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周,孟秦书都住在酒店,头一天,邓律师带着他的助手来找她了解详细情况,他们在套房的小客厅详谈了一上午,助手严谨细致地提出她话里的重要信息记录在笔记本上。
第四天尤娜来找孟秦书,恰巧碰到了霍清辞,三人一起去楼下的小饭店吃晚饭,尤娜给孟秦书带了个消息,施凝语的父母、亲朋好友在学校门口拉横幅,闹死闹活的,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孟秦书一不看学校论坛,二没有微信群,当真是不知道这几天这么热闹,霍清辞和靳子煜也一点没和她透露。
靳子煜每天晚上都会来陪孟秦书坐一会儿,她住的酒店在学校二公里内,又是在地铁口,他过来不麻烦。
孟秦书不喜欢吃任何一切零食,靳子煜第一次来给她带了两大袋零食,在孟秦书说过后,他不再买了,以至于后面几天都是空手来,起初还多少有些尴尬,后来也就习惯了。
他们独处的时间,孟秦书总会先给靳子煜一瓶矿泉水,靳子煜会先喝一口润润喉咙,然后两人再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经常因话题没有前后关联而中断。
第五天刚好是个周日,两人下楼是要去街上随便逛逛,碰巧遇到正进旋转门的霍清辞,于是成了三人行,沿途走走看看,顺便去江边吹吹江风,回到酒店门口已近九点,霍清辞要回去了,提出带靳子煜一起走,靳子煜也没客气,两人一道走了。
孟秦书没告诉任何人,这几晚她重复做一个梦,画面血腥可怖,她多次从梦中惊醒,一旦醒来,就很难入睡,是关于施凝语,她明明没有见过她的死状,可梦里全是这死后的样子,就好像她在现场一样。
今天是周二,孟秦书跟邓律师去了一趟警局,一整天都待在里面,出来时外面下了点小雨,头顶上空乌云堆积,只是没有完全遮住天空,像捕鱼的网兜,这里破一个洞那儿破一洞。
当晚又梦到了施凝语,这次孟秦书深陷入梦中怎么也醒不来,是猝然间的惊天巨雷,炸醒了她,她弹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脸上一片冰凉的潮湿,不知是冷汗还是被梦里的场景吓哭了。
这些天孟秦书即使睡觉,三个房间都是灯火通明,外面黑里面亮,落地窗上映照出房间里的陈设,孟秦书在其中看到了清晰的自己,一道白光在窗子上一闪而过,紧接着是“轰隆”一声,撼天动地雷声。
原来梦里那声雷响是真实世界里发生的。
孟秦书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
23:30
原来她才睡了一个小时,却因噩梦连连,让人产生一种睡了八九个小时的错觉。
恐惧让她浑身生理性地微微发抖,颤着指尖,孟秦书给靳子煜打去微信电话,这个时间点他一定是在宿舍睡觉,可她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仅嘟了两声,靳子煜像是守着等她来电一样,马上接了起来。
“小书。”
他的嗓音温静,如寒冬腊月里的云层里洒下来的一束束亲肤的柔光,温暖在她耳蜗里弥散开来,驱散黑暗里的野兽。
十多秒过去,她没出声,他语气带点急,“小书,怎么了?”
电话那头有窸窸窣窣的响动。
孟秦书勉强管控好情绪,淡淡然开口,“靳子煜,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现在听到了,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
不等靳子煜回话,孟秦书掐断了通话,他的声音确实能安抚她,却也调动了她心底的委屈,她怕再多说一句,会被他听出来。
孟秦书从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进卫生间。
她站在花洒下,如珠的水流源源不断的掉下来,蓦地她想起今天在警局外停车场,霍清辞在得知她雇佣私家侦探威胁施凝语这事后,声色俱厉地教育她一通。
这个人回国后总是端一副家长做派,还真把自己当成她的哥哥了。
也不难怪,他们这些天生尊贵的人,哪看得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我就是卑鄙下作的人,所以请霍大少爷不要靠近我这种人,免得被我污染!”
当时,她当着那位律师的面,不顾形象地冲霍清辞喊,把他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关掉水龙头,孟秦书伸长手臂拉来架子上的浴巾,几下擦干身体,光脚走到洗手台镜子前,她穿上自己带来的真丝睡衣,盯着镜面。
只是原本干净的镜面被热气覆盖,孟秦书伸出食指,指骨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圆,在点上两点当作眼睛,最后画一个反括号,这是一张哭丧脸,正是她现在的心情。
打开电视,孟秦书找到了一部电视剧,是十多年前的剧,不用会员,她躺进沙发,支着侧脸聚精会神的看电视,只是不多久,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在抗议。
孟秦书瞟见电视柜上靳子煜前几天买来的干粮,她走上去,打开袋子,在袋子里翻了几下,翻出一袋番茄味的薯片,她撕开袋子,取一片放入嘴里,一抿就碎。
酸甜口,味道竟还挺好吃。
一口气吃掉小半包,剩下的孟秦书放到茶几上,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回来刚坐下,茶几上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手机一看,是靳子煜给她打来的微信电话。
她顺带瞧了眼左上角的时间,01:00。
这么晚靳子煜不睡觉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孟秦书点了接听,按了免提。
“小书,我在门口。”电话里靳子煜对她说。
除了电话里的声音,门外确实有靳子煜的声音,只是很轻微,孟秦书左手拿了遥控板对着电视机摁了下静音键。
她一下起身,一个健步到门口,拉开门,果真看到了靳子煜。
高高瘦瘦的他几乎占据整扇门,只是他不那么好,头发湿漉漉的往下塌,贴着他的脸,脸上挂着水珠,身上几乎全湿了,上衣和裤子如同粘了胶水似得黏在他的皮肤上。
现在已步入深秋,又是下雨,湿成这样,怕是冷极了。
“靳子煜你怎么不按门铃?”孟秦书把门往里开的更大,“快进来。”
不同于平时靳子煜来酒店两人的见面,以往孟秦书都是穿日常衣服,然而现在她穿了一身淡黄色真丝长袖长裤套装,V领对开襟,虽然是常见的款式,也不暴露,但因为是睡衣是私下场合穿的,于孟秦书而言晚上穿它在正常不过,而他不告而来,显得太过冒昧,是他欠考虑了。
“按门铃怕吓到你。”靳子煜不敢正眼看孟秦书,更没有要进来的意思,“我就看看你。”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不进去了,小书我先回去了。”
靳子煜转身就走,不料孟秦书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靳子煜你想确认我好不好,完全可以打电话。”孟秦书已走出来,怕门碰上,她一只手挡住门,一只手在靳子煜胳膊上。
明明是想见她。
靳子煜一下子停住了,孟秦书戳破了他的心思,他不只是想确认她好不好,他想见她,非常想,所以哪怕已经这么狼狈,也硬着头皮上来。
他扭过头是想对她说:“小书我是——”想见你。
孟秦书往里拉他胳膊,带点请求的语调,“靳子煜进来陪我坐坐,我一个人害怕。”
平时孟秦书不可能这样,今天她心情很差,但因靳子煜冒雨来见她,让她心情好了很多,她想他留下来,那样她会更开心。
靳子煜跟孟秦书进房间,地上是松软的素色地毯,他鞋子都是湿的,一走一个湿脚印,只不过他的脚印是成单的。
一进屋,靳子煜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方面是他全身湿透,怕把身上的水粘的到处都是;另一方面,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妥。
孟秦书进卧室,在衣柜里拿了一件酒店专用的男性法兰绒睡袍,挂在手肘上走出来,递给傻站在茶几前的靳子煜。
靳子煜当即愣住,愣愣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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