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的时候,墨青松见昨天站在析木佛身边的那个男子,已经等在那了。人群井然有序的排着队。
队伍很长却不拥挤吵闹,显然是那个男子的功劳。
析木佛还没到。
算算时辰,现在辰时刚过,析木佛和椿的交流也已然结束了,想来是快到了。
下一秒,析木佛就从街角屋檐遮挡处走了出来。
额间金莲如同昨日一般被隐去,头上青丝及腰半散半束着,白衣绝然,相貌上变化了原本面容。
得亏如此,不然以耀眼夺目的原貌视人,佛修析木在璇城的风声一经传出,顷刻间,怕是整座小城会被挤得寸步难行。
步步走来,面容神态像极了人间悬壶救世的游仙。
两人看着析木佛走到擦拭干净的桌前坐下,接着在身边人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排队的百姓一个个上前。
盯着看了好一会,墨青松才扭过看向千椿,问:“是析木佛吗?”
“嗯。”
和墨青松的猜测直觉不同。只一眼,千椿就能无比确定对方一定是析木佛。
对方身上强盛的苍生道的气息,千椿自修行起便日日参悟修习。更别说析木佛一举一动中透出的佛陀悲悯。
确认对方就是析木佛后,千椿反而愈发淡定。若析木佛在此间的话,至少可以说明璇城目前是绝对安全的。
两人位于义诊对面街上酒肆檐下,正对面就能看清对面析木佛的每一个动作神态。
墨青松突然手肘推了推千椿,将他注意力引了回来。
道:“千椿兄我们这次会不会和迷雾谷一样,看完什么往事映像之后,自然而然就回到秘境中去?”
“不会。”千椿任凭感觉道。
“不会自然回去。”怕对方没理解,千椿又道。
好吧,说实话,如果在待个几年也还不错。
墨青松道:“我想见见析木佛。”
千椿知道他意思,不是现在这样的窥看,而是真真正正面对面意义的见。
“好。”千椿只是道。
连墨青松自己也不敢确定,自己做得对不对。
作为此间神明的析木佛会不会察觉,他们来自另一个时空。
会不会因为做出这个决定,改变一些什么?
但是,墨青松前所未有的想见对方,从迷雾谷就开始了。
这很冒险很不理智,后果未知。
可听到那句听到过很多次,无波无澜平和依旧,毫不犹豫的好时,就觉得管它什么的,做就完了!
千椿身上,总有一种让人感到安定,平和的悲悯之气。
好似你无论做什么,他都会宽容,帮助。
“先去上面坐坐?”墨青松手指向上指了指,笑着挑眉邀请道。
蓝色丝绳高束的马尾,上挑微笑的眉眼,纯冰的湖蓝衣衫,在这略显灰暗的檐下,像是盛满了一池清澈的溪水。
“好。”
肆里小二迎了过来,未至跟前,墨青松隔空抛了袋银子,眼尾弯弯,嗓音清脆悦耳:“所有的酒都来上一坛。”说完径直向楼上走去。
店家一看这架势,这是来了个不差钱的主啊。连忙协同小二,两人吭哧吭哧地,将各类酒都挑了成色,滋味都极佳的搬了上去。
不消一会,两人桌上脚边都堆满了酒。
店看着不大,酒的种类却是不少。
知道千椿不饮酒,墨青松也懒得多余问,拿起桌上一坛,三两下开了盖,独特的香味迅速飘至鼻尖。
墨青松浅灌了一口,熟悉的酥麻醇香萦绕舌尖,顺着吞咽流经喉管。
舒服!
回到剑法宗之前,本想着回去定要采山中梨花桃果,酿下几坛好酒,埋在逍遥峰顶。待日久年深,挖出来与师父师兄一起品尝。
结果世事无常。
与其想上日后,不如怜取当下。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忧愁明日忧。
心念于此,墨青松又连连下肚几坛。
喝到脚下这坛时,墨青松罕见地连连咳嗽。
桃花酒。
还是烈性加了其他剂量的助兴桃花酒。
墨青松知道这酒,当初照着书上酿酒的时候就曾无意看过。
他还记得,当时惊得一下子合上了酒经。
这是什么不正经的酒!
