光穿透层林间隙,晴亮光线驱散弥漫深山的幽暗,滋养漫山遍野的生灵。
春水穿梭林间,时而沐浴暖阳之下,时而驻足寒凉阴影中,光线转换,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一心只在药草上。
四处观察发现不远处的山体隔断下,有一方杂草丛生的大草坪。很多药用植物都喜阴,常生长在山沟沟里,大草坪周围的环境正好就符合这一点,她没再往上走,转身拐进那片大草坪。
进入草坪范围,她向挡路的草枝挥动镰刀,特意整出点动静打草惊蛇,她是真的要惊蛇,提醒那些躲在这睡觉的蛇赶紧动身,别出来吓她。
提着的心在看到山沟沟处无异物之后,终于落下。
她仔细地观察周围的植物,还真又找到一批药草,是绞股蓝,有清热解毒、止咳化痰等功效。
春水蹲下开始松土挖草,绞股蓝和穿心莲一样都是地上茎叶入药,挖取时尽量不要伤到根部。
把绞股蓝都采完后,又看看四周有没有遗漏的药草,除了杂草就是野花,她叹气一声,回到山路继续走。
大抵是她运气好,也有可能是这山没有懂药的人来采过,所以她一路走一路挖,渐渐的就把师父要的几味药差不多找齐了,就剩最后一味丹参草没瞧见。
春水站在原地踌躇不前,再往里走就是她不熟悉的深山了,可找了这么辛苦就差个丹参,直接回去又心有不甘。
秀眉纠结成一团,樱红唇瓣紧抿着。
犹豫良久,她紧了紧手里的两把刀,要不……就往前走几米?
只走几米!她在心里下咒般念叨,缓缓挪动步子,严格把控距离小步小步地前行,生怕一不小心踏入危险范畴。
估摸着大概走了四五米,她停下脚步,紧张地环顾四周,脑子里总蹦出猛兽跳出来撕咬她的画面,在这种自己吓自己的极致恐慌下,她选择滚回安全区域。
虚浮的步伐在踏出深山区域前顿住了,她发现了距离自己不到两米的右前方有一片铜钱叶状的草植,是积雪草!俗名就是雷公根,现代很多滋润护肤的产品都有它的成分。
霎时间,惊喜漫上心头,与恐慌齐平相争。
春水看看距离,又望望附近,葱郁绿林寂静长宁,清风掠过时簇枝细叶簌簌涌动,树影摇曳,眼前一切无比的祥和无害。
她长舒一口气定定神,刚才站此处这么久了都没啥东西靠近,而且这里是深山外围,应该不会有事的。
抱着这份侥幸心理,她走向大片的铜钱绿叶,蹲下身轻轻采挖,镰刀就放在身侧,有危险能即刻利器在握。
一开始的焦虑不安在挖了一半的积雪草后,转变成兴奋和狂喜,仿佛抓在手里的不是积雪草,是真金白银般。
把攥手里握不下的草丢进药筐里,她余光不经意地瞥到侧后方几米之外,笑意僵在脸上,看清是什么后,呼吸停滞了。
她感觉头皮像炸开了一样阵阵发麻,一道刺骨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令她不由自主地颤栗。
是蛇,一条手臂米且的花纹黑蛇!
它弓起半条蛇身,豆大的金黄竖瞳直勾勾盯着她,鲜红的蛇信子吐露伸缩,发出嘶嘶地戒备声。
春水的大脑宕机了,混乱空白一团麻,心脏紧缩剧烈跳动,距离跳出胸口只差一衣之隔。
蛇紧盯她,她也目不转睛地呆看着蛇,身体僵直大腿虚软,脑袋不停地尖叫嘶吼:
快跑啊!!
不管怎么尖叫下发命令,身体却像是灌了沉铅般重如千斤,牢牢定在原地。
当蛇开始蜷缩身体,她的意识也开始回笼,身体终于受控制了,缓缓抓起镰刀,起身往后挪。
她尽量不发出声响,连药筐也顾不得拿了,一心只想后退,无数个念头涌上脑海,后悔生气害怕……眼眶瞬间红了。
春水不敢哭,就怕泪水模糊视线阻碍她找回家的路。
就在她退到熟悉的山路时,那条蛇以迅雷之速追了过来,春水尖叫着拔腿就跑。
人哪跑得过蛇,她穷极两辈子的奔跑速度也没拉开多长距离,眼看着就要被咬了,她急中生智跳上一棵树,双脚并用爬了一米多。
回头露出一个阴狠凶恶的目光用力挥开镰刀,胡乱地砍在蜿蜒爬行上来的蛇,人在绝境中总会爆发一次前所未有的力量,她秉着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念头,用尽一切力量猛地砸砍。
鲜血迸溅,血腥味里夹杂难以言喻的味道,尽管被砍成碎肉,蛇尾依旧死死勾着镰刀,那双不甘的金黄竖瞳含恨圆瞪着春水。淬毒的尖利蛇齿大开朝上,丝毫没有脱力,就等着再咬上最后一口,死也要拖上她。
蛇死了,被她砍死的。
春水狰狞的脸顷刻松懈,唇不知何时被她咬破了,丝丝铁腥漫延唇腔。危机解除,她全身像卸了力般,无力到随时可能软塌晕倒,现下的处境还不允许她这般,强忍下惊恐,寻找落地点。
她用尽最后一点虚力,往上挪了挪,找到一处草多的地方先丢镰刀,再把自己蹬落下去。
因为浑身无力,身体未能产生自我保护机制,着地时腿没寻个好方向往下坠,直接把脚给崴了。
钻心的痛意刺得她浑身冰凉,细摸两下后背,这才发现厚重的粗衣已然被冷汗浸湿一大片,遇到蛇时就出了不少虚汗,现在更是凉得没边。
*
了无人迹的深山里,一名少年手持砍刀、身背长弓,信步林中寻找他设下的陷阱。
踩过枯枝败叶,脚下发出浅短的断裂声,在寂静的环境里尤为明显。
程宿蹲下身,拂开陷阱上用来伪饰的树叶野花,探头看去,陷阱下面空空如也。
他抿了抿唇,情绪平淡地把树叶重新铺回去,往下一个陷阱走。
一连看了五个陷阱,一无所获。
三天了,三天一个动物都没猎到。
纵使脾气再好到这时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他闭上眼,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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