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看病鬼
慕广勋又贴了个告示,重金招揽能人异士。
野萝揭下悬赏告示,大大咧咧朝镇国将军府而去。
幼箐站在野萝和阿树中间,激动的不行:“我们要去捉鬼喽!那鬼真坏,鸠占鹊巢,太不礼貌了!姐姐去把她给揪出来!”
阿树无奈摇了摇头,一晃飘到了野萝旁边:“这家伙身上的毛是被她这样抖掉的吧,蹦蹦跳跳了一路,也不见累。”
幼箐嘻嘻笑着挽过野萝胳膊:“我年纪小,活力无限不行啊!”
阿树将野萝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你离这傻鸟远点,别被传染了。”
野萝挣脱一鬼一鸟,独自往前走去:“都别挨着我!”
以前的薛府就够气派,在镇国将军府面前还是有着云泥之别。
将军府气势恢宏,庄严肃穆。仲夏之月,府内佳木葱茏,繁花似锦,空气中满是浓郁花香,亭台楼阁大气雅致,硕大的练武场更是透露着这是一位大将军的府邸。
野萝被婢女请到了正厅。
远远地,她看到慕广勋身着常服,抱着哇哇大哭的慕妍,一手摇着拨浪鼓,正使出浑身解数逗慕妍开心,动作笨拙又滑稽。
他神情疲惫,眼睛却很明亮,看慕妍的眼神充满了宠爱温柔。
阿树道:“次次见到慕广勋都是在逗女儿开心,婢女说他极为疼爱慕妍,别的先不说,他倒是个好爹。”
“嗯,阿婆的转世遇到了个好爹爹。”
但愿他不是那个负心郎。
幼箐听了,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盯着襁褓中啼哭不止的孩子,这,这是姐姐阿婆的转世?
平时叽叽喳喳的,这会倒是闭着嘴不说话,她想姐姐定然很难过,还是别问东问西惹姐姐伤心。
野萝缓缓走到慕广勋身前行了个礼:“见过慕将军。”
幼箐照样学样,弯了弯膝,动作幅度是野萝两倍之大。
慕广勋看了野萝和幼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收敛好惊讶,将慕妍交给奶娘。
他抬手向野萝回了个礼:“婢女已通报,二位姑娘便是猎灵师了,我已吩咐后厨准备午膳,二位姑娘先坐。”
很快有婢女进入正厅,上茶添水退出,整个过程利落又整齐。
野萝忽然想到薛员外当时对他们的态度,果然,真正有格局教养的人,是从骨子里尊重别人的。
慕妍仍然闭着眼睛哇哇大哭,泪水从眼缝里一股股流出。
奶娘急得大汗淋漓,慕广勋也着急愁苦,可慕妍仍然嚎哭。
慕广勋心疼道:“妍儿也不知怎么了,这两日吃得不好睡得不好,还一直哭,母女连心,是察觉到她娘亲出事了吧。”
野萝走上前:“慕将军放心的话,我来试试。”
慕广勋点点头,奶娘将慕妍交给野萝,野萝小心翼翼接过,她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抱得有些吃力。
她轻轻拍着慕妍,低声哄道:“宝儿乖,宝儿不哭。”
野萝刚摇了两下,慕妍忽然就不哭了,睁着一双眼睛静静望着野萝。
野萝鼻子一酸,那时她已是大孩子,晚上害怕时阿婆抱着她,像哄婴儿般哄她。前尘往事,早随风逝去,可就像阿树说的,阿婆永远活在她的心里,不曾离开。
眼前的不再是她的阿婆,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是慕妍。
野萝继续道:“摇啊摇,摇啊摇,宝儿睡个甜甜觉。”
幼箐拿过桌上的拨浪鼓,摇着哄慕妍,阿树看不下去:“大鸟妹,你再摇,她就睡不着了,别添乱啊。”
幼箐哼了一声,瞪了阿树一眼,灰头土脸将拨浪鼓放到桌上,动作极轻,像怕碰碎似的。
野萝思绪被打断,差点笑出来。
不过一小会,慕妍已然沉睡过去,小脸肉嘟嘟的,嘴角还挂着亮晶晶的口水。
奶娘高兴坏了,连忙从野萝怀中抱了过去:“将军,奴婢先抱小姐回屋了。”
奶娘抱着慕妍走后,野萝问:“慕将军,敢问夏珠夫人如今在何处,我想先看看她。”
“你们随我来罢。”
慕广勋前头引路,带她们往外走去。
几人行走在曲折的走廊,艳阳高照,空气里满是燥热。
野萝道:“慕将军,夏珠夫人近来有何异常?”
“她精力十足,白日在府内坐诊,非要给奴仆婢女看病,晚上不睡觉,就坐在湖心亭垂钓,嘴里还翻来覆去唱着歌,她看我的眼神像是陌生人,也不承认妍儿是她生的,说自己是悬壶济世的大夫,要让所有人免除疾病困扰。她从来不懂岐黄之术,一个病成那样的人怎会突然如此,自然是有鬼魅寄身。”
垂钓。
是星无疑了!
执念之灵执着于前世未得之物,若慕广勋负了她,她不会像厉鬼索命,反而渴求再续前缘,但根据慕广勋所言,星志不在此。
难道影响夏珠气运的不是她?可她为什么要附身到夏珠身上?
野萝试探道:“将军或者夫人认识什么已故的,擅长岐黄之术的女子吗?鬼魂一般不会无缘无故附身到人身上。”
这句话出来,慕广勋浑身一僵,停下了步伐。
他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当中,目光极暗,良久才道:“我是认识一位那样的女子,是我,好友,可她已故去十年,她那般良善之人,想来已入地府,怎还会游荡人间?”
好友?
阿树下意识问道:“她叫什么?”
幼箐施法笑道:“哈哈哈鬼大哥,他听不到你声音,你别故意出声让他听到啊,吓到人可不好。”
阿树睨了幼箐一眼:“用得着你提醒?”
“她叫什么?”野萝替阿树当了传声筒,当然这也是她想知道的。
慕广勋太阳穴跳了跳,太阳光刺得他有些发晕,他脸色有些飘忽,语气中含着哀伤:“戚星姝。”
原来星的全名叫戚星姝。
看慕广勋神情悲哀,像是在怀念一位故友。
野萝想到夏珠病弱体虚躺在床上的模样:“那夏珠夫人,她是怎么生的病?”
慕广勋抬袖擦了擦汗,神情更为悲戚,眼中闪过一点晶莹亮光:“夏珠她突生疾病,想来是这些年操劳所致,是我忙于公事,对她疏于关心,才未在第一时刻发现她生病。她开始时昧着我,而后身体日渐撑不住,我才知她已病入膏肓。”
慕广勋脸上含着深深的愧疚,悲痛道:“我找了很多大夫,都没用,他们也找不出病症何在,我真不是个好夫君,娶了她,却未好好照顾她珍惜她,都怪我。”
说到这里,他一颗心像是被人穿针引线,针尖挑起血肉,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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