但是当时谷中的那片灼灼桃花,实在太香太美。他最后还是酿了另一种桃花酿。
千椿见他咳嗽,以为是喝得太急,倒了杯茶递过来。
墨青松没接,脸颊开始泛红,浑身有些细细麻麻的热。
千椿总算觉到有些不对。走过来蹲下看他:“怎么了?”
墨青松肌肤白里透红,淡淡的浅红,看向千椿有些尴尬:“那个,我们今天是见不了析木佛了,回去吧。”
千椿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但还是道:“好。”
见对方迟迟不起身,千椿面露不解的看向他。
于墨青松而言这就真的很尴尬了。
但凡是师兄或者灵泽,他还能理直气壮的调侃对方两声。毕竟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难以启齿的事。
虽然墨青松此前也从未有过这种经历,但修真界两情相悦,结为道侣的比比皆是。从前虽还未想过会喜欢谁,但天下那么多好看姑娘,万一呢?
但是,
对象换成千椿,
定原寺的佛子,这个世上和情爱欢愉,没有半分关系的人。
对方简直都不能说是清心寡欲,直接就是断情绝欲。
是如析木佛一般,日后是要做九天神明,悲悯佛陀的人。
在这样的人面前,墨青松可以在一帘之隔的屏风后面,心无杂骛的沐浴净身,可以面带戏谑,打趣的问对方一句是不是害羞了。
但是,绝对做不到在这种情况下,神色自如的嬉笑玩闹。
这是对对方的亵渎。
是罪恶。
墨青松尽量声音如常道:“千椿兄,你先走,我一会再来。”
墨青松觉得自己这个借口理由烂透了。这是正常长脑子的人,会说出来的话?
果不其然,千椿再度问道:“怎么了?”
对方脸色难得浮起来担忧之色,这是这张万年不变的脸上,少有的情绪外露。
眉宇间轻轻蹙着,那朵金莲好像更加明亮,淡淡的在散着金光,向佛殿常年不灭的佛光。
太罪恶了,墨青松在极致的谴责中,竟隐隐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觉。像是窃喜?还是兴奋?他说不清楚想不明白。
最后墨青松败下阵来,无他,只是因为身上越来越热,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身上散发的热气。
“千椿兄,我喝错了一点酒,你看看能不能去寻一下我师兄。
或者......额,你先离开,然后我自己披件外袍再走。”墨青松磕磕巴巴说完,耳廓已经红透了,分辨不清是特殊酒的作用,还是刚刚那番话。
墨青松再一次体验到黑衣的好处了,耐脏藏血不说,至少这种时候可以显得没那么尴尬。
怕千椿没听懂,墨青松正欲在解释一下,叫人先回避一下,就被一件月白长袍披头盖脸的,将整个面部连同身体盖了起来。
紧接着,陡然失重,整个人被凌空抱了起来。
啊啊,墨青松视线被遮挡,身体的突然晃动让他一下子抓住了,对方结实有力的手臂,维持身体平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对方的手臂刚刚颤动了一下。
接下来的路千椿走得很稳,即使是下楼,自己也没感到多少摇晃。
衣袍里突然微微透进来了点光,墨青松还有心情猜想,应该是走出酒肆了。
耳边忽地响起了些稀稀疏疏的小声私语,墨青松头一次怪自己耳力太好。
大庭广众下,一个像和尚的俊美男子,怀里抱着一个被月袍遮挡的的人。任谁都会忍不住议论纷纷。
用人界话本的话来说,就是有勃论理,有辱斯文。
即使隔着衣物,墨青松也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如有实质,透过外袍打量自己。
墨青松倒是无所谓,他只不过在想,千椿会怎么想。
想来应该也会和自己一样。
墨青松的确没猜错,千椿确实不在意别人说什么,怎么看。
只不过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全在用来听,墨青松身体晃动时,和衣物发出的悉悉窣窣的细小摩擦声。
想着要快点回到客栈。
终于,回到房间了,墨青松身体落到了实处。
头上盖着的月白外袍并未拿开,将人轻轻放在床榻上。
千椿道了一声:“好好休息。”就没声了。
而后,墨青松听到了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太过丢脸,墨青松抱头思索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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