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终于回笼,提醒着他方才做了何等冲动的事,萧绍表面镇定,实则心里早就慌到极处。事到如今,他早已经认命地接受了心跳告诉他的事实,适才所做的也都是顺从自己内心的举动,可虞静央呢?她只是想藏起来,刚才又被他牢牢钳制在怀里,未必是全然愿意的……
思及此,萧绍更觉得心中没底,做的时候不管不顾,现在却感到后悔起来。
虞静央害臊不已,眸中仍是水雾迷蒙,几乎就要满溢出来,不知是委屈还是气恼。萧绍见了,单手在衣襟里摸索着手帕,临到拿出来时却好像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变。
虞静央不知他为何突然紧张起来,只见那条手帕拿出一半又被匆忙塞回,露出的一角绣样是浅金红色的花瓣,看上去十分眼熟。
……不对!
就在萧绍即将成功塞回去的时候,虞静央反应过来,忽然睁大了眼睛,紧接着动作比脑子快,迅速伸出手抓住他衣襟,执意要看清那条手帕,强硬得活像个打劫的土匪。萧绍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失了全部风度与她争抢,柔软的布料在两端手中被揉出了褶皱,但最终还是不敌,落入了虞静央之手。
虞静央顾不得那么多,拿到手后立刻展开查看——柔滑洁白的布料,上面凌霄花配蝴蝶的花纹栩栩如生,分明就是她绣的那条!
那次他问她索要玉佩,提起这条手帕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连她都被骗了过去,最后只有把自己的珠花给他作交换。五年过去,她本以为手帕不受珍视,早就被弃之敝履,可现在看看,他分明爱惜得紧!要知道他是刚结束战事赶回来,想是平时装作不在意,把它束之高阁,到了上战场的时候却特意贴身装着,生怕留在别处出了岔子!
一边偷偷留着手帕,一边还骗走了她的珠花,他独自高兴满足,却心口不一,说什么“他人之妻”刺她的心,还要她整日费力气猜他的心思,贪心,自私,无赖!
虞静央攥着手帕,气得眼睛都红了,却见他还贼心不死试图抢回去,直接打他的手:“骗子,还给我,不许你用了!”
拍在手背上的力道没有收敛,发出清脆的响声,萧绍本能地缩了一下,旋即却又迎了上去,宁愿被打也不放手。激烈的争执惹得已经靠岸的船又开始摇晃,虞静央不理会,越抢越觉得委屈,力气逐渐变小,被人紧紧锁在了臂弯里。
萧绍好不容易把她制住,也不再嘴硬了,忙说着:“是我不对,你别生气……那朵珠花我一直好好放着,就在我府上……”
“……”
虞静央算到了开头,却没有料到他不按常理出牌,结局完全在她意料之外,等到挣扎累了,她渐渐消停下来,感到一阵疲惫。毕竟和这种泼皮无赖,有什么道理可讲?要是遇上了,也就只有自认倒霉。
她心中愤愤,突然想起两人还保持着一个糟糕的姿势,此时更是一点旁的心思都没有,没好气道:“放我下去。”
萧绍沉默着没动,她有些恼火,又开始挣扎,却被他环得更紧,下巴也垫在了她肩窝里。
“……再等等,让我缓一缓。”
声音闷闷的,暗哑又低沉,还带着细微的喘息。虞静央立刻就懂了,脸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热度又腾了起来,却也只有僵坐在他腿上不敢动弹,心里暗暗把“萧绍”两个字磨了又碾,恶狠狠地处刑一百遍。
两人就这样在一起坐着,许是气氛太闷,萧绍硬捱了一会儿,尝试着与她闲聊,也有帮自己转移注意的目的在:“战事结束后,我放下军队先行回京,途经兰县时接到了晋王妃的报信,我便寻了来……”
“谁问了?”虞静央还在郁闷,但怒气明显没有刚才大了。
“……”
萧绍一哽,但还没有完全气馁,调整片刻后,又自顾自地继续说:“淮州军赢了。东瀛人看似狡猾,实则胆小瑟缩,进退毫无战术章法可言。最后一战我们突袭上岛,赢得很轻松。”
他前言不搭后语,完全是想起什么就说什么,饶是虞静央再气恼,现在也没有了发作的心力,只想等他恢复正常后赶紧起身。就这样被钉在他身上,对她来说也是种折磨。
汀洲上花草茂盛,沿岸水面无风,荡漾的湖水逐渐沉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虞静央终于获得自由,那阵不自在的感觉慢慢消减下去,再看一眼坐在对面的人,手撑在小几上,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目光也恢复清明了。
眼见他总算找回了理智,虞静央心神稍安,两人面面相觑,回想起刚才的事,简直尴尬得无处掩藏,于是只短暂地对视了两眼,便都不约而同地移开。
想起自己前来所为的正事,萧绍定了定神,道:“南江人这次绕路兰县耽误进京,对大齐朝廷来说既是傲慢,亦是无礼,他们邀约你相见,你大可以回绝的。”
“我只是想摸一摸他们的底,过来时也带了很多侍卫。”虞静央闷声。
她为防郁沧,带来的侍卫都是晋王府手下的精锐,和他谈话时也让人就守在雅间门口,却还是低估了他的无耻程度。但她也有后手,既然郁沧敢蹬鼻子上脸,那她就利用这座酒楼把事情闹大,等南江人狂妄无礼,试图强迫公主就范的消息传到玉京,她表面势弱,却在人心偏向方面率先取得了优势。
不过确实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嫂嫂在她走后立马给萧绍递了信,而他也当真这么及时地赶到了自己面前。
当时她正在酒楼里四处躲藏奔跑,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想到此处,萧绍大概明白了她的目的,反而是自己从天而降,阴差阳错毁了她的计划。
那般惊险的时刻,她倒是心思缜密,不见慌乱,饶是自己有损,也要狠狠反咬回去,把对方拖下水。
萧绍心里感觉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来由,面色不显道:“放心,你不必亲自出面,有晋王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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