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应聘

伪造简历修饰过往甚至是编造经验，对于如今经济下行的整体社会来说，都是一件再常见不过的事情，应聘者们往往需要更多的技能和经历来应付剥削日渐严重的资本家们。

因此此刻，阿利亚就陷入了某种类似的焦灼之中。

相反的是，她将自己在斯塔克企业还算光鲜亮丽的工作经历完全抹除，反而添上了一家不知名证券公司的前台工作经历。

阿利亚并不明白韦恩家族的成员为什么会和红头罩扯上关系，她异常担心这位韦恩家族的二公子会发现什么端倪，即使对方看上去似乎只是个不谙世事且漂亮过头的世家公子。

但能和红头罩扯上关系的家伙，阿利亚当然不相信他是真正的对于冰山会所乃至红头罩“事业”的那些黑暗面一无所知。

更何况，根据阿利亚偶尔从网络上看见的豪门新闻可知，这些豪门世家内里的混乱肮脏可要比他们明面上所展现出的高贵体面要难以想象得多了。

从韦恩家族的三位养子的职业选择就可以略微窥见一二。

一号养子理查德?格雷森成年之后选择离开哥谭在布鲁德海文成为一位默默无名的警察，而不是参与到韦恩家族企业当中，二号养子杰森?陶德在长达多年的沉寂和死亡迷云之后加入到了哥谭的黑暗社会并作为代理人为红头罩工作，三号养子提姆?德雷克算是诸位养子之中唯一一位为公司事务正式露面的家庭成员。

阿利亚不想对这几位韦恩家族的成员的人生规划指手画脚或者发表什么评论，但是只要是个逻辑比较正常的人物都会发现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阿利亚对其他成员并不了解，但据她对迪克的一点认识，她只知道他是一名好警察，他对于那种家族事务似乎并不感冒。

但之前在斯塔克集团的晚宴上，即使韦恩父子同时出面，布鲁斯?韦恩似乎也对这位养子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亲昵，这对父子之间的氛围似乎非常微妙。

所以阿利亚完全可以想象一出豪门大戏，诸位养子之间的纷争与那位凌驾在诸位养子头顶并始终执掌大权的“韦恩”老爷之间的矛盾。

这一切想象都让她感到了一种不安。

这一次的见面说实话让杰森感到了一种微妙的违和感，他的意思是，他和面前的这位魅魔小姐都已经见识过彼此最真实且毫无保留的样子了，即使那时的他所穿戴的面具和装备比现在还要严实得多，但面具之下的他倒像是彻底地卸下了某种伪装。

此刻他们却都衣冠楚楚、装模作样地坐在彼此的对面，还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种场景还真是让他莫名地感到牙酸，胸口由阿利亚所制造的咬痕也在清晰地提醒他坐在他对面的并不是什么安分人物，她现在所展露处的温顺和无害都是彻底的假象。

相比他胸口处依然新鲜的咬痕，阿利亚光洁的脖颈和四肢之上却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这使得杰森的余光在她那纤弱细腻的脖颈上停留了过久，并对她的能力有了更多的联想。

事实上这些日子他早就习惯扮演一位人畜无害的漂亮花瓶，作为红头罩的代理人，“杰森?陶德”这个身份并不需要他花费多少精力，外界对于韦恩家族以及红头罩的一系列恶意联想都足以填补那些被他刻意忽视的空白之处。

或许连杰森都不知道自己换个身份刻意接近阿利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但是此刻他却在自我催眠，他需要眼前的这条线索，而且管控一名危险分子，这是红头罩作为哥谭新任黑，帮首领的分内之事，或许哪天他会需要阿利亚的能力也说不定呢？

至于把她交出去，交给蝙蝠家任何相关的人员或者是GCPD这种选项从来不在他的参考范围之中。

她的所作所为说实话还比不上红头罩的九牛一毛，甚至她是否属于一个罪犯在他看来还是一个伪命题，从她的阿卡姆履历之中可以看出一点端倪来。

这种操作在哥谭警方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很多时候真相如何并不重要，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结果，他们需要的是赶紧推出一个“罪魁祸首”安抚民众并自欺欺人地给众人一个交代。

警方、社会等各方压力似乎都在迫使她认可这一点，认可自己的罪犯身份。

或许说不定，从心底，阿利亚?莱恩也是这么认可的呢？毕竟在这样的环境压力下，被同化也是迟早的事情。

杰森思及此甚至有点想笑，而阿利亚对他突如其来的微笑却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了。

杰森?陶德所展现出来的除了一张过于英俊漂亮的面孔以及过于随性的态度以外，她对此人一无所知。

而且他那双令她感到莫名熟悉的蓝眸之中偶尔闪过的戏谑和刻意伪装出来的温和都让她有点毛骨悚然。

坐在阿利亚对面的杰森姿态非常随意地翻阅着那份她精心编造过后的履历，一双长腿紧密交叠着，只在大腿根部等处紧绷的西裤布料显示出这一身昂贵得体的西装底下到底掩藏了怎样的秘密。

他的脸上透露出一点漫不经心，似乎这样的操作也只是例行公事，这也非常符合他一个豪门养子的身份和人设。

“事实上，我有一个问题。”杰森将那份履历压在了面前的办公桌上，“是什么迫使你离开之前的那份工作，还有之前的生活的呢？

并不是我对哥谭有什么偏见，如你所见，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哥谭人。

但是这样的从业跨度是否有点过大了？”

这的确是让杰森感到好奇的地方，在他看来，斯塔克集团的工作对于阿利亚?莱恩来说已经是最好选项了，而且哥谭的生活在某些方面对于一个彻头彻尾的纽约人来说难度实在是有点过大了，他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解释阿利亚的行径——

又或者说，她的选择和斯塔克公司毫无关系，而是和与斯塔克所关联的神盾局有着另一层面的关系呢？

“我想我应聘的只是侍者一职位没错吧？”阿利亚缓缓抬眸，似乎在努力保持镇定，而她这样谨慎小心的模样更是让杰森感到有趣。

这样的她和昨天晚上那个张牙舞爪的样子还真是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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