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府后院,杨兼被捆仙索牢牢绑在树干上。

繆妙甩出一枚御灵符,杨兼额头一凉,便觉所思所想都为人操控,但自己的记忆又分外清晰。

繆妙问:“暗楼逼良为娼,此事你可知情?”

杨兼垂着脑袋说:“知情。”

“绑架拐卖、虐待欺辱女子,你可有参与?”

“参与。”

燕辞秋扬起巴掌就要打他,繆妙阻止道:“先别动。”

红袍衣袖停在半空,倏而狂风乱作,吹得袖袍直往繆妙脸上打。繆妙的视野被遮了一瞬,燕辞秋突然大喊:“师妹小心!”

他拽着繆妙往一旁躲闪,繆妙回眸望去,只见鬼面女掏出铁爪,径直挠向杨兼的脖子。

“不要——”

繆妙还没审完,不知逍遥县哪个角落还藏了受害者。若杨兼就这么死了,某些女孩也会被关着活活饿死。

鬼面女对繆妙的话充耳不闻,杨兼挣扎,大哭大叫道:“别杀我,啊——”

铁爪还没触碰到杨兼,一道金凤法印骤然闪现,把她实打实地反弹出去。鬼面女翻身落地,不敢置信地抬头看杨兼。

杨兼闭着眼睛,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然而,等了许久,疼痛没有到来。杨兼睁眼看见鬼面女单膝跪在地上,突然想起自己佩戴的法器。

“哈哈哈——”杨兼得意大笑,“你杀不了我,你杀不了我!”

燕辞秋大惊失色,指着他说:“你哪来的德音符!”

德音符以桃木镀金,在弄玉祠的凤皇台上过法印,才能分发给入门弟子,做身份凭证用。

杨兼不死,是因德音符护体。

燕辞秋箭步上前,拎起杨兼的脖子,轻而易举地把德音符摘了。除符法并不外传,偏偏杨兼遇上凤箫少主,算他倒霉。

繆妙见状紧张道:“你别冲动,他会死的!”

燕辞秋正怒气冲冲,准备拷问杨兼从哪弄来的符,浑然忘了铁面女还在虎视眈眈。

德音符一除,鬼面女立时手起阴风扬,“咔哒”一声,当着燕辞秋的面拧断了杨兼的脖子。

“啊!”

猝不及防间,燕辞秋被血水喷了一脸,嗷嗷大叫着往后退。

繆妙扔给他一枚帕子,急道:“女神仙,我们知道你是替天行道,劳你暂留一步,我们可以帮你。”

鬼面女眼中射出冷光,不屑道:“仙门弟子?你们一面给穷凶恶极之人派发护身符,一面说心系苍生,也不知道究竟是庇护谁。”

繆妙还想解释,那鬼面女立即想移形换神而走。这一招,繆妙和燕辞秋都是破不了的。

“燕辞秋,”繆妙怒不可遏,“看你干的好事!”

燕辞秋抹了一把脸,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我不是故意的……”

话说一半,眼前忽地飘过一抹玄色身影,繆妙惊喜道:“师兄!”

院墙上,玄袍灌风,横云裂铮然出鞘。

江玦指端夹一枚金色灵符,同时对繆妙说:“惑神曲,快!”

繆妙抱着雅柯,配合江玦飞出的御灵符,精确拨出他说的乐章。鬼面女很快被逼回院里,颓然倒在地上。

江玦抱歉道:“得罪了。”

黎明前,数十名凤箫门弟子收到召唤,连夜赶往逍遥县。燕辞秋乍然见到熟悉的玄红飞凤袍,激动得要落下泪来。

少年们束高马尾,赤金发带垂在脑后,狩猎蹀躞裹起腰身,个个足蹬乌黑绣金靴,背挎灵剑,一派意气风发。

带头的是燕辞秋的堂弟燕遥,他除了佩剑,还像燕辞秋一样背长弓和箭筒。燕遥身后,跟着白吉和贺佑临等几位燕辞秋熟悉的师弟。

众人簇拥下,燕遥排场比燕少主还要大,见了裴允也懒得行礼。燕辞秋平日这也不服那也不服的,看见燕遥没把大师兄放在眼里,反倒急了。

“你见过大师兄没有?”

“这不是正见着吗?”

“不是,我说的有规矩的那种见。”

“啊?阿兄你何时有的规矩,我分明是跟你学的。”

繆妙看笑了,燕辞秋迅速转头看繆妙,气道:“这是污蔑,我一向有礼貌。”

“行了,”裴允制止他们,“叫你们来是做事的,都别使性子。”

江玦审完鬼面女,裴允便让师弟们按照她供述的线索,把全县暗楼都抄了。女孩们集中到云楼,由凤箫门弟子分别护送回家。

叶语棠已上马车,却又跳下来跑向裴允。

“裴公子,让我跟着你罢。”

燕辞秋乐道:“师兄昨日是英雄救美了?姑娘我教你,你可以对我师兄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但求公子垂爱。”

叶语棠脸颊一红,没有反驳。

裴允的手在胸前握拳,凭空变出捆仙索将燕辞秋绑住。随即牵着燕辞秋走到云楼内,端起大师兄的身份教训他:“少主适才说自己懂规矩有礼貌,怎么不给师弟们做个表率。”

燕辞秋这回被捆得没脾气,嬉皮笑脸说:“我做表率啊,裴允大师兄在上,请您,松开我,师弟拜谢。”

云楼大门本来紧闭,为了方便凤箫弟子和暗楼女孩们进出,就开了个小门。

月下的桂枝结出霜露,寒鸦立在灰墙哑叫,夜从屋檐下流走。天初晗,逍遥县的人们又在墙下数人头。

燕辞秋正插科打诨,门外阵阵喧闹声涌了进来。百姓听说修士捉了鬼面女,愤恨地上门要人,说杀人凶手定当处死,最好是吊死在墙上。

“女鬼呢!女鬼在哪里?我儿死得好惨,我要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

县民们围堵云楼,一楼大堂被捆的嫖客们连忙大喊:“救命啊!这些修士是跟女鬼是一伙儿的!”

“一伙儿的?”

“快放人,把他们放了!”

裴允烦不胜烦地设了个隔音叠禁步的结界,把他们挡在楼外。

此时云楼二层,江玦在长榻上闭目养神。

沈烟烟骨灼发作的疼痛减弱了,但还是睡不安稳。她睡不安稳,江玦在隔帘外听见,也无法安眠。

床帏围起一方小天地,江玦设下善木结界。李灵溪迷糊间听到携了江玦灵流的乐声,眉头逐渐舒展,江玦心里压着的石头终于有所松动。

早晨刮起狂风,李灵溪醒来不见江玦,匆忙披上外衣出门。

云楼后门血腥味浓重,北风卷着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